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里還有這么多,你非要吃小嫂子盤里的嗎?”,酆燃指著那剩下的半只鴨子,莫名而無法理解。
酆曜偏頭看他,淡淡道:“要你管。”
酆燃似被劈到,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這...這話應(yīng)該是從他沉穩(wěn)莊重的大哥口中說出的嗎?
太驚悚了。
酆母將一切收入眼中,只笑不說話,心里打著如意小算盤。
看來,曜曜和檸寶的感情與日俱增啊。
果真,沒有什么是同居解決不了的。
烤串兒店。
朱宇辰同他的社員們喝喝吵吵,亂哄哄的店內(nèi),一屋子啤酒與牛皮味兒。
好在是有素質(zhì)的大學(xué)生,縱然鬧呵,也倒沒有像其他幾桌的男人那般,喝熱了便干脆扒掉上衣袒著那一個比一個圓滾的啤酒肚。
“社長,咱們喝一個,謝你這一年來對我們幾個大大小小的照顧。”,一社員舉起酒杯。
余下人紛紛附和。
“是啊,除了散打,還有不少事兒多虧了社長幫忙,讓咱們少走了不少彎路?!?p> “對對對,話不多說,都在酒里了,干一個干一個!”
“...”
如此,朱宇辰倒還不好意思了,搓著腦袋歪頭看落雪。
落雪從桌下踢他一腳,舉起酒杯塞他手中,“愣著干什么呢,你社員們敬你酒呢,還不快接了!”
“噢對對對!”,朱宇辰忙接過,一抻臂,杯中的啤酒沫灑出幾滴,落到油滋滋的烤串兒上,“你們客氣了,我是你們學(xué)長,照應(yīng)你們是應(yīng)該的。來,干了!”
一桌人半起身子,丁丁當(dāng)當(dāng)碰了個遍兒。
而后又是天南海北的扯淡。
借著酒勁兒,朱宇辰往落雪身邊湊了湊。他瞇著眼,笑醺醺歪臉看她,“落雪,你看,我是不是當(dāng)?shù)眠€不錯?我社員們都在夸我呢?!?p> 落雪看著他通紅的臉,不由抿嘴笑著附和他:“對對對,朱大社長確實在其位謀其政,當(dāng)?shù)蒙醯妹裥??!?p> “嘿嘿..”,朱宇辰傻笑兩聲,臉上透著滿足,而后他抬起左臂,啪搭在落雪肩上,隨后低頭在褲兜里摸索好一會兒,掏出一魅藍(lán)色小盒,遞到她身前,“給你的?!?p> 落雪拂開他的胳膊,從他的胳膊彎兒鉆出來,“這是什么?”,她接過。
直邊角的魅藍(lán)小盒,大小約兩寸多一點,中間印著金色logo,在這烤串店兒倒顯得有些晃眼。
落雪狐疑瞟他一眼,有些猶豫地打開了盒子,竟是一條項鏈。簡約優(yōu)雅的金色鏈,中間綴著一顆心狀的粉紅寶石,在內(nèi)里黑色的絨質(zhì)下襯得格外亮。
“這...你給我這個干嗎?”,落雪啪一下扣上,遞回去。
朱宇辰擋住,面上笑嘻嘻,“這不馬上到你生日了,生日禮物?!保б豢谌獯畠?,蹭得他嘴唇發(fā)亮。
落雪吸口氣,“我不要。這么貴的東西,是隨便買的嗎?”
“反正我送了,你不要就扔了吧?!?p> “豬頭,你...”,她無奈,“你是真有錢啊,不光給你們系女神買,還給我...”,她愕然頓住,眼中惘然浮現(xiàn)。
朱宇辰裝沒聽見,嘻嘻哈又坐過去攬著社員喝酒。
落雪握著那項鏈盒,蹙眉,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如此反復(fù)幾次后她抬頭看朱宇辰,只看到他笑嘻嘻的側(cè)臉和眼尾的笑紋。
她默聲,默默將那項鏈盒收于包中。
心里卻是咯噔一聲。
男女朋友間大都隔著一層膜,若不慎捅破,要么友情升為愛情,要么連朋友都沒得做。
因為一旦捅破,所以過去所以為的理所當(dāng)然,都會在鬼祟的心理下順其自然地延想成偏愛。而男女友誼之間,最忌諱的就是偏愛。
時堇檸接到落雪電話的時候,正側(cè)身在床邊擦防妊娠紋的油和霜,這是酆母剛剛交代給她的任務(wù)。
經(jīng)過酆母一通讓她臉紅的勸說與解釋,她終于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項日后每天都要做的任務(wù)。
縱使她依然覺得這不像她干的事兒。畢竟她連面霜都隔三差五地忘記擦。
“喂,咋了?”,她夾著手機(jī),聲音懶洋洋的。
落雪手中拿著那條項鏈,目光恍然,“沒事兒,就是想檸哥了唄?!?p> 時堇檸打個哆嗦,“別想我,你一想我準(zhǔn)沒好事?!?p> “不是剛擼串回來嗎,怎么感覺這么有氣無力的?”,她又問。
那邊嘆一聲,猶猶豫豫地,“檸哥,朱宇辰剛才送我生日禮物了?!?p> “嗯,怎么了?”,時堇檸不意外,畢竟臨走時她是和豬頭對過眼神的。
“但是...他送了我一條項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