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世典
“唔”端秀島上,一處精致閨房內(nèi),一體型豐腴,身著暴露的女子轉(zhuǎn)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亂云一陣虛弱,她昏迷了很久。
“呀,遭了,那個小白臉有問題?!毕乱豢?,亂云動身尋找。
可沒走幾步,便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山巔之上,云殿殘缺了。
慌忙之中,絲毫沒有發(fā)覺,周遭空無一人。
“啊,寨主大人!冷云!”亂云呼喚,可除了殘留的幾只低級妖獸,便再無回應(yīng)。
“怎么會這樣,人呢,寨主大人呢?”亂云跌坐殘破云殿之下,聽著風(fēng)過廢墟似哀鳴,聽著海潮浪過荒蕪,似哭泣。
“呵呵,天之浩渺,卻無亂云停留之所,罷了,罷了?!眮y云跌撞著下了山,不管不顧的直沖混亂海里。
冰冷,窒息,恐懼,直至最后,亂云被亂流裹挾,再次陷入昏迷。
……
“現(xiàn)在山下都在傳言,說你要突破王者境界了?”秦凡居高臨下的看著血銅,有些捉摸不透。
“山下人以訛傳訛,在觀瀾城突破,是十死無生。”血銅蔑笑。
“哦,有什么說法?”
“這些只要是在觀瀾城待過些年頭的人都聽說過?!?p> “百十年前,觀瀾城還不是如今的模樣,靈氣雖少,但也不至于稀薄,靈物稀少,卻也不至于絕跡,一切的起因全源于一人?!?p> “這人名為王世典,身負家族的傳承體質(zhì),魔王泣天體,一身功力逆天難擋,曾以孕靈巔峰境界,虐殺九位內(nèi)圣強者,一戰(zhàn)成名,借以掌控方圓百里地盤,更有了以后威名顯赫的魔王山脈?!毖~滿眼放光,似極為崇拜。
“孕靈巔峰,虐殺九名內(nèi)圣?”如此戰(zhàn)績,秦凡也是眉頭一挑。
“正是,當(dāng)初我還只是一位體竅境界的小嘍啰,我親眼目睹魔王泣天時的景象,天地慟哭,血雨紛灑,星沉地動,恍若天之塌陷,地之翻覆?!?p> “后來呢?”秦凡嘴角不住抽了一下。
“后來,無時無刻都有人追殺他,意圖揚名,可十年中,王世典不但存活了下來,還逆天般的突破內(nèi)圣巔峰,至此,無人能敵。”
“眾人以為他要報仇雪恨之時,他卻靜悟魔王山脈,潛心修行了起來?!?p> “直到一個夜晚,整個觀瀾城都沸騰了起來?!?p> “起先,周邊還只是彌漫霧靄,后來,天穹之上開始翻滾血云,下起了血雨,這時,眾人才反應(yīng)了過來,這分明是王世典的魔王異象?!?p> “眾人齊聚魔王山脈,親眼看見王世典佇立虛空,周身被一魔王身影環(huán)抱,仿佛對峙般的直面天穹血光,以及那漫天的血色雷霆。”
“那些雷霆詭異,居然化作一尊尊人形魔王,圍攻般的朝王世典襲殺而去,大戰(zhàn)了七天七夜,整個魔王山脈都被蕩平,無數(shù)武者慘死余波之中?!?p> “本是必殺之劫,可王世典卻驚人的堅持了下來,正當(dāng)沐浴天道祝福,開辟體內(nèi)天地之時,觀瀾城內(nèi)又有了動靜?!?p> “那霧靄莫名而起,濃郁間化作一道道虛無惡影,朝王世典浮動而去,早已精疲力盡的王世典只能眼睜于此,被莫名霧靄侵沒。”
“霧靄猶如操控,王世典周身血紅,宛如血人,徹底化身魔王,瘋狂的見人就殺,那時觀瀾城少說也被他殺了十分之一,血腥蔽日,足足三年才消散干凈?!?p> “后來,不知什么時候,人們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有人說他殺向了混亂海深處,有人說他被避世的王者斬殺,至于具體如何,誰也不知。”
“可這些跟渡劫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自從那次之后,凡是在觀瀾城渡劫的王者修士,全都無一例外的遭遇不測,天地慟哭,在血雨漫天中消失的無影無蹤?!?p> “你的意思是與那王世典有關(guān)?”
“不,如果是王世典,他又何屑于此?!?p> “定是我觀瀾城有不詳之物,對王者修士有限制?!?p> “好了,此事先不談,我先問你,觀瀾城什么最珍貴?”
“這自然是修行資源?!?p> “那好,你替我去做一件事。”
“還請主人吩咐。”
“你放消息出去,有誰能在氣海境界接我一招,賞一株龍血草,凝丹之境有人能擊敗我,那賞一枚體竅丹?!?p> 說著,揮手就甩出了一株龍血草和一粒突破體竅的寶丹。
“主人,這?”血銅聽了也是一愣,這是要做什么?
“去吧?!鼻胤驳x去。
“龍血草???”血銅看著秦凡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造型奇異的龍血草,不知想些什么。
遠處,一處山巒之上,血銅身影閃現(xiàn)。
下一刻,一道血紅規(guī)則之鏈周身游動而起,纏繞起一座孤山,似打磨雕琢,符文鐫刻,粉塵飛揚,很快,一座高山戰(zhàn)臺塑造而成。
“傳主人令,氣海之內(nèi),能抵一招者,賞龍血草一株;凝丹之內(nèi),能戰(zhàn)勝者,賞體竅寶丹一顆?!?p> 血銅聲音雄渾,傳開很遠。
一時間,眾人紛紛關(guān)注。
“這又是搞什么鬼?想騙我們送死?”
“你真不要臉,你一個氣海嘍啰,人家都不會把你放在眼里。”
“我看一定是這大家公子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了不得,想出出風(fēng)頭?!?p> “可惡,這小子居然如此猖狂,莫不是以為氣海無敵了不成???”
“不過,要是真的有龍血草,那老子就死拼死也要拿?!?p> “你別做夢了,龍血草,那可是龍血滋養(yǎng)而成的,怎么可能給你一個癩子?!?p> “而且,有如此手筆,定是大家族弟子,天賦實力必不可小視,搞不好,還有可能搭上性命。”
“……”
“怎么樣?”秦凡等了許久不見動靜。
“還沒人應(yīng)戰(zhàn)?!?p> “嗯,這樣吧,你多跑幾處地方,最好整個觀瀾城都知道,這里有賭斗,至于賭注,你就多加十倍好了?!?p> “主人,整個觀瀾城?”血銅一怔。
“是,整個觀瀾城?!?p> 高山戰(zhàn)臺上,秦凡佇立,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不知多久,終于有人蠢蠢欲動,可剛準備爬山時,卻被一股巨力阻攔,寸步難行。
“這是什么意思?”
“蠢貨,這是重力陣法,考驗氣血力量的,像你這樣的,都不配跟人家動手?!敝苓呌腥藨蛑o。
“有什么的,他要是跟我一樣,生來都只靠自己,他能比我強???”這人當(dāng)然不服,不過,也沒有辦法。
又是等了許久,還是無人應(yīng)戰(zhàn),不過,倒是有許多武者借助山下的重力陣法修煉了起來。
“咦,他娘的,這重力陣法還真不錯,只是片刻時辰,我全身的氣血就消耗殆盡了?!?p> “哎,有修行陣法就是好啊?!?p> 一連幾日,始終無人應(yīng)戰(zhàn),而秦凡也自始至終靜立著,如同雕塑。
“這小子不是簡單角色啊,我現(xiàn)在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是想借我觀瀾武者為他磨刀啊。”有人密切關(guān)注著,只覺得秦凡不是浮躁魯莽之人。
“是啊,這小子太狂了,他恐怕還不知道我觀瀾城水有多深,人多混有多臟?!?p>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越聚越多,消息越傳越遠,終于,這一日,有人上前挑戰(zhàn)了。
“公子,小的就是想問問,你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龍血草?”這人看著三十多歲,身著一身灰色衣袍,氣海巔峰境界,有些艱難的從山下攀爬了上來。
“是。”秦凡驟然睜眼,精光一閃。
“好,反正小人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如拼一把。”這人看著秦凡陡然感覺一陣發(fā)寒,似恐懼般的想要跪服,可還是忍住了。
“公子出招吧?!边@人雙腿直打顫,咬牙閉眼,一副任你出招的樣子。
秦凡:“……”
不過,事實上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在觀瀾城,氣海只不過都是些奴隸螻蟻一樣的存在。
想了想,秦凡隨意一指,一指將他點翻。
等待中,看著他灰袍背后還涂鴉般的亂畫著犬獸圖案,竟升起一絲憐意。
“啊,我撐過去了?”這人睜眼,迷茫著。
“吶”秦凡揮袖,一株龍血草飛出。
“你就在這里煉化了吧。”
“是”這人到現(xiàn)在都有些遲鈍,下意識的就吞了龍血草,開始煉化。
“吟”龍吟聲微弱,但還是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人開始煉化,一道似有似無的龍形氣血翻騰在他體表之上,雖是對丹田氣海作用有限,但其氣血卻是被一點一點的打磨。
到了最后,這人居然機緣沾染一絲龍之氣息,整個人都精猛了許多。
“小人狗蛋,多謝公子開恩!”這人感知體內(nèi)變化,匍匐感激道。
“下去吧。”秦凡再次閉眼。
“我艸,狗蛋剛才吃了一株龍血草???”底下有認識的人驚叫。
“我,我也要去。”有人開始激動了,這么簡單就能獲得一株絕跡靈藥,傻子才不去呢。
可惜,在場之人少有能攀爬上去的,就算是有,也被秦凡一眼嚇退。
“閃開閃開”一群人護著幾位少年過來。
“是斷指幫的少主。”
“聽聞他十四便突破氣海,已經(jīng)停留氣海境界打磨數(shù)年了?!?p> “啪”
“啪”
似輕松般的踩了幾塊石頭,少年瀟灑般站上了高臺。
可還沒等他開口,便被秦凡一個擺袖,轟飛了出去。
“惡心的味道?!编止玖艘宦?,秦凡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