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馬峰小隊(duì)全員匯合于約定好的地點(diǎn),一間廢棄冷庫。
丁寧正為受傷的隊(duì)員們包扎傷口,但人人臉上都露出喜色。
“哈哈,大家這次干的不錯?!瘪R峰笑到。
“特別是錢文的那一槍,要了暴虐豬王半條命,分兩成不過分。”
兩成可就是一個億!
錢文笑的合不攏嘴,“那也是隊(duì)長神勇,不然我這一槍也只能讓別人撿便宜!”
“是啊是?。 ?p> “柳尋宋震,去把冷庫門關(guān)上,別讓蠻獸打擾了咱分戰(zhàn)利品!”
說著,馬峰拔出彎刀開始處理暴虐豬王的尸體。
“好嘞!”宋震一路小跑,回頭卻見柳尋在愣神,便摟起他的脖子,“走啦走啦!”
之前短暫的戰(zhàn)斗,宋震已經(jīng)把柳尋當(dāng)兄弟了,畢竟那是過命的交情。
柳尋搖頭失笑,跟著他去關(guān)門去了。
反正眾目睽睽之下,馬峰也不能背刺自己吧?
而且就算背刺,他也不怕,不一定誰殺誰呢!
鐵門很厚重,加上年久失修,需要相當(dāng)大的力氣才能關(guān)上。
拉起來吱吱呀呀的,噪音十分嚴(yán)重。
咔!
兩塊大門合上,蠻獸已經(jīng)無法進(jìn)來。
只是,人,也跑不出去了。
噗!
錢文看著胸前透出的刀尖,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他竭力的扭頭看向身后的馬峰,喉嚨如同被卡主一般,說不出話來。
但那雙逐漸渙散的眼睛分明實(shí)在說,為什么……
生機(jī)漸漸流失,錢文的尸體軟軟倒下。
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錢文,死。
龍?zhí)兹值芡瑯渝e愕,但下一刻卻動了起來,提著長槍憤怒的殺向馬峰。
“為什么,為什么要?dú)㈠X文?”
“隊(duì)長你想獨(dú)占,就獨(dú)占好了,兄弟們又不是不答應(yīng)?!?p> “我這是假的,假的!”
可他們本就負(fù)傷,又如何能敵得過一位低級戰(zhàn)將?
馬峰接連三刀出手,便斬下了三顆人頭。
龍?zhí)兹?,死?p> 柳尋和宋震一轉(zhuǎn)身,便看到了龍?zhí)兹巳祟^落地的這一幕。
宋震愣在了原地,似乎看到了什么超出理解能力的事情。
疑惑,不解,憤怒,以及絕望……
而柳尋其實(shí)也沒好到哪去。
他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但卻怎么也沒想到,馬峰竟然先對其他人下了殺手。
作為從和平年代穿越而來的柳尋從未想過,人,會喪心病狂的如此程度。
一個此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選項(xiàng),闖入了柳尋的世界。
殺人!
他只想殺人!
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喪失了原有的顏色。
柳尋眼前仿佛滿是腥紅,拔出白夜向馬峰沖去。
馬峰也沒想到柳尋竟然還敢送上門來,獰笑著斬出一刀。
馬上,馬上十個億就要到手了!
加上暴虐豬王,就是十五個億!
馬峰已經(jīng)開始幻想未來的生活了。
只是,刀光一閃,二人交錯而過。
馬峰錯愕的看到,他握刀的手臂,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哪怕他是初級戰(zhàn)將,力量比柳尋高了許多。
但技巧和速度層面,與柳尋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柳尋的勝利,是必然的,可他終究還是在落刀的瞬間猶豫了……
這時,宋震竟然沖了上來,睚眥欲裂的咆哮到,“拿命來?。?!”
“不要?。?!”柳尋速度全開,可終究距離還有兩三米,哪怕再快也需要時間。
而馬峰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捏住了宋震的腦袋。
獰笑一聲,“你藏這么深,是為了眼睜睜的看著我,殺死他們嗎?”
短暫的交手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是柳尋的對手。
所以他想從心理層面上壓倒柳尋,來謀求一份生機(jī)。
“哈哈,死也算帶了幾個伴,不虧!”
咔!
馬峰捏碎了宋震的頭顱,隨后等待著死亡。
柳尋站在馬峰的面前,但眼中已經(jīng)不再瘋狂。
只是看著地面上一具具倒下的尸體,有些愣神。
馬峰咧嘴一笑,果然是個沒殺過人的雛!
“死吧!”
他的彎刀距離柳尋只有一公分,眼見就要切下他的腦袋。
柳尋下意識的身法一動,驚險的躲了過去,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呆的時候。
柳尋一拳悍然掄出,窩在馬峰的心窩,將他打倒在地。
“別著急死?!?p> 說著,他一刀斬下了馬峰的左手,然后左臂……
整個冷庫,都回蕩起了馬峰的慘叫,“殺了我,崽種!”
柳尋只覺心中煩躁,一刀貫穿了馬峰的頭顱。
只是雙眼有些失神,如同喪失了感情的傀儡。
“得入土為安才行……”
柳尋抱起了宋震等人的尸體,將他和其他幾人擺到了一起,隨后鞠了一躬。
“抱歉?!?p> 說完,柳尋蹲下身子開始用手在地上挖坑。
哪怕是身體素質(zhì)是高級戰(zhàn)士,皮膚也不可能如同金石一般。
等挖到一半的時候,柳尋的手指已經(jīng)血肉模糊,但他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柳尋眼中閃過一道光。
他這才意識到,丁寧還活著。
也不知為何馬峰沒有殺她,可能是她實(shí)力低微不著急殺,也可能是想玩弄一下再殺。
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活了下來。
見柳尋沒有搭理自己,丁寧思考了片刻,開口說到,“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我?!绷鴮さ椭^,自顧自己的挖著坑。
“為什么不用謝呢,沒有你我恐怕也會死吧,肯定要感謝你的?!?p> “我早就知道馬峰有問題,如果早點(diǎn)殺了他,其他人都不會死?!?p> “也不能那么說,只能說,可能會晚死一段時間吧?
隊(duì)…馬峰本事就有問題,你只是導(dǎo)火索而已。
就算沒有你,還會有趙尋,錢尋,孫尋什么的?!?p> 丁寧試圖安慰柳尋,說到,“而且你就算知道他有問題,也沒法殺他吧?
畢竟我們當(dāng)時還是很信任他的,如果你那么做了,也會被我們送到安全局。
那時候等待你的,也只有死刑了。
除非你和他一樣,把我們也都?xì)⒘恕?p> 那結(jié)果不也是一樣的嗎,起碼現(xiàn)在我還活著?!?p> “嗯,謝謝……”柳尋微微打起了些精神,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和我說什么謝謝呀?
如果覺得愧疚,就救下下一個會在你面前死掉的家伙!”
“嗯……”
柳尋雖然還有些恍惚,但也差不多緩過來了。
不再胡思亂想,將宋震五人入土為安。
至于馬峰,就和暴虐豬王一起暴尸野外吧。
“手伸出來,我給你包扎一下!”丁寧搖了搖手上的紗布,笑著說到。
柳尋緩過勁來之后,發(fā)現(xiàn)是真的疼,十指連心不是開玩笑的。
便很配合的伸出了手,“謝謝了?!?p> “多大的事!”
“我會保護(hù)好你的?!?p> “嗯,畢竟我們約定好了要保護(hù)好下一個會死在你面前的人了呢!”
……
回去的路上,柳尋戰(zhàn)力全開。
凡路遇蠻獸,皆死。
他是被開導(dǎo)了一些,但胸中多少還是有些煩悶。
便將這一腔怒火,全都發(fā)泄在了蠻獸身上。
二人最終平安回到了0514前線駐地,也就此分別。
柳尋坐上返回城市的火車,只是剛出車站就被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犯罪嫌疑人柳尋,你被指控殺害馬峰宋震錢文等六人,請不要做出不理智行為,配和安全局的工作?!?p> 說著,那人亮出了證件,貨真價實(shí)的安全局執(zhí)法人員。
一瞬間,柳尋想到了很多,但卻也需要確認(rèn)一下。
“我想知道是誰指控得我?!?p> “揣著明白裝糊涂嗎,當(dāng)然是馬峰小隊(duì)的唯一幸存者丁寧?!?p> “好的,多謝?!绷鴮ら]上眼睛,任由安全局的人給自己帶上沉重的手銬。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馬峰在明,丁寧在暗。
殺他是次要的,要得是他柳尋身敗名裂。
當(dāng)然,能死自然是最好了。
柳尋不得不服,只要入局,無論什么時候殺馬峰,等待他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唯一區(qū)別不過是那五條活生生的,無辜的人命罷了。
人命,對于幕后之人來說,竟然只是算計自己的工具?!
柳尋握緊拳頭,千萬不要給自己活路。
否則,他一定要讓幕后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刻,柳尋反倒徹底振作了起來。
徹底化悲憤為動力,誓要揪出此人,為那枉死的五人討回公道。
柳尋被人一路押送到了安全局,關(guān)進(jìn)了由超維合金制成的特殊牢房中等待提審。
對于結(jié)果,柳尋覺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
對方都算計到這一步了,最后收關(guān)怎么可能出問題。
肯定坐實(shí)他的罪名,畢竟馬峰確實(shí)是他殺的。
至于其他人?
不重要。
這時,一位監(jiān)管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
朝著柳尋遞出了一部手機(jī),似乎是要他聽。
柳尋也是“過”大不壓身,順手就拿過來,喂了一聲。
“遇上麻煩了?”
電話另一頭,是鐘則南。
聽他的語氣,頗有那么點(diǎn)打趣的意味在里面。
“是啊,被扣在監(jiān)獄里,怕不是明后天就被斃了?!?p> 鐘則南才不信這種屁話,問到,“準(zhǔn)備怎么辦?”
在前往安全局的路上,柳尋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在不借力的前提下,好像還真沒有辦法能妥善解決問題。
當(dāng)然,他也不至于淪落到等死的程度。
安全局的審判過程還是是很透明的,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把手伸進(jìn)來。
所以從審判到扣押,再到處刑,時間大概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
幕后之人頂多給壓力,要求盡快處理,但半個月的時間絕對還是有的。
有這個時間,柳尋靠系統(tǒng)大爺輔助,沒準(zhǔn)都能把實(shí)力硬拉到高級戰(zhàn)將,甚至是初級戰(zhàn)神了。
而海威的安全局,最強(qiáng)者頂破了天,也就高級戰(zhàn)將。
柳尋足夠的自信,越獄成功。
不過麻煩的是越獄之后,要面臨通緝追捕。
他只能往野外跑,中途要是被戰(zhàn)神給逮住了,也只能認(rèn)了。
大不了向鐘則南求助唄……
說實(shí)話,柳尋是不愿意欠下人情,破壞兩人之間的默契。
但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他還不至于那么迂腐。
心里多少有譜,所以柳尋也不緊張什么。
索性開玩笑到,“也不是什么小事,準(zhǔn)備黑化了?!?p>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屁話,你小子的心,還真寬?!?p> 鐘則南搖頭失笑,隨后給柳尋喂了一顆定心丸。
“一會有人來撈你,這是你靠本事爭取的,各取所需而已,所以你坦然接受就行。”
這下子,柳尋倒是驚訝了,竟然還有人能撈自己出來?
他什么時候認(rèn)識其他的大人物了?
“您老給我透個底,誰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柳尋懶散的靠在墻邊,問到。
“審核局局長上官河,唔,也可能是沈家那丫頭,至于誰先到,我就不知道了?!?p> 審核局局長他能理解,恐怕是瞬三的功勞。
那上官河若是惜才,細(xì)查此事,多半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但這沈家丫頭是什么人物,自己怎呢聽說都沒聽說過?
“總之你就不用管了,等人來就行,估計交換條件都挺有意思的,你也可以稍微等等,兩家比較一下?!?p> 柳尋點(diǎn)了點(diǎn)頭,冷不丁的開口問到,“算計我的人,是您的后代吧?”
對幕后黑手,柳尋是有些頭緒的。
只要想想自己的存在阻礙了誰,破壞了誰的利益。
再從對方的手段,猜測一下身居的位置,就能很簡單的得到答案。
鐘則南有意讓他接班,哪怕他不樂意,鐘老那些后代能忍?
這些個,可都是些把鐘則南位置視為囊中之物的主。
內(nèi)斗可以,但外人插手?
不行!
就算他明確拒絕了,那也是不安定因素,遠(yuǎn)沒有一個死人讓人放心。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而從手段上,能把這臟水潑的實(shí)在,保證自己被處理,就已經(jīng)可見一斑了。
所以鐘則南的后代,嫌疑最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我二孫,鐘明盛?!?p> “您老不怕我殺了他?”柳尋微微瞇眼,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要?dú)⒛?,你就可以殺他?p> 我不會偏袒誰,他命好生在我家,跟著我沾了這么多年光,也夠本了?!?p> 鐘則南語氣平淡,似乎在說著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個時候,柳尋才有點(diǎn)意識到,鐘則南為什么能統(tǒng)帥一只鐵血之師。
這可不是一位慈祥老者,而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元帥。
一個念頭,就能斷成千上萬人的生死。
知道歸知道,柳尋也不覺得怎么可怕。
他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大!
“行,那我盡量給他留個全尸。”
“你啊你……”鐘則南搖頭失笑,“你要?dú)ⅲ蜌⒌母蓛酎c(diǎn),別再留下這種尾巴,不然哪來這么多事?!?p> “我盡量吧……”
有仇之人可以殺,但濫殺無辜柳尋真的做不到。
“喲,你這玩笑話不也說嘛,該黑化了。
不然以后,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也不一定,”柳尋笑了笑,似乎在自嘲,“只要我夠強(qiáng)大,比任何都強(qiáng)大,誰敢讓我倒霉?!”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并夾雜著拍桌子的動靜。
“好,很好,我等著那一天,你可要快點(diǎn),老頭子我七十有八,可活不了太久!”
“那肯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初級戰(zhàn)將了?!?p> “這才幾天功夫,真是突飛猛進(jìn)啊,怪不得沈家那丫頭要找你。
行,知道你心態(tài)良好,我就放心了,掛了?!?p> 嘟——
丟下這么一句沒頭沒尾話,鐘則南掛了電話。
這讓柳尋愈發(fā)好奇,這個沈大小姐到底是來找自己干什么的。
半天時間過去,柳尋一直在牢房里打拳,不得不說超維合金制作的墻壁就是結(jié)實(shí)。
哪怕他全力打上去,似乎也只有輕微的變形。
而傳遞回來的反震之力也很小,不愧是制作對蠻獸武器的專用材料。
伴隨著一聲聲“拳力+1”,柳尋已經(jīng)有9500的拳力了。
再給他點(diǎn)時間,就要奔著一萬去了。
這時,牢房的門被打開。
一位精神矍鑠老者走了進(jìn)來,他身上的氣勢如山岳般厚重。
直覺告訴柳尋,眼前的這位老者,很強(qiáng),極有可能是戰(zhàn)神級別的武者。
“初次見面,我是審核局局長上官河。”
看得出來,上官河十分重視,直接從長安來到了海威。
“初次見面,上官局長。”柳尋站起身來,不卑不亢的回應(yīng)到。
“你就是瞬三的創(chuàng)造者?”
上官河打量著柳尋,愈發(fā)好奇起來。
按理說這位可是軍方的大人物,怎么給整到大獄里來了?
不過他還是按下了好奇心,朝柳尋丟來一把木質(zhì)苗刀。
同時,他的手上也拿著一把相同苗刀。
二話沒說直接動手。
柳尋也不懈怠,直接開啟戰(zhàn)斗輔助,與上官河連對三刀。
瞬三對瞬三!
柳尋安然無恙,而上官河的衣袖卻被切開了一個小口子。
當(dāng)然這只是相同力量和速度之下,使用同樣招數(shù)的結(jié)果。
“能擊敗完全吃透瞬三的我,看來你的理解在我之上,確實(shí)是這戰(zhàn)績的創(chuàng)造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