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后
萬慶帝說道:“今日留在宮里吃飯吧,你們幾個都留下來?!?p> 幾個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想答應,權瑾就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事,就不打擾了?!闭f完話無視在場的人直接推門而出。
權以白連忙替他解圍:“哈哈,九弟他太累了,咱們哥幾個陪父皇吃飯吧?!睓嘁舛Y聞言點頭,權炎也是如此,見他們都留下,自己也不好拒絕,他也沒權瑾那么目中無人,最終也點頭留下。幾個人就其樂融融的吃了頓飯。
“朕真的好久沒有和你們圍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了?!比f慶帝感慨萬分。
“父皇若是想,兒臣們可以每天都陪您?!睓嘌渍f道。
“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你們了,省的你們渾身不自在。”萬慶帝也就隨便一說,要真要每天和他們一起吃飯不得累死。
“父皇這話說的,誰敢嫌棄您,我第一個沖上去揍他。”權以白咣當站起來。
“三哥?!睓嘌鬃ё×怂?,示意他失態(tài)了,權以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坐下。
“哈哈,行了,沒什么事都回去吧?!?p> “是?!?p> 權瑾一個人回到了王府就看見莫長歌一襲紅衣清冷而立,回眸一笑百媚生,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仿佛看到了幻覺,知道感覺到懷里的溫度越發(fā)的真實,“我回來了,偷偷回來的?!?p> 莫長歌還是無法放下權瑾,所以她選擇與世間為敵也要回到權瑾身邊,陪伴著他,哪怕連一個得體的身份都沒有。
“歌兒?!?p> “我在?!?p> 兩個人緊緊相擁,阿杜見狀閃到一邊去不再打擾兩人。
莫長歌突然想到什么,“洛公子已經(jīng)走了?”阿杜回答今天一早就走了,本來還想感謝他之前的收留之情呢,結果晚了一步,他已經(jīng)云游四方去了。
權瑾走上前,淡漠的說道:“別想了,在我面前想另外一個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莫長歌白了他一眼,“呵,你哪位?”自在的坐下,突然想到什么,悄咪咪的伸出手指勾了勾,權瑾彎腰靠近她,她就小聲的說,“你那酒還不挖出來?”
敢情還是惦記著他樹下的那壇酒,權瑾無奈的一笑,“小饞貓?!闭f完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莫長歌不解的看向他把鏟子扔給了自己。
“想喝自己動手挖出來?!睓噼唤?jīng)心地站在一旁說道。
“......”莫長歌舌尖不自覺抵過上顎,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鐵鏟開始往地上挖起來,還不時的瞅一眼在一旁愜意的看著欣賞她的權瑾,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權瑾看著她這模樣,可愛極了,嘴角微微一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等莫長歌挖出來已經(jīng)累壞了,連忙把鏟子扔在一旁,目光可憐兮兮的望向權瑾,“幫個忙,抱出來唄,我胳膊沒力氣了?!?p> “哪疼?”權瑾上前一步捏了捏她的肩膀,莫長歌疼的跳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瞅向他,太狠了吧!
莫長歌已經(jīng)把酒挖了出來,一臉興奮的等著權瑾打開它,權瑾看著她的眼里只有他手上的酒無奈的嘴角勾起,緩緩擰開蓋子。
莫長歌看他動作這么慢,內心煎熬的想催促他,但是為了一會兒可以品嘗到這酒硬生生忍住了,一絲不茍的盯著開口處。
權瑾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成了小酒鬼了,打開蓋子,酒香迅速肆意的跑了出來,莫長歌小心翼翼的的嗅了嗅,頓時驚喜不已,喃喃自語,“好香?!?p> 權瑾看著她欲要伸過來的手,輕輕拍了她一下,“你干嘛打我?”莫長歌這會視線全然被那酒吸引住了,手背的感覺瞬間讓她炸毛,不解的瞅向他。
權瑾扶額嘆息:“你不拿杯子怎么喝?”
“哦。”莫長歌舔了舔嘴唇尷尬的說話,隨即起身,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在這怎么喝?蹲著喝嗎?”
“看樣子還不太傻?!睓噼旖且怀橛株P上了蓋子拿在手上朝屋里走去。莫長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耍了!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再次喝到夢寐以求,想念至極的酒,莫長歌滿足極了,權瑾看他這樣子無奈的扶額嘆息,“你回來就是為了這酒吧,不是為了我?”
“誰說的?”莫長歌反駁道,“一半一半?!?p> “......”
涼國
權妃蕪已經(jīng)和涼言清相敬如賓很久了,但是她并沒有感到絲毫快樂。
“你妹妹怎么死的?”權妃蕪喃喃問道。她在涼言清表情上看見不可察覺的嘲諷,就聽見他說:“被我克死的?!?p> 權妃蕪睜大了雙眼,滿臉惶恐,涼言清并不意外,緩緩開口:“你知道嗎,我生來就是不祥之人,剛出生就克死了哥哥,然后弟弟也因為我而死,妹妹也是如此。”
所以,他的親人就只剩下父母了嗎?權妃蕪雙唇蠕動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你自己也這樣認為嗎?”
涼言清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愣了片刻后才說道:“好了,接下來帶你去個神秘的地方?!?p> 權妃蕪知道他在逃避這個問題,也沒在意,立即起身說道:“好哇?!?p> 涼言清立馬帶著她走了沒多久就拐了彎,后面還是紅磚玉瓦,前面確實一片桃花林,給她帶來了驚喜,沒想到這皇宮居然還會有這種地方。
他隨口解釋道:“這些是我之前無聊的時候種下的,漸漸地就這個樣子了。”
“好美。”這桃樹給壓抑的此地帶來了一線生機,權妃蕪從來沒有見過此情此景,頓時就被迷住了,眼神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著前方。
他悄悄地讓跟隨的人待在門外,自己跟了上去,看著她在桃林四處留戀,心不自覺的柔軟了一塊。
權妃蕪是真的很高興,她很難有機會見到這么漂亮的地方,一時之間就喜歡上了這里,興奮地不想離開,連帶著涼言清都被她的快樂給感染。
“你知道嗎,我之前很少出宮,都沒機會領略萬千風水,每天面對的無非是假山假樹。”權妃蕪難免和之前做對比。
“有時間帶你去看看外面,最近是不太可能了。”涼言清回答道。
“感覺你們這里和我們那真不一樣?!钡牵疫€是喜歡自己的家。權妃蕪后半句話沒有選擇說出口。
涼言清全當她是夸獎,也沒有在意,這鳳陽公主可能之前被悶壞了,不然為什么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這皇宮和皇宮能有什么不一樣。
最后權妃蕪還是跟著他回去了,又一起吃了個飯他就離開了。她懶散的趴在桌子上小聲嘀咕:“艷艷,你想家嗎?”
那個名叫艷艷的丫鬟回答道:“奴婢從小就跟著公主了,家早就沒有什么印象了?!?p> “我想了,想父皇,想三哥,四哥,...”權妃蕪悶悶不樂,丫鬟也只能低聲安慰,“以后有的是機會回去?!?p> 以后,真的嗎?權妃蕪自己都說不準,無精打采的回了房間小憩。丫鬟收拾桌子就看見她剛才用茶水點了點在手指上,在桌子上寫著什么,低頭細看只有青山兩字,疑惑不解,青山是什么?
沒有多想就拿抹布擦拭掉了。
權瑾聞聲放下瓷杯:“歌兒你知道什么是人嗎?”
“欲望滿身?!蹦L歌收起神色,幽晦的開口。權瑾自顧搖頭,慵懶低沉的聲音襲來:“欲望本身?!?p> “所以,你想說什么?”
“我自認為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想當什么圣人。母親叫我善良,活在光明之中,可是黑暗早已吞噬了我?!睓噼唤猿暗馈?p> 莫長歌舔了舔嘴唇,干澀的喉嚨滾動:“子曜,累了就歇會。有我陪你?!睓噼劢揞澚祟?,低眸不語。
片刻后他喃喃自語:“枯木逢春?!?p> “什么?”莫長歌只見他雙唇蠕動,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后來她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枯木逢春,他是枯木,她是春。
權瑾沉默不語的回了房,一直站在一旁的阿杜叫住了莫長歌:“王妃,長歌姑娘,主子該換藥了,只是屬下實在不敢~”
“我知道了,我來吧。”莫長歌隨后叫小香拿來藥膏,只身前往。權瑾前腳剛進屋,她后腳就跟了上來。
不顧他目光的疑惑,拉著他到床邊,“趴下?!?p> “恩?”
莫長歌無奈的搖了搖手上的藥膏:“不想死就趴下。”權瑾嘴角微扯,乖乖趴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詞:“你一姑娘家這么不知羞,還這么兇,除了我不會再有人要你了?!?p> 莫長歌翻了翻白眼,手里抹了藥膏直接按了下去,聽到“嘶?!钡囊宦暡沤鈿猓盅a了句:“九皇子,我希望您明白我不是非你不可?!?p> 隨意那手帕擦了擦手扔在一旁,冷眼看他一臉平靜的穿好衣服,直接無視他朝外走去,還沒走幾步,不知怎的在床上的人跑到了自己面前。
“生氣了?”
“沒有?!?p> 權瑾低頭發(fā)笑,連著肩都抖動起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到底還是個小姑娘?!?p> “權瑾,我二十了!”莫長歌依舊繃著臉一字一句。權瑾似乎還想說什么,門外傳來了阿杜的聲音。
“主子,國侯公世子來了?!?p> 權瑾恩了聲,拉起莫長歌,“陪我見個人?!币膊还芩馀c否,徑直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阿杜見狀絲毫不意外,在前引路。
到了正堂,聞人輕瞧見權瑾走來,視線停頓在兩人交纏的手上不過一秒,又移開目光:“本想來你這躲躲清凈,看樣子打擾到你了?”
“無礙,聞人輕你應該好久沒見過了?!睓噼榻B到。莫長歌抬眸一笑:“久聞聞人公子的大名。”
“長歌,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甭勅溯p收緊下頷。
權瑾回去后和長歌說起來要去塞外,她不建議他去,畢竟傷口才剛好,可是皇命難違,最終提議她也一起去。
權瑾自然不同意,拗不過她,只好帶她前去,再三交代她不要亂跑。
就這樣帶兵出征,連續(xù)廝殺了兩天三夜,權瑾身心疲憊的從馬上下來,朝營帳里走去,長歌站在門外迎接他。
突然瞧見遠處長箭飛來,來不及張口,直接朝權瑾撲去,分明看見了權封的身影離去。
那一箭,刺入胸口,她躺在權瑾身邊無力動彈。寒意流淌著,縈繞著死亡的氣息。她微微喘息,血越流越多,殷紅的血染上雪白素衣,一朵朵血花刺得人眼睛生疼。絕美的傾城容顏憔悴得令人心碎。
權瑾看著眼前這突生變故的一切,慌了神,赫然大怒:“太醫(yī)呢,傳太醫(yī)!”阿杜吞了吞口水:“主子,咱們沒帶太醫(yī)來?!痹秸f聲音越小,漸漸沒了聲。權瑾就這樣感覺到懷里之人逐漸冰冷,慢慢閉上了眼。
喃喃自語:“長歌,你不能睡,不能睡?!?p>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不怕死的替他擋了箭。
要和你風花雪夜,要和你不醉不歸
要與你游滿眼柔情,要與你聽風清云涌
要為你傾城佳人,要為你鳳霞滿冠
要陪你騎著烈馬在草原耳鬢廝磨
要伴你提燈夜色十指交纏行走
這一生,怎么夠
“跪下!”突然一厲聲傳來。
權封“撲通”一聲干脆利落的跪下,萬慶帝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開口:“封兒,你可知與外人勾結是什么下場?”
聽完這話權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原來權瑾真的沒說錯,他居然還抱有的一絲希望在此時此刻全然打破,暴露無遺。
鄭嬪妃死死拽住萬慶帝的衣角,“陛下,封兒他還小,不懂事?!?p> “小?二十多了哪里小,其他的皇子這個年紀早就都上過戰(zhàn)場了?!比f慶帝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甩開了她的手,鄭嬪妃淚止不住的下落,心疼的瞅著下面的權封,那是她兒子啊,他的兒子,現(xiàn)在卻...
“封兒,你可知罪?”萬慶帝語氣沒有一點兒情感,冷眼掃視下方。
權封身子發(fā)抖,咬唇掙扎了一會兒,聲音似乎帶上了哭腔,“父皇,兒臣知錯了,真的知錯了?!?p> “你知道朕對你有多失望嗎?”萬慶帝無奈的嘆息。
權封知道,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讓父皇失望,讓其他人看不起他,瞧不上他,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做錯了,“父皇,再給兒臣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吧。求父皇了,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封兒?!编崑邋螘r見過兒子這般落寞可憐,低聲喃喃,無聲淚下。
萬慶帝閉上了眼睛又萬般無奈的睜開,“你去邊疆待一段時間吧?!?p> 一句話把權封打入了深淵,他不可置信的抬頭,這是他父皇啊,卻對他這么狠心,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落到這般境地,多么可笑,前面二十年仿佛白活了,因為這就被打入谷底,再無翻身之地,叫他怎么甘心。
鄭嬪妃早在聽到“邊疆”二字的時候就睜大了雙眼,那是什么地方,常年戰(zhàn)爭不斷,還環(huán)境惡劣,讓她的封兒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個皇子去那種地方,這不是變相刺死嗎?
他從來就沒上過戰(zhàn)場,這不是要害死他,鄭嬪妃掙扎著起身,聲嘶地力,“皇上,那是你兒子啊,你讓他去那種地方,你是在逼他??!”
“你們又何嘗不是在逼朕呢?”萬慶帝聲音顫抖,他們安安分分,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失去自己的親骨肉嗎?難道他就沒有心嗎,他不會疼嗎?
“好,兒臣去,不就是邊疆嗎,它能奈我何!”權封突然起身狂笑,“可是父皇,九哥又是什么心思你真的懂嗎?大哥真的是他殺死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住嘴!”一提到權離,萬慶帝突然情緒不對勁,“什么話都能亂說,你對得起你九哥嗎?”
萬慶帝怎么會不知道呢,可是就這樣明面上鋪開來你讓他怎么接受,他是在埋怨自己啊,放不下,不愿接受現(xiàn)實,可是這些落在權封眼中就是他不相信自己,認為自己在胡說八道。
“九哥在您心中就那樣完美嗎?”權封不信,之前權瑾是個什么樣的人都有目共睹,他是個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毫無顧忌殺人的魔鬼,他是地獄,是深淵,他才是沒人敢跳下去的深淵,是權封一輩子的噩夢。
他永遠忘不了兒時親眼看見權瑾屠了一個宮殿的宮女,就因為辱罵了他母親幾下。
他不信父皇能看不透他的為人。
但是他大錯特錯了,他忘了權瑾有著世間最可怕的心的同時還有著悲憫百姓的心,在屠了宮女之后不僅派人厚葬了她們,還接濟了他們的家人。
這些權封永遠都不會知道。
萬慶帝也不會說出來。
“封兒,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比f慶帝氣勢減弱,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我是不知道,因為父皇您什么也不都跟我說啊,表面上您對我疼愛有加,可只有我知道每次您都會把我和九哥相比,可是您忘了,我是我,他是他,我們不是一個人!”權封已經(jīng)失了理智,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
鄭嬪妃在一旁見兩人這個樣子也插不上話,左右為難。
“封兒,你怨朕也好,不怨也罷,朕都是你唯一的父皇,朕怎么舍得傷害你呢?”萬慶帝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權封冷哼一聲,“您已經(jīng)傷害到了?!闭f完話他就打算離開,又頓住了腳步,留下一句“邊疆我會去的?!瘪R不停蹄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
權封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憑什么權瑾幸福美滿,而自己卻淪落到如今這般不堪的模樣,既然這樣那不如同歸于盡,這樣想著權封直接把箭射了出去,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莫長歌居然替他擋下了,長歌,他看到她對視自己,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到她緩緩落地,他突然蒙了。
身邊的戰(zhàn)士不忍心的拉開了死死抱著的倆人。
由于九皇子抗敵有加,被立為太子,舉國歡慶。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半年后,太后賜婚太子與左將軍之女,權瑾大鬧了一場,皇上就問他太子之位還想要嗎,最終迫不得已見了左思樂一面。
他微怔看向面前的女子,仿佛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的影子,這眉眼像極了長歌,可終究不是她。
“太子殿下?”左思樂輕聲細語。他回過神來:“左姑娘,長得好生漂亮。”她掩面一笑:“多謝太子夸獎?!?p> 左將軍見二人的互動尤為一喜,頻頻笑道。
皇上也見狀以為兩人有意,“左將軍,以后就親上加親了?!?p> “哈哈哈~”
權瑾出了東宮,就碰上了權炎。權炎斜視:“九弟是不是挺享受這得來的一切,不過別得意,還沒到最后呢?!彼幻魉缘耐ィ骸八母?,你要知道我既然能扳倒了大哥和權封,自然也能扳倒你?!?p> 權炎不以為然,轉身離去。
冬天慢慢來臨,皇上感染風寒,咳嗽逐漸嚴重,近幾日更是直接咳出了血,連換了幾個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權炎趕到后,陪在父皇身邊,心想計劃該開始了,命人叫來了太子身邊的阿杜。
“你說什么?”皇上滿臉震驚,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自相殘殺,權瑾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大哥。
“混帳東西,高公公,把太子給我叫來!咳咳~”
權瑾不緊不慢的趕來,就聽見父皇怒聲不絕:“你個逆子,你大哥你也下的去手!給我跪下?!?p> 他錯愕了一下,瞅了眼權封還有他的侍衛(wèi),不動聲色的跪下:“父皇,誰說的是我殺了大哥?”
“你的貼身侍衛(wèi)親口說的,這還能有錯!”
“父皇,是你教給兒臣的不要聽信小人讒言,怎么到頭來不分青紅皂白?!彼唤?jīng)心的開口。
皇上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收斂了神情。權炎也沒想到他竟然直接之置自己侍衛(wèi)于不顧。
他緩緩的站起身:“父皇,你的身子經(jīng)不起折騰了,還是好生歇著為妙?!?p> “兒臣告退了?!?p> 權瑾與權炎一齊離去,左思樂見權瑾出來,隨即迎上去:“太子殿下,沒事吧?!彼麚u了搖頭:“四哥,我說過了,這些小把戲還是收起來為好?!?p> “你早就知道阿杜是我的人?”
“一開始就知道?!?p> 果然權炎還是輸了,輸?shù)靡凰?,啞聲失笑,輸了又何妨,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萬慶二十四年,萬慶帝崩,權瑾讓位三皇子為太子,上位,年號為盛世。
皇帝駕崩的當天,將鹵簿、大駕全部設齊。大殮后,將大行皇帝的梓宮放在乾清貝勒、公主、福晉等高級貴族人員各自回家進行齋戒,政府各部院大臣和官員要到本衙門宿舍中集體住宿齋戒,不許回家。
至于散閑官員,則齊集于午門齋戒住宿。齋戒期滿以后,王以下文武官員不準作樂,禁止喪服嫁娶活動。在京的軍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纓、服素縞,一個月內不準嫁娶,一百天內不準作樂,四十九天內不準屠宰,二十七天不準搞祈禱和報祭。
服未除前,文件票擬用藍筆,文件一律用藍色油墨印刷。京城自大喪之日始,各寺、觀鳴鐘三萬次。第二天,要在天安門前舉行頒遺詔儀式。
當春間二三月,輕隨微微的吹拂著,如毛的細雨無因的由天上灑落著,千條萬條的柔柳,齊舒了它們的黃綠的眼,紅的白的黃的花,綠的草,綠的樹葉。
權瑾又身著紅衣來到塵音閣,只不過這里已經(jīng)倒閉,徒剩空殼。
抬眸就望見不遠處一女子,膚色如雪,體態(tài)婀娜,出塵若仙,貌傾天下。秀似空谷幽蘭,清若凌波水仙。帶有淡淡的水霧之韻。身著一身白色紗衣,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雙肩批著一條淺紫色的紗帶,一陣風吹過,出塵飄逸,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無風日,紗衣絲帶,緊貼在身上,精巧細致的身形,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蘭花,從骨子散發(fā)出疏離寂寞,僅那么安靜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來。
等那女子轉過身,他剎那間怔住,瞧見她向自己走來。
“公子?請問清綰街怎么走?”
“長歌?”
“公子你認錯人了,在下念錦?!?p> 念錦,念瑾。
山竹兒
完結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