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佩清看著玉竹依依不舍的情誼躍然心頭,多么想就這樣跟他執(zhí)手相看一生一世。
可是她必須要走,不然會惹出麻煩。
“元佩清!來了還想走???”北離宮周身遍布黑氣,一雙眼睛好似要把元佩清生吞下去。
“奴婢只是鈴鐺讓來敬茶的,敬茶之后奴婢當(dāng)然要走”如果你不在,我才不想走!
“好啊,我還以為你的屁股已經(jīng)一山望著一山高蹲不下身來,如今看來是裝的”北離宮在赤裸裸的諷刺!
元佩清沒有絲毫的表情,心里也是平靜的很,“奴婢確實……疼”屁股疼嘛?這怎么好意思說出口……元佩清在心上人面前也是要臉的。
“那為何本王讓你蹲你才稍稍下身,如今遇見了玉竹卻主動獻(xiàn)殷勤,這么說你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的不想給本王行禮!”
“你!”
…………
元佩清小心翼翼的壓住怒火,他當(dāng)真是什么都要管,啰嗦的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長,這么明顯的不待見他,難道他看不出來?還要說的那么大聲……
“隨你怎么說,奴婢要走了”元佩清恨不多長幾條腿,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省的惹一身騷,萬一那兩貨找上來可就……。
“元佩清!”鈴鐺頂著豬肝色的臉風(fēng)塵仆仆的走過來,一下子擋在元佩清面前,脆玉一般的手捏的緊緊的。身后還跟著一臉幽怨的朱銀。
冤家路窄!
元佩清現(xiàn)在打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了,沒想到這倆人小腿倒騰的這么快,這才一盞茶的功夫。
“王爺,元佩清她,她戲弄了我跟朱銀,自己跑過來敬茶!”鈴鐺哭腔中帶著委屈的軟糯口音,誰人聽了也覺得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美人。
“可不是,分明就是看上了首輔大人,過來搔首弄姿,還當(dāng)自己是公主呢!”
朱銀說這話,眼睛時不時打量在玉竹身上,打量之時又垂涎又恨元佩清比她搶先一步。
“元佩清,這是大事,我在接待外來賓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局勢都攪亂了,還不給我行禮,你該當(dāng)何罪!”北離宮現(xiàn)在心里還在想著行禮這件事,意難平真是意難平,居然無視本王!
“我……我自領(lǐng)三十大板”這次是她錯了,不過她本來就是故意的,她也認(rèn)了,戲弄兩個賤貨一次換玉竹一面也值了。
“好,本王一向是賞罰分明的人,你去領(lǐng)罰把,我這次不會對你心軟”北離宮雙手插著腰,一臉傲然,絲毫看不出剛剛那種別扭情感。
你不打死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元佩清剛要走,卻被玉竹拉住了手臂。
“我能在王府作為第一站接待已數(shù)榮幸,這件事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仆人之間的雜事,要不就免了把”話音剛落,玉竹將元佩清往回拉了拉。
“鈴鐺姐你看,你看,她這個狐貍精!”朱銀氣的渾身抖動一直拉著鈴鐺嘟嘟囔囔,鈴鐺卻無動于衷,似乎很是受用。
“哼”北離宮的俊臉上出現(xiàn)了三條黑杠,整個遠(yuǎn)黛宮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乞縈國首輔什么時候管起本王的家事來了?”
家事,真是笑話,要不是他屠國我也不會落到這個破鞋身上。
“我跟王爺非親非故,王爺就不要說得多么親昵了,就喚我奴婢把”元佩清蹩著眉頭,目中無神。
“哼,元佩清既然你是七王府的奴婢,那你一輩子都是七王府的人,一輩子都是,你別想著那天能跑得了!”北離宮說這句話時,表情出乎意料認(rèn)真,聲音也都斬釘截鐵。
“我去領(lǐng)罰了”又是這種話,元佩清都聽煩了,可玉竹的手并沒有松開的打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元佩清,似乎在說“別走,留下來,我能保護(hù)你”
可是元佩清如果不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不知道旁人要做什么妖。
元佩清慢慢的推開玉竹的手,“首輔大人我知道您心思善良,只是三十大板而已,這是我的家常便飯”說罷,元佩清就奔著板子大哥的小黑屋走去了。
其實,有你這心思,就夠了……元佩清臉上漸漸揚起微笑……
“王爺,您可不能這么輕饒她,就她這種天生的狐媚子,還不知道禍害多少人”朱銀怎么服氣,好不容易有一次跟玉竹接觸的機(jī)會都被騙走了,她恨不得扒了元佩清的皮。
“若不是你倆蠢,怎么會被她騙”
鈴鐺:“……”
朱銀:“……”
“王爺,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只是信任她”鈴鐺聽見北離宮居然有維護(hù)元佩清的感覺,心生醋意。
“信任?別人都說旁觀者情,就算我玉竹是睜眼瞎子,也看得出你倆的待遇遠(yuǎn)在她之上”玉竹悶哼一聲,正眼不瞧朱銀一下便先行告退了。
“狐媚子,狐媚子!!”朱銀奶黃色的手指不停的互扣。
“怎么了,說你倆蠢冤枉了?能被一個黃毛丫頭騙了,不是蠢是什么!?”
朱銀:“#%……”
鈴鐺:“……”
又是熟悉的光景,窄小潮濕的小黑屋。
“打吧,記得輕一點”一切都是習(xí)慣性的趴好,然后捂著屁股出來。
今日滴水未進(jìn),天氣又炎熱,元佩清走兩步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到了蓮花池,拐個彎就到屋子了,“快了,堅持住”元佩清這樣默念著。
倏地,覺得眼前一黑,好似天天幽幽冥冥想要將自己卷入一個無邊的虛空,就在前仰之時突然被一只手?jǐn)y住身子把元佩清從黑暗撈了起來。
“這懷抱,似曾相識……”
元佩清睜開眼睛,是玉竹。
玉竹來不及跟她說別的,只是將她扶正身子,“佩清,你受苦了”
元佩清突然鼻子一酸,“我不想待在這種勾心斗角的生活里”
玉竹摸著元佩清滑嫩的面龐,“傻丫頭,我此次來就是為了你,我怎么舍得看你吃這種苦”
為我而來?
元佩清好似心頭突然抹了密一般,回旋在喉嚨里打轉(zhuǎn)。
“那你能帶我走嘛,去哪里都好”
玉竹淺淺的摸了摸元佩清的頭頂:“你我青梅竹馬,自然是可以”
本來沉浸在夢里的元佩清被這句看似甜蜜的話澆醒了一大半。
可是跟你青梅的人并不是我,你也不是我的竹馬……你愛的人真的是我嘛?
元佩清抬眼看著玉竹溫柔寵溺仿佛要把全世界都送給元佩清的笑,或許,他愛的是現(xiàn)在的我呢?
“大后日,七王府后門的柳樹下,子時,我等你,好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