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可是遁甲的姑爺啊,他怎么可能……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父親最寵我母親了,我們對遁甲一向尊崇有加,一定是那什么王將軍誣陷,我們可是親戚啊,昨日表哥還說,我們是親上加親……”
乙索憐星跪倒在地,抱住了華二的腿,聲淚俱下。
“哼!王將軍是我遁甲老將,哪輪得著你這個賤人置喙,你給我……”滾!
華二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又跑來一個士兵。
他連滾帶爬,一看到華二趕緊大聲啟稟道:“二王子,大事不好了,外城二十里處,發(fā)現(xiàn)大批人馬扎營,為首的將領是乙索兆力?!?p> “什么?”
還未全部恢復的華二只覺得心口一悶,還好身后的侍從及時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混蛋,欺人太甚,集結大軍,給我備戰(zhàn)甲,老子要殺了這群王八蛋?!?p> 華二揮開扶著自己的侍從,正要大步離開,又想起了什么。
他扭頭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乙索憐星,怒道:“將這個賤人給我扔進祭壇,等老子得勝歸來再處置。”
乙索憐星徹底絕望。
“為什么?父親,母親,哥哥,你們?yōu)槭裁炊疾活櫦耙幌挛业男悦?,你們都該死,該死!?p> 身后傳來揭底嘶力地咆哮聲,華二就像沒聽到,大步離開。
。。。
整整三天兩夜,遁甲與乙索這場戰(zhàn)爭打的極為慘烈,但,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乙索勝了。
幺九沒想到兆力不但武功厲害,還是一個帶兵的好手。
據(jù)探子回報,華二戰(zhàn)敗后丟車保帥棄城而逃,帶著遁甲的殘兵敗將,朝雪狼原深處逃去,臨行還不忘帶走乙索憐星。
幺九聽到這個消息,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乙索憐星,她的父兄殺了華善,占了遁甲城,華二定不會善待她,日后只怕生不如死,如今就剩一個華氏了。
幺九來到華氏的大帳,自從瑾之控制了乙索之后,這里早成了一座牢籠。
噼里啪啦——
幺九還未走近,便聽到摔東西的聲響。
“我不信,你滾,滾!”
“哼!您不信也沒辦法,首領的后院怎么可能永遠一枝獨秀,您又老又丑,首領他早就嫌棄您了,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您以為首領大人為什么專寵您啊,還不是因為您背后有遁甲城,不過如今,雙方正在大戰(zhàn),且乙索勝了,想來您的地位岌岌可危呢!”
“你這個狐媚子,就算我失寵,你也休想得到首領的愛,你別忘了,我兒兆力是未來的乙索首領,等他得勝歸來,有你好看?!?p> “哎!真是冥頑不靈,難道你不知道嗎?現(xiàn)在的乙索,呵呵,大公子說了算,你的夫君和兒子,怕是回不來了?!?p> “不,不可能,這是謀反,乙索是我兒子的,我兒才是嫡出,乙索瑾之不過是卑賤的戰(zhàn)俘所生,他沒有資格做乙索的繼承人,不,不……哦,對了,你說你是首領的女人,那你更應該向著首領啊,只要我兒上位,我將乙索承山所有的寵愛都讓給你,好不好,好不好啊?”
“哼!你還真蠢,我是乙索承山的女人沒錯,可我的心卻不是他的。”
聽到麗姬的聲音,幺九有些意外,她打算挑簾的手,慢慢放下。
“你,你,你是乙索瑾之的人?”
“哈哈,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來人,給我灌進去!”
大帳內傳來揭底嘶力的怒吼與求救,還有打翻桌椅的震動聲。
幺九愣了一瞬,轉身離開。
惡人自有惡人報,如今幺九內心再也激不起一絲仇恨的波瀾,看來原主的怨念已煙消云散,
終于,穿越而來的靈魂沐悠然,這一刻成了真正的幺九。
只是,出乎預料,幺九沒想到,麗姬竟然是瑾哥哥的人,看來從一開始,她所有的算計,瑾哥哥都了如指掌。
她心中有些堵,就像自己被關在玻璃房中卻不自知,她的所有秘密,他似乎都了如指掌,她在大公子眼中,不過是個沒有隱私之人。
幺九悶聲回到自己的住處,卻見石英正等著自己。
“哎呦,姑奶奶,您去哪兒了?主子到處找您呢!”
自從得知幺九為瑾之出謀劃策,石英對幺九的稱呼,直接由“你”變成了“您”,語氣中也多出一絲敬意來。
幺九:“找我作甚?”
見她悶悶不樂,石英一愣道:“自然是好事了,您不是一直想看兩軍交鋒嗎?剛探子來報,乙索承山將乙索兆力留在了遁甲收拾殘局,他自己則帶著人馬正往回趕,看樣子,已經知道乙索這邊的情形了?!?p> 幺九立刻收起自己的胡思亂想,緊張道:“我們要和乙索承山對上了?”
石英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距乙索部十里的一處高地,乙索瑾之與幺九并列而立。
而幺九還牽著她的坐騎白月光。
白月光就是瑾之深入狼窩,硬搶回來的雪狼王幼崽,幺九因那夜它在月華下的英姿,特意取了“白月光”之名。
從兩人所站的峽谷高地,俯視谷底,能清楚地看到兩隊人馬正在廝殺。
“我還以為你會上戰(zhàn)場,與乙索承山親自對陣?!辩劬藕闷娴貑柕?。
瑾之語氣平靜地回道:“他總歸是我的父親,未來的乙索首領怎能弒父!我定不會傷他的?!?p> 幺九看向他,見他面色冷凝,雙目中盡是漠然,與以往的真誠和熱情大相徑庭,只覺得有點兒陌生。
或許,任何人到了生死決絕這一刻,都會關起心門,嚴陣以待。
看著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幺九的心始終懸著,乙索承山的大軍數(shù)倍于瑾之,即使他們已是強弩之末,但瘦死的駱駝總歸比馬大。
“乙索瑾之,你這個卑鄙小兒,有本事出來,看老子不宰了你這賊子?!?p> 乙索承山氣憤地怒吼,吼聲隨風在廣袤的原野上空飄蕩。
瑾之抿了抿嘴,神情依舊。
激戰(zhàn)了半個時辰后,瑾之這邊的將士,在數(shù)倍于自己的同族面前,開始疲軟。
而這個時候,突然自遠方奔來一片黑壓壓的野馬群。
為首的渾身亮黑,四蹄雪白,正是瑾之的坐騎白蹄烏,此刻它如同領兵千萬的大將,風采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