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貴人只身前往廖風(fēng)軒,輕輕敲了敲門,里面一童子探出了頭:“事已辦成,姑娘安然離開即可,沒必要再來打擾殿下了?!闭f完就關(guān)上了門。
權(quán)瑾半臥在床上,瞇眼假寐。韓侍衛(wèi)輕聲說道昨天暗衛(wèi)護送莫姑娘安然無恙的回去了。他睜開了眼示意侍衛(wèi)離開。
另一邊
“太子殿下,不對,您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不知你這是何意?”長歌看著這不速之客帶人前來自己的住處。
“長歌姑娘,別和我說這事你沒參與!”權(quán)離咬牙切齒。
“我聽不懂殿下您在說什么?!彼嫔届o。
權(quán)離見她什么也不愿意說直接讓手下的人砸爛這院子,瞬間塵土飛揚,一間好好的住所破爛不堪,里面的東西也被砸的稀巴爛。
莫長歌面露怒色,但也沒有阻止,他還是皇上的兒子,自己奈何不了他,等他們砸的差不多了離去了。
她看著眼前這一切,啞聲失笑:“你們殿下可真是給我惹了一身禍。”
剛剛趕來的暗衛(wèi)拱手:“姑娘,主子請您過去?!?p> 長歌嗤笑一聲跟隨他離開。
到了廖風(fēng)軒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九皇子,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
“莫姑娘,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久居這廖風(fēng)軒?!睓?quán)瑾
“我為什么要介意,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彼_口。
長歌一想到自己當(dāng)時腦子一熱答應(yīng)了他,近身太子給他下藥的要求就生氣。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九皇子,日后可不要求我了?!?p> 他抿了口茶,目光幽幽:“也許?!?p> 莫長歌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踩了他一腳離開后,他的侍衛(wèi)阿杜攔住了她,說九皇子希望她幫一個忙,事成后任她處置。
耐不住好奇心答應(yīng)了,等反應(yīng)過來那下了藥的酒壺已經(jīng)在她手上,扔也不是,只能照做。
任她處置,開什么玩笑,他身為一國之子,自己能耐他何。
莫長歌感覺自己被耍了,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
權(quán)瑾看她小臉皺在一起,倒不如之前神色冷淡,仿佛什么也不在意。覺得現(xiàn)在這樣有趣極了。
“莫姑娘,不去看看你的住處?”
“去,為什么不去!”
她收回思緒,跟著下人大步離開。
“殿下,如今太子一定知曉此時與您有關(guān),這~”韓咨詢問。
“沒事,我自有打算?!睓?quán)瑾悠悠開口。
阿杜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已經(jīng)告訴青音樓的嬤嬤,以后長歌姑娘就住在廖風(fēng)軒了?!?p> 他點了點頭:“你們倆都下去吧?!?p> 莫長歌抬頭瞅著牌匾,清菀,倒是個不錯的名字,推開門進去,
花的清香撲面而來,一大片雛菊映入眼簾,疑惑不解:“這是?”
其中一個婢女開口:“姑娘,這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花,所以~”
長歌懂了:“嗯,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p> 這片雛菊田一看就被人修整的很好,一點雜草也沒有,她站在一旁抿嘴微笑,空氣中混雜著花香,感覺心情都變好了。
身后突然傳來聲音,“喜歡嗎?”
她收起了笑容,沒有轉(zhuǎn)身也知道是誰的聲音:“九皇子,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是青音樓的人,住在這怕是不合適?!?p> “我已經(jīng)找人贖了你的身。”
長歌偏頭一愣,上個月這人還說自己從來不買女人,今兒這不是打自己的臉?
“怎么,驚喜過頭了?”權(quán)瑾看她愣神。
“沒,只是覺得殿下挺有意思,看來殿下說過的話也不能當(dāng)真。”莫長歌挑眉。
“怎的?”
“你忘了初見那日是誰說自己不買女人?”
“倒是我忘了,那話收回就好了?!?p> 莫長歌心理一驚,還能這么操作嗎?
“我得回青音樓一趟,有些話得親自告訴嬤嬤?!?p> “恩,記得回來就好。”
隨后他派韓咨護送她回青音樓。
莫長歌一路無言,到了門口抬頭發(fā)呆,她沒想過自己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這里,倒也不是心有不舍,只是她深知自己不能久居廖風(fēng)軒,突然就這樣沒了安穩(wěn)之處,還真是略惆悵。
低眉自嘲,“你在這等我就好?!?p> 說罷就一個人抬腿進去,此時還不是營業(yè)時間,只有幾個小廝在打掃。
韓依蔓正在臺上琢磨舞姿,就瞧見莫長歌走了進來,“呦,這不是在皇宮大放異彩的長歌姑娘嗎,怎地來我們這破地方了,我可聽說九皇子替你贖身了?!?p> “好好說話。”莫長歌淡淡瞥了她一眼。
“還回來干嘛?!表n依蔓
“嬤嬤在哪兒?”
“樓上廂房?!?p> 沒有過多的交談莫長歌就上了樓。
推開門走了進去,嬤嬤瞧見她來,正襟危色的拉住長歌:“你也真是好福氣,九皇子看上了你。從今以后你自由了,唉,我這店里得流失多少客人啊,本來還指望著你賺錢呢?!?p> 又繼續(xù)說道:“那里不比這里自在,我也知道你隨性慣了,以后萬事小心。”
“嬤嬤,珍重?!?p> 她沒有過多的停留,下樓之際嬤嬤叫住了她,
“如果受委屈了,記得回來,這里永遠有你的位置?!?p> 長歌掩面點頭,快步踏出了青音樓,從此與這再無瓜葛,無關(guān)風(fēng)花雪月,無關(guān)青蔥歲月。
韓咨:“姑娘~”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放心,我會回去的。”
莫長歌告別了侍衛(wèi),扯過面紗覆在臉上,轉(zhuǎn)身去小酒館提了兩壺酒,趁黃昏正時,偷偷翻墻進了柳公府。
柳直此時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莫長歌一臉笑嘻嘻,手里提了兩壺酒。“柳公子,喝一杯?”說罷把其中一壺扔給了他。
“怎么,有心事?”
“沒啊,就是覺得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以后恐怕沒機會了?!?p> 她似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以至于柳直沒有聽清后面的話,兩人談天說地又聊了一通。
夜晚慢慢地來臨,一輪殘月懸掛于暗黑無邊的夜空之中,零落稀疏的繁星若隱若現(xiàn)。
莫長歌與柳直仍是暢天地之言,曰風(fēng)花雪夜。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告別了柳直,搖搖晃晃的朝廖風(fēng)軒走去。
明顯酩酊大醉,臉頰微醺,小廝見其,想伸手幫忙,她一連推開,嘟囔著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