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后,街道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
趙文振帶著玲兒,自己在前面走著,玲兒手里拎著兩條鯧魚,這是他剛釣的。
聽管家說,今日父親要回來,正好做條魚,緩和一下父子關(guān)系。
趙亭是傳統(tǒng)式的父親,自然是望子成龍的,進士出身的他,更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通過文舉踏上仕途。
上好的菊花石的硯臺,柳州的潤水紙,漳州貴妃竹筆桿的狼毫,這么足已說明趙亭的心思。
回府后,吩咐玲兒將那幾條魚,拿到廚房去收拾,自己回房中翻了會書。
手不釋卷說不上,但現(xiàn)在的他相比從前,也是用功了。
前幾日翻到一本武評,說的是這大梁國,武力最強的幾人,這本書沒有作者署名,將幾大高手拉在一起評說,分出高低,確實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
幾大高手不會小氣到來找事,但這些人的崇拜者就說不上了。
不曾想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不過這么些高手沒有真氣,也不會凌空飛躍起。
開篇一句話最是震憾,功夫就是殺人技。
“少爺,陸公子來找你了”
能來府上找自己,看玲兒的神色,這人應(yīng)該跟自己關(guān)系不錯。
“玲兒,多日不見,越來越水靈了”
清亮的聲音響起,略帶輕佻,不過看到這人時,趙文振忍不住嘆息一聲。
又是紫色金錢紋長袍,這些公子哥都是怎么了。
“趙兄,這么長時間了,也不來找我,還以為你又得著什么好東西了,怎么看起書了”
這位陸公子很是熟絡(luò),進來后坐在了書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除了那俗氣的穿著,陸公子生的算不上俊俏,皮膚有點黑,到是健壯些。
“這茶不錯啊”
“前幾日天下奇物掌柜的送的”
找到了話茬,得接著,不然真不知道該和他說啥。
“那鐵公雞會送你這么好的茶?你是不是又在他那撿了什么東西回來”
“沒有”
“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趙文振話一出口,四只眼睛看著自己,陸公子可能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用手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這江州城,誰不知道,他陸子玉跟趙文振是死黨,說是形影不離也不過分。
要不是趙文振出事后自己被老爺子禁足,也不會今天才來趙府。
可就是這么一個死黨,盡然問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從趙文振臉上的表情,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伸手摸了摸趙文振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沒發(fā)燒啊”
“抱歉,我最近記憶不好,很多事都記不大清楚”
陸子玉見玲兒點點頭,知道趙文振不是拿自己尋開心。
“我叫陸子玉,字,德成……”
陸子玉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自己,為了幫趙文振加深記憶,還特別強調(diào)了,趙文振和自己干過的那些烏龍事。
江州商業(yè)發(fā)達,經(jīng)濟繁榮,布業(yè)和茶業(yè)尤其興盛。
陸子玉就是城南大德成布業(yè)的接班人。
當(dāng)年陸家也是做茶貨生意的,不過后來蘇家占據(jù)了大半市場,其他的商號生存艱難。
陸子玉的爹毅然投入織造業(yè),靠著以前的家底,很快便做的風(fēng)生水起,現(xiàn)在更是隱隱有江州織造龍頭的架勢。
大德成的商號,就是用陸子玉的字取的,陸子玉在陸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趙文振一想自己有這么個富二代朋友,喜不自勝。
“趙兄,我看你真的得補補腦,正好我家有顆前千年人參,閑置好長時間了,我給你拿去,你這樣怪嚇人的”
陸子玉看見趙文振傻笑,突然糝的慌,轉(zhuǎn)身回家拿人參去了。
玲兒捂著嘴笑“少爺,你這些天又是收茶葉又是收人參,真是不可思議啊,就連蘇家那個家伙,也要送東西”
趙文振心里明白,這些人都是奔著自己江州通判的爹來的。
不然誰會愿意接近自己這個紈绔,陸家是對陸子玉給予厚望的,任由他跟著自己胡來,肯定是圖點什么。
通判一職,雖比不上封疆大吏,但有監(jiān)察一州之職,這些商家自然明白誰的屁股香。
不多時趙亭回府,想要改變自己紈绔之名的趙文振,知道要表現(xiàn)一下。
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做了一遍,換來的還是趙亭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
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事以前的自己,沒少做,誰的兒子誰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趙亭明白不過。
看著趙文振吃癟,玲兒拿著趙文振這些日子,為了練字寫的那些詩詞,給了趙亭。
“老爺,這些日子少爺勤奮讀書,這些是少爺寫的”
趙亭接過,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是高興,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小子,還有此等才華,身為進士的趙亭,知道這些不是前人之句。
這就說明,不是摘抄的。
“明誠,這些是你寫的?”
在這個時候他想不撒謊都不行,反正在這個世界只有自己知道,這些詩詞是誰的。
“是”
吐出這個字,他在心底到了好幾個歉。
“吃飯”
趙亭不再提此事,臉上的表情和藹了不少,自己這個兒子夸不得。
“明誠,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看你做的詞,以后走文舉之路還有希望?!?p> 這是要給自己說親?前世未經(jīng)男女之事,算是一個遺憾。
“青州司部參軍李格非,是我舊友,生的一女才貌雙全,和咱家也算的上門當(dāng)戶對,過幾日,你就上門去下聘禮”。
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會被如此潦草的決定。
“我的婚事,我想自己決定”
讓他跟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結(jié)婚,他做不到。
“啪”
趙亭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原本和諧的氣氛,瞬間凝固,俾子侍女都噤若寒蟬。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自己想決定就決定的”
這個世界什么都變了,怎么就這條老的掉牙的規(guī)矩沒變,真是毫無人性。
趙亭走出了飯廳,趙文振釣的那條鯧魚,只動了一筷,還是趙文振自己夾的。
飯總要吃的,得讓這瘦弱的身體盡快強壯起來。
到時候趙亭,非要逼著自己去去青州下聘禮,就要打算跑路了。
叁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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