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佩清被一行人帶去了管制院,管制院的臟亂已經(jīng)超出了元佩清的想象,破舊的房舍,蓬頭垢面的女人衣衫不整,地上角落里有蟲鼠的糞便。
元佩清呆往這門檻,心里想:杏兒總算是得救了。
旁邊的幾個侍衛(wèi)看元佩清支支吾吾不進(jìn)去,便有些眼色在里面,“進(jìn)去吧,進(jìn)去了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像樣的出來”
元佩清被人往前一推,背后便響起了關(guān)門的粗曠聲。
年久失修,門沿上的塵土迫不及待的飄到元佩清光潔的發(fā)絲上面。
想不到自己能淪落到如此地步,都怪自己太傻。傻的天真,傻得誰的話都當(dāng)成真的,傻的居然相信了自己身邊如此有狼子野心的玉慎。
長嘆一口氣,元佩清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這里那里能有住人的地方呢,不瘋在這里,也要餓死臭死了。
“嘻嘻嘻,你是新來的小朋友嘛”一個穿著臟亂紫色粗衣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元佩清面前,嚇的元佩清原地抖了抖。
差點給老娘嚇掉魂!
只見那女子,不僅僅是蓬頭垢面那么簡單,頭發(fā)已經(jīng)粘在一起成了膏狀,瘦的臉上不像樣,身上更是團(tuán)了一層泥一般,瘋瘋癲癲,一股堪比豬糞的惡臭更是鋪面向元佩清的味蕾迎來。
“歐”元佩清沒忍住,干嘔了一聲,隨快速的收回。
元佩清立馬起身,跑到了管制院的門口邊。
我不要在這樣的地方,聊度余生,我要出去找玉竹!
“放我出去”元佩清輕扣了一下門,她原本想用力喊用力扣門的,可這冤大頭畢竟是自己扛下來的。
那泥人越來越近,她在元佩清的周身嗅著,跟路邊饑渴的小狗一般,在尋找自己熟悉的氣味。
元佩清閉著眼,努力屏著呼吸,她害怕自己自己不小心味蕾大運,吐她一身,讓她原本惡臭的軀體又蒙上一層灰。
終于,泥人停在了元佩清的左臉上,左臉想比右臉已經(jīng)紅腫不堪,在微風(fēng)的搖曳之下,顯得孤單。
她嗅來嗅去,突然大喝一聲,繼而狂笑如癡,嘴里念叨著:“這是你的味道,想不到奴家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聞到你的味道,要不是因為那個賤蹄子,我跟你必定舉案齊眉”那泥人一邊說著一邊坐著手勢,神情迷離。
在著臟亂的頭發(fā)下,元佩清第一次看見了這女人的淚水跟眸子,那是一雙極美的鳳眼,大人們都說女人生來鳳眼必定是一等一的傾城美人,在家中更是掌權(quán)有勢。
元佩清的左臉突然微微做疼,似乎是北離宮的殘余味道跟這個泥人的心情交相呼應(yīng)。
該會是多么深愛,才會連那人身上的味道也癡迷,元佩清倒覺得她不是瘋了,而她是醉了,沉醉在自己僅有的幻想里,有一點的味道都能讓她如癡如狂。
這皇權(quán)貴族的女人總是光榮里帶著凄涼,一入宮門深似海。
元佩清的鼻子略有些酸,應(yīng)當(dāng)是這泥人把自己也給感染了。
她頂著有些鼻音的嗓子剛要將夢醒了也就那么回事說出來時,又被自己硬生生咽下去了,苦澀在喉嚨中打轉(zhuǎn),女人的痛苦也只有女人能夠明白,若是這夢境能讓她不再痛苦,揭穿她便是自己對不住了。
“如今要想的,應(yīng)該是怎么逃出去”元佩清說著,突然覺得背后門有了力量,將自己頂了出去。
“哎呦”又一次摔倒地下,生疼。
映入眼簾的是北離宮,他似乎沒那么生氣了,不過還是有些怒火在里面,這怒火的來源也只有他自己才懂。
“只要你在這里呆住三日,我便放你出去”這話,莫過于最大的恩賜。
北離宮冰冷的俊臉上也多了一份狐疑,他似乎很在意元佩清接下來要說出口的答案。
“兩日,如何?”若是過了三日,將會錯過自己跟玉竹的約定,如今他來,她或許不必爬狗洞出去了。
北離宮皺眉,眼神更加的冰冷,“你就那么在乎那一天?”
“對,我在乎,哪又怎么樣”
“為什么”
“不關(guān)你的事”
北離宮深呼一口氣,又說:“那條魚是不是你殺的,這里沒有人,你大可說實話”
話音一落,元佩清的臉又開始微微作疼,元佩清心里冷笑,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xiàn)在又來惺惺作態(tài),他又何曾真的信過我。
“就是我殺的,怎么樣?”
北離宮攥著的拳頭越發(fā)的緊,幾乎快要爆出青筋來。
“你,為什么要殺了它”
元佩清幾乎是非常干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我討厭你,所以看它不順眼,才投毒將它毒死”
北離宮:“那你為何當(dāng)時不承認(rèn)!”
元佩清冷笑一聲,“你見過小偷親口承認(rèn)自己是小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