乙索承山,因幺九的幾句話,突然大怒。
幺九心中冷笑,可面上未流露半分,她緊張地跪倒,伏地不敢抬頭,似乎犯了天大的錯。
整個王帳無一人替她說情,眾人紛紛秉持看好戲的神情,等著幺九受罰。
這時候,乙索瑾之突然說話了。
“父親大人,剛剛遁甲城二王子來過,遞了今年換戰(zhàn)馬的帖子,我提出以他們最厲害的兵器換取,沒想到二王子居然松口了?!?p> “什,什么?”
顯然,比起毫無存在感的幺九,遁甲的那柄神器更有吸引力。
“你指的可是他們遁甲族的秘寶,帝王鉞?。俊?p> “正是!”
“好,好,好好!你果然是我是乙索的英雄!”
乙索承山摩拳擦掌,好像神兵已在眼前,正等著他大展身手。
“可是……”瑾之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只要帝王鉞到手,他們要什么便給什么!”
大公子回頭看了眼乙索兆力,眼眸深邃,道:“請恕兒臣直言,帝王鉞雖為遁甲城至寶,但也是各諸侯方國爭搶之物,而且,想要得到帝王鉞,并沒有那般容易?!?p> “此話怎講?”乙索承山心急道。
“二王子說了,上萬甲貝的大禮,可觀摩帝王鉞,上萬玉貝的大禮,可觸碰帝王鉞……”
大公子還未說完,眾人已經(jīng)議論紛紛。
“什么?上萬玉貝才可碰一下,他們怎么不去搶呢?”面黃肌瘦男一臉不屑。
“就是,父親大人,上萬玉貝,可抵乙索一季的糧草消耗,父親三思?!彪p胞胎中的一個,突然鼓足勇氣進言。
卻遭到乙索兆力的一記冷眼。
“哈哈,父親,帝王鉞象征天下一統(tǒng)的至高神權(quán),相傳為上古皇帝神兵,傳聞神物若遇圣主,不但能一統(tǒng)華夏,還將護佑疆域萬年千載!如今遁甲松口,絕對是個好機會!別說一季糧草,數(shù)年累計的銀錢都不為過……”
此話說到了乙索承山的心坎上,他望著兆力欣慰的點了點頭。
“可是父親,靠近神鉞,會被說我們乙索野心勃勃……”雙胞胎中的另一個憂慮重重,卻被兆力兇狠的眼神嚇退。
“哼!野心是狼的本色,只有狗才逆來順受,安于現(xiàn)狀!”
“你……”雙生子中一位氣不過,卻被另一位攔住,兩人攝于乙索兆力的淫威,不敢再發(fā)作。
乙索承山看向大公子,道:“既然機會難得,我們定要想盡辦法拿到帝王鉞,可光靠近有何用處?”
乙索瑾之笑道:“自然,還有下文,二皇子說了,想要得到帝王鉞,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拿得起!”
拿得起?
意思簡單明了!可眾人偏偏呆愣了良久!拿得起放得下,是這個意思嗎?!不會這么簡單吧!
“就這么簡單?”
“是的,父親!”
乙索瑾之見眾人反應(yīng),意料之中,他只得再次解釋。
“相傳帝王鉞,乃天外飛石所鑄,外形狀若普通斧鉞,卻奇沉,如雷霆萬鈞,除上古皇帝本人,數(shù)百年來,無一人能撼動!更別說作為兵器使用,兒臣認為,此乃遁甲城斂財之謀,他們定認為無人能撼動帝王鉞,才出此策略,至于取或不取,一切皆由父親定奪!”
大公子作揖退下,還未等首領(lǐng)發(fā)話,乙索兆力突然走上大殿,身姿勇猛。
“哼!無一人能撼動?怕是遁甲城那幫人錦衣玉食慣了,手軟腳軟吧,哈哈!”
遁甲城,十天支部落最強大的存在,以制造神兵利器見長,不同于其它十天支部落的游牧生活,遁甲城割據(jù)一方,是大商朝西北邊寨最繁華的諸侯城。
聞言,眾人紛紛附和大笑,乙索承山也笑著點了點頭,乙索有十天支部第一勇士,怕個鳥!
“呵呵,我兒英勇,帝王鉞之事,就看你的了!”
幺九悄悄瞥了眼乙索瑾之,見他不動神色,內(nèi)心不斷吐槽。
乙索部年少的王子中,兆力如虎,氣勢威猛;瑾之如狐,心思狡詐,卻不知兩人對決,誰勝誰負!
扯遠了!幺九將思緒拉回,她雖不知帝王鉞意味著什么?但也曉得,懷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一個人只有三兩千薪水,卻要拿著上萬的范兒,那是自討苦吃。
可偏偏有些人,將野心當理想,殊不知兩者間,天堂與地獄,一念之隔。
幺九幽幽地舒了口氣,他們愿爭愿搶,哪怕頭破血流,都與她無關(guān),她所需要的無非是活著,新鮮空氣,明媚陽光,以及尋到能讓她返回現(xiàn)代的古玉……
可偏偏事與愿違,幺九想好好活著的愿望,很快就被某些不識趣的人打斷。
“夫君——”
尖細的嗓門,尾音拖的足夠長,人未到聲先到。
眾人齊齊看向大帳入口的圓潤婦人,而幺九第一時間卻將目光投向乙索承山。
乙索承山咋一聽到這個聲音,微微皺起眉頭,一絲不耐一閃而逝。
“夫君見諒,今日家宴,卻不想二侄子來訪,因此來晚了!”
聞聲,幺九回頭,差點驚掉下巴,原來將自家親娘pk下去的女人,居然就這副德行?!
華夫人五大三粗,皮球似得咕嚕嚕滾向上首的英俊大叔,木桶似得立在乙索承山面前,聲音嬌細。
“夫君莫怪哦!”
幺九瞬間起了一身雞皮,這嬌軟尖細的嗓子與圓滾滾的身形完全不匹配,真膈應(yīng)人。
幺九狠狠咽了口唾沫,才將不適感壓下。
她心中暗忖:因巫族勢力迎娶絕美的母親,又因遁甲的財勢屈服于華夫人圓滾滾的石榴裙下,她幺九前世沒爹,此生唯一的爹,卻如此……渣!
“二王子來乙索也沒言語一聲,沒好好款待一番,是為夫的錯,怎會責(zé)怪夫人呢,來,夫人坐近些!”
乙索承山面帶微笑,眼犯桃花,目中的寵愛擋都擋不住。
幺九撇嘴,這個爹不但渣,還是個戲精!
他唯一的優(yōu)點怕只有帥氣的容顏了吧,她終于明白,為何母親會被他忽悠!
華夫人坐定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幺九,笑道:“幺九??!今日是我特意求了你父親,你才能來家宴的!”
華夫人說完,臉上保持著得宜端莊的笑,居高臨下,睥睨幺九,似乎在等著幺九感激涕零地跪拜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