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guān)?。 碧K哲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清河公主,心想你這所謂的拜師不過是個形式,過場已經(jīng)走完了,自然是各回各家,各干各事了。
那清河公主看著蘇哲,說道:“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師父,收了徒弟,為什么不給見面禮?”
蘇哲聞言頓感無語,余光瞄到清河公主眸中一閃而逝的狡黠之光,知道是她少女心性,故意刁難,這洪荒拜師,確實(shí)有這等陋習(xí),師父總要賜給徒弟一二法器之類的東西,只是蘇哲也是別無長物,身上就一根捆仙繩,這可是本命法寶,不太好給的樣子。
蘇哲歪著腦袋,忽然想到一點(diǎn),遂說道:“為師乃方外清修之人,身上著實(shí)沒什么東西好賜給你,這樣吧,我看你骨骼清奇,乃是天然的火靈根,便授你一段控火的心法吧。”
那公主聞言清眸一亮,顯然極感興趣的樣子,蘇哲也不廢話,當(dāng)即念出了一段法訣,并將結(jié)印法訣演示了數(shù)遍,在艱難晦澀之處還仔細(xì)進(jìn)行了講解。
他前世便是個教師,講究的便是誨人不倦,因此這段法訣傳授的頗為用心細(xì)致,唯恐什么地方有了疏漏,全套講解完之后,時間已是過了兩三個時辰,蘇哲擦一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頗為欣慰地說道:“這段法訣乃是修行的敲門磚,你仔細(xì)修行,總要兩三個月才能掌握透徹,那時貧道再酌情授你其他道法?!?p> 他這邊諄諄教誨,仿佛間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講臺上,頓感欣慰之余,卻不見清河公主的神情由一開始的興奮新奇,漸變?yōu)閻琅邞?,他的叮囑之言剛剛講完,便見清河公主素手輕揚(yáng),于剎那間捏出了一個法印,只聽“嘭”的一聲,一枚碗口大小的火球蔚然成形。
蘇哲目瞪口呆,不防清河公主竟將那枚火球向他摟頭砸來!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之后,頓時房倒屋塌,漫天的火光中,蘇哲施施然走了出來,道袍破爛,到處是火燎的痕跡,這等火球自然不可能對他造成危害,但猝不及防之下,灰頭土臉總是難免的。
他有些惱怒,心想女人心果然海底針,我好心好意授你心法,這翻臉不認(rèn)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當(dāng)即惡從膽邊生,打算收拾下這個小妮子,讓她知道什么是師道尊嚴(yán)!
他惡狠狠看著清河公主,卻見后者的表情比他還要憤怒,頓時心火澆滅了大半,因?yàn)樗[約想起來一件事情,便是那夜王宮之行。
今番授給她的可不就是那夜在她身上施行的控火咒嗎?
這就有些尷尬了。
“啊哈,殿下果然天資過人,似這控火咒,常人沒有三五月是絕然學(xué)不會的,想不到殿下只聽貧道講演一邊就能融會貫通,當(dāng)真了得,日后仙道可期!”蘇哲轉(zhuǎn)移話題,一頓猛夸。
可惜清河公主不吃這一套,目光依然冷冷的,只是這段過往實(shí)在不宜宣諸于世,清河公主再如何惱怒,也不好當(dāng)面質(zhì)問什么,是以只能眸光如鋒,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蘇哲此刻早已被凌遲處死了。
“師尊授法之恩,本宮銘感五內(nèi),日后必報!”清河公主一字一頓地說完此話后,俯首行禮如儀,便就此離去了。
蘇哲目送清河公主離去的背影,忽然猛拍腦門,仰天長嘆道:“這腦子啊,閉關(guān)閉傻了嗎?”
他自然不是在意清河公主臨走時的威脅之語,而是對自己行事唐突而暗自懊惱,明知道清河公主是祖巫遺脈,就算被他剝離了南明離火,但本質(zhì)未變,天然親近火能,還授她火系功法,幫她打開了修行的大門,這是一蠢,授便授吧,火系入門法訣這么多,偏就選了控火咒,這公主冰清玉潔,不算笨蛋,如何察覺不出此咒的異常?這便是二蠢了。
他蹲在猶在灼燒的房舍廢墟前,臉色陰晴不定,想著要不要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這個清河公主畢竟是祖巫遺脈,萬一成長起來后,找他秋后算賬,那麻煩就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的了。
蘇哲雙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時難下決斷,正在這時,羊力大仙和鹿力大仙聯(lián)袂而至,二妖看著前廳的滿地狼藉,頗感詫異,羊力大仙問道:“道兄,出了何事?”
蘇哲聞言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無妨,修煉的動靜大了點(diǎn)而已。二位賢弟此來何事?”
二妖聞言不疑有他,畢竟到了仙境的存在,抬手間便是毀城斷江,燒一座前廳實(shí)在是算不得大事,于是略過此事,羊力大仙神情頗為凝重地說道:“確實(shí)有事相商,不知道兄可知,此國中有一座寺廟?”
“嗯,略有耳聞?!碧K哲點(diǎn)點(diǎn)頭道,在他們?nèi)齺淼杰囘t國并且創(chuàng)教之前,車遲國是有信仰的,且以佛教為主,畢竟此國地處西牛賀洲,佛門昌盛,在所難免,所以車遲國中有一座清涼寺,寺中主持頗有些法力,隱隱到了元神境界,只是三妖既然要創(chuàng)教,自然不能容忍佛門繼續(xù)主導(dǎo)車遲國信仰,所以三師教立之后,羊力大仙便走了一趟清涼寺,將主持吊打了一頓,迫使后者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不接受也不行啊,修為不如人家,威望也不如人家,求雨的時候,清涼寺主持便是第二個上臺的,折騰了半天,也就引來了幾道旱雷而已。
“出了什么變故了嗎?”蘇哲詢問道,這三師教創(chuàng)立雖是蘇哲的主意,但論熱忱,他是萬萬不及羊鹿二妖,是以一應(yīng)事體都是二妖操持,蘇哲在求雨之后便做了甩手掌柜,坐享其成了,打發(fā)國中佛門的事情,二妖都沒怎么跟他說過,三妖都是三品人仙的修為,揍一個元神境界的和尚,確實(shí)沒必要合計(jì)商量一番。
“你不會沒打過那個和尚吧?”蘇哲似笑非笑地看著羊力大仙。
后者憤然道:“道兄瞧不起誰呢?揍他小弟都沒出第二招!”
“只是這老和尚陰險的很,人前舉手認(rèn)輸,做出心服口服的姿態(tài),轉(zhuǎn)頭就邀了援兵過來!前幾日麾下有弟子稟告,說是那清涼寺來了一位了不得的高僧大德,據(jù)說所過之處佛光普照,不僅病人不藥而愈,就是那求要子息的,也是立竿見影?!?p> “這有點(diǎn)夸張了吧?總要十月懷胎呀?!碧K哲難以置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