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冷待
清沐郡主走后,繆言就一個(gè)人坐在湖邊涼亭下的石桌旁品茶。
她望著身邊的這片綠油油的湖水,不由得心生惆悵之意,真繆言大概就是在此處投湖的吧。
正當(dāng)繆言悵惘往昔之時(shí),遠(yuǎn)遠(yuǎn)的竟看見了九王爺正在向她走來。
于是她倉皇失措地命筠兒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提前避開九王爺。
盡管筠兒收拾東西的速度極快,但九王爺還是在花園里截住了正準(zhǔn)備逃回院子里去的繆言。
“愛妃這般慌張的是要去往何處啊?怎么見到本王也不行禮就走?”九王爺神色似乎有些不悅的說。
繆言連忙循規(guī)蹈矩的行禮道:“參見九王爺,繆言方才想起院子里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這才慌忙的收拾東西回去,一時(shí)沒注意到王爺?!?p> 九王爺雖然心里有些惱繆言不理他,但畢竟還是記掛著繆言的,怎又忍心責(zé)罰于她?
不管怎么說,九王爺見到繆言還是極為開心的,于是面帶微笑地跟繆言說:“月底便是本王的生辰了,愛妃可要記得給本王備著禮物。”
“哪有一個(gè)王爺找別人要禮物的道理?繆言的每月的俸祿都是王爺給的,若是王爺想要禮物可直接扣除繆言本月的俸祿,想要什么就給自己買著什么便是?!笨娧悦嫔謇涞卣f。
九王爺聽到繆言的話后有些生氣,畢竟其他的女眷可都是巴結(jié)著給他送禮的。
如今他拉下臉問繆言要禮物,竟然被繆言給拒絕了,他能不生氣嗎?
但九王爺還是強(qiáng)壓著怒火對繆言說道:“這幾日政事繁多,待過兩日得空本王就會去愛妃院子里探望,愛妃可要好生準(zhǔn)備?!?p> 繆言不明白九王爺所說的這‘好生準(zhǔn)備’是什么意思,只是匆匆行禮離去。
回到院子里,繆言才覺得九王爺所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她擔(dān)心九王爺是在暗示她侍寢的。
她已經(jīng)刻意冷待就九王了,九王爺還想怎樣?
突然,繆言想到了過去在電視劇里看到的橋段——稱病躲避。
但又必須真的生病,不然大夫一來診脈可就露餡兒了。
于是,繆言趁筠兒不備一個(gè)人走到了院子里的水缸前。
她拿起水瓢,一瓢一瓢地將冷水從頭頂澆下來。
冷冽的風(fēng)吹著繆言濕透的身子,使得她不停地瑟瑟發(fā)抖。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再也站不穩(wěn)了,才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繆言本來就體弱,再加上落水以及牢獄里的重創(chuàng),身子更是經(jīng)不得什么傷害了。
從她決定如此做開始,就已經(jīng)全然沒有再顧及自己的身體了。
筠兒聞聲跑過來,卻看到了趴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繆言,立刻將她扶了起來。
“主子,您這是在干嘛呀?”筠兒有些著急,聲音顫抖著問。
“不用拉我,讓我繼續(xù)?!闭f完繆言竟還想去撿起那掉在地上的水瓢,奈何身體已經(jīng)發(fā)抖得不受控制。
筠兒緊緊地抱住了她:“主子,咱們回屋吧,您真的不能如此這般作踐自己啊。”
繆言不聽筠兒的勸告,依舊想去彎腰撿那水瓢,可惜她周身無力,根本拗不過筠兒。
把繆言扶進(jìn)屋子里后,筠兒正準(zhǔn)備去尋大夫。
繆言特意叮囑她:“待換身衣服頭發(fā)擦干了你再去,萬不可讓旁人知道我是故意為之,不然我的苦心可就白費(fèi)了。”
筠兒望著渾身哆嗦的繆言,既心疼又無奈,只能幫她換了衣裳,用絲帕擦拭著她濕淋淋的頭發(fā)。
待繆言的頭發(fā)干得差不多了,筠兒這才急忙跑去請來了府里的大夫。
府里的大夫?yàn)榭娧栽\脈后說:“葉側(cè)妃不過是偶感風(fēng)寒,草民這就為您開個(gè)方子,照著方子服藥,不日就會好起來了。”
“有勞大夫了?!笨娧怨ЧЬ淳吹卣f。
筠兒帶著大夫隨她下去寫藥方,隨后又去了藥房抓藥。
筠兒費(fèi)功夫熬好了藥端到繆言面前,繆言謊稱想休息了就屏退左右,然后將藥全部倒進(jìn)了房內(nèi)的花盆中。
院子里的下人都奇怪為何繆言的身體一直不見好,就連筠兒也不曾知曉繆言倒藥一事,因此對她的身子尤為擔(dān)心。
九王爺?shù)弥耸潞笠糙s忙來探望繆言,繆言卻以生病不適為由將王爺趕了出去。
繆言對九王爺尚且如此不顧及他的面子,其他女眷來了更是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長此以往,其他院子里的女眷又開始對繆言議論紛紛。
繆言用冷水澆自己,卻也只是得了風(fēng)寒,眼看著這病不吃藥也快慢慢地好起來了。
繆言只能再另想他法,畢竟總不能一直這么病著。
九王爺生辰將至,其他女眷都忙著準(zhǔn)備禮物討好九王爺。
只有繆言還依舊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愿意走出來。
因九王爺平日里喜歡襲一身白衣,清沐郡主特意送了九王爺一對漢白玉琉璃盞。
司徒淺露送了九王爺一柄壽山石制的玉如意,取“長壽”之意。
就連月俸不高的玉顏娘子也學(xué)著附庸風(fēng)雅,送了九王爺一幅前朝的山水畫。
除此之外,其他那些不通文墨的女眷要么繡了枕頭手帕、縫制大褂長袍給九王爺。
要么就是去京城的一些商鋪買一些稀奇玩意兒,以此來給九王爺祝賀生辰。
大臣們也紛紛前來王府祝壽,送來的壽禮也是多如牛毛。
而今年不過是九王爺?shù)亩畾q生辰,卻已經(jīng)興師動眾到如此地步。
想來也難怪,畢竟他來日是要繼承皇位的,誰人不想巴結(jié)于他呢?
但繆言除外,繆言不僅沒有給王爺送禮,甚至連九王爺?shù)脑诟飻[的生辰宴都不打算去。
“主子,身子可好些了?”筠兒關(guān)切的問繆言。
“嗯,好多了?!笨娧匀魺o其事地回答道。
“主子,明兒個(gè)就是王爺?shù)纳搅?,你想穿哪身衣服去?”筠兒一邊幫繆言整理著衣服一邊興奮的問。
“我沒打算去,就說我風(fēng)寒還沒好,不宜出門吧?!笨娧燥嬃艘豢诓枥淅涞恼f。
筠兒對繆言的回答有些震驚,連忙問道:“主子,這可是王爺?shù)纳?。如今您風(fēng)寒已經(jīng)大好,當(dāng)真不去給王爺賀壽嗎?”
繆言蒼涼一笑地說:“想要給他慶祝的人那么多,哪里還少我這一個(gè)?!?p> 筠兒有些難過,她不明白為何主子落水后不但性情大變,甚至對往日最為重視的王爺也變得如此不上心了。
繆言十分悔恨過去的自己表現(xiàn)得過于與眾不同,這才引起了九王爺?shù)年P(guān)注。
如今繆言只想讓九王爺覺得她毫無禮數(shù),再次對她視若罔聞就好。
至于擠破頭去給九王爺賀壽這種事,還是讓那些想做的女眷去做吧。
繆言因?qū)磐鯛斎珶o感情,因此只想安安靜靜地自己待著。
生辰那日,九王爺用心地?cái)[好了生辰宴,想在百官面前重新介紹他的這位葉側(cè)妃。
他甚至已經(jīng)有意將葉側(cè)妃扶正,奈何繆言那日卻稱病并沒有出席。
一整天,九王爺始終板著一張臉,置氣似地跟大臣們一起飲了不少的酒。
湊巧的是那日疊溪又一次來到九王府,卻還是沒有見到繆言。
他甚至不知道當(dāng)日施計(jì)搭救的那位九王妃,就是他掛念許久的薄涼。
送走賓客之后九王爺越想越生氣,于是就拎著酒壺一搖一晃地向繆言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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