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萊目光勇敢地迎向他,沒有一絲膽怯和退縮。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
時間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逝,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誰都不先讓誰一步。
不知過了多久,厲慎謙終是轉(zhuǎn)過身,揉了揉自己艱澀干燥了的眼睛。
這一舉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jīng)敗下陣來,俯首稱臣。
未萊挑了挑眉:小樣兒,沒這金剛鉆還想攬這瓷器活。不知道姐是出了名的瞪眼比賽無冕冠軍,想當(dāng)年還在學(xué)生時代的時候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姐的石榴裙下。
跟姐斗這個,你還嫩點(diǎn)。姐還有事,恕不奉陪!
思及此處,于是一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不料沒走幾步,厲慎謙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擋住了未萊的去路。
“你又想怎么樣?”
“沒怎么樣?就是不想讓你輕易走出這錄制廳?!?p> 未萊嗤笑:“你有沒有搞錯?哪個國家明文規(guī)定個人可以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的。請讓開,別無理取鬧得讓我覺得你很可笑?!?p> 厲慎謙雙臂環(huán)胸,眼角高挑,“我喜歡?!?p> 未萊頓感無力:“你還有沒有點(diǎn)紳士風(fēng)度了,上次偷拍你的事,我已經(jīng)向你道過謙了。而且照片刪也刪了,人羞辱也羞辱過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了,你怎么還擱這兒憤懣不平呢?”
“翻沒翻篇我說了算。”
聽到這句話,未萊覺得頭頂霎時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WTF!
什么世紀(jì)無敵大傻X!
還有這樣騷操作的?
未萊覺得自己最后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心中憤怒的小火苗就快壓制不住,洶涌翻滾著就要噴薄而出。
她搜腸刮肚了好半天,最后實(shí)在找不著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于是豁出去,口不擇言的說了一句她今生最后悔的一句話:“沒娘教的神經(jīng)病!”
“你說什么?”厲慎謙嘴唇發(fā)顫,面容頃刻間扭曲,胸口上下劇烈起伏,眼眸暗得比磨還有黑。
未萊此時也很生氣,眼睛漲痛,感覺自己的眼就要爆裂般,她一字一頓道:“我說......你是沒有娘教的神經(jīng)病,不......”
話音未落,只聽“啪”一聲,未萊的臉上瞬時多了五根手指印。
她摸著自己紅腫發(fā)燙的臉頰,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可置信。
須臾,她慘然冷笑:“好一個打女人的男人?!?p> 厲慎謙顯然怒氣未消,他指著未萊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記住,惹了我就要負(fù)上相應(yīng)的代價,以后你在公司的日子就如同活在煉獄里,我會想盡一般辦法折磨你?!?p> 未萊不服輸?shù)馗甙褐^,“放馬過來,隨時奉陪!”
“讓開,我要出去?!?p> 沒等厲慎謙又所反應(yīng),未萊如一條靈動的游魚快速從他身側(cè)竄了出去,留厲慎謙一人在錄制廳垂足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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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復(fù)馬上就來了。
其實(shí)HoMo視頻的娛樂主播工作時間彈性非常大,除上午必須準(zhǔn)時進(jìn)錄制廳錄制新聞以外,其它時間可以自由安排。
隨你是在公司第二天的稿子還是回家辦公都可以??偠灾?,除了上午那一場錄制以后,其它大部分時間你就是閑人一個。
厲慎謙果然說到做到,也不到處浪了,就悠閑地坐在自己辦公室里,托人轉(zhuǎn)告未萊自己想要買的東西,限她在一定時間內(nèi)一定買回來。
好嘛!
果然......
連利用職權(quán)隨意剝削他人的事都干得出來。
我忍!未萊覺得長此以往,她很快就會成功成為一只忍者神龜。
瞧瞧他托人轉(zhuǎn)告她讓她買的東西,什么到東三區(qū)買3份舒芙蕾;西二區(qū)買8份披薩;南四區(qū)買9份冰島珍式奶茶;北一區(qū)買5份德州扒雞......
等于把整個京城都繞個遍,他奶奶的,哪有這么折騰人的。而且不說這么多你吃不吃得下,就是吃得下也得考慮考慮我能不能拿得回來才行啊!
于是,上班第一天的整個下午時間,未萊就奔忙在到四個方向的各個店里買他指定的東西。
等滿頭大汗,哼哧哼哧回到公司時,早不見厲慎謙的身影,只在他辦公室門口寫著:你已遲到,過時不候。這還是開始,以后有得你受的。
媽蛋!
你還沒給我報銷經(jīng)費(fèi)呢!
這么多東西可花了我好幾百大洋,窮打工仔表示傷不起。
她頹敗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這能抵我半個多月的房租呢!
還是向他認(rèn)錯求饒吧!
她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不過很快這個念頭被她自己堅決否決了。
士可殺不可辱!
頭可斷,血可流,決不能低頭,否則皇冠會掉。
他要玩,就陪他玩到底,看誰耗得過誰。
最多到時候?qū)嵲跊]法就辭職不干,中國這么大,公司工廠這么多,害怕找不到糊口的工作?
未萊擦了擦眼淚,昂起頭,左右手提著滿滿的袋子大義凌然地走出了六樓辦公區(qū)。
暗夜中,一雙烏黑銳利的眼定定注視著女人離去的背影。
回到家,放下手中的一大堆東西。
看了下墻壁上的時鐘,六點(diǎn)半,還早。
深秋的夜,黑得很早,剛過五點(diǎn)天就大暗了。
于是,未萊給孫藝珠和江童還有小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共進(jìn)晚餐。
不到半小時,三人很快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然后就是一番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
“不對啊!你怎么舍得花這么大手筆請我們吃?”孫藝珠嚼著披薩,含含糊糊道。
江童隨即也附和,“是啊,是啊。你一向挺......”他想說摳,想想又感覺不太妥,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挺節(jié)儉的,怎么突然想到請我們吃這么豐盛的大餐?”
“看來還是你們了解我。”未萊重重嘆了一口氣道:“別提了,上班第一天就得罪頂頭上司也就只有我了?!?p> 于是她就把她的新任老板的名諱和今早如何得罪他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全吐了出來。
孫藝珠和江童越聽背脊越嗖嗖發(fā)涼,乖乖,大姐,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
“未萊,你是不是腦袋抽風(fēng)了?你知不知道他家的背景和背后的秘辛往事???就你這傻愣愣的腦袋,你還敢貿(mào)貿(mào)然說他是沒娘教的神經(jīng)病?我看你真是活該。”
孫藝珠戳著她的腦袋斥道。
未萊懊惱的揉了揉腦袋,“什么???什么秘辛往事?”
“唉......我就大發(fā)慈悲告訴你,讓你死也死的明白些?!睂O藝珠恨鐵不成鋼。
“什么往事?”江童和小宋也湊上前,十足一副八卦樣。
孫藝珠哼了一聲,緩緩道:“你還真沒罵錯,他真是沒娘教的小孩?!?p> “什么?”
三人異口同聲。
孫藝珠撇撇嘴,“厲慎謙,厲氏集團(tuán)未來太子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優(yōu)渥富足、華貴奢侈的生活無人不羨,無人不慕。
卻在九歲那年,摯愛的母親突然神秘失蹤,翻遍整個京城就早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至今杳無音訊?!?p> 未萊砸了咂嘴,呵呵兩聲。
不可能吧?難道我的嘴開過光?
這么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