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叫的早,元佩清起來的也早,倒不是睡意不濃了,只是覺得今日狀態(tài)大好。
“奈離,奈離”叫了三聲并沒有人答應(yīng),元佩清便起身出去看。
發(fā)現(xiàn)玄華府雜七麻八的聲音越來越多,門口更是停著一輛輛豪華的車轎。
“佩清姐姐”是江蘺過來了。
正是那天鵝黃色衣服的少女,面容緊致,看起來還是那么神采奕奕,簡直跟現(xiàn)在的自己大相徑庭。
“郡主好”一群奴婢行禮,就連盛明錦也不例外。
元佩清剛要蹲下身,便被扶了起來,隨說“你就免了”
元佩清看了一眼不甘心的盛明錦,心里大快,說實話,她只是喜歡玉竹,為了他可以忍一忍,其實她并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別人若是動了她一份她必定記兩份的仇。
“江蘺妹妹可真是客氣了,你是郡主對你行禮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她只是一個野種”盛明錦走過來,特別自然的站到江蘺身邊。
“我跟佩清姐姐是有交情的,郡主的朋友是野種那我這個郡主是什么?”江蘺雖然沒有躲,但是對盛明錦的厭惡卻是絲毫不掩飾的。
盛明錦當(dāng)著一家人的面,因為元佩清丟盡了臉,倘若元佩清不在,她也許能跟郡主做成好朋友。
“郡主贖罪,我……”盛明錦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明亮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快滲出血來,這個小郡主,她是萬萬惹不起的,她的母親可是皇帝的妹妹,比首輔還要位高權(quán)重的,東封郡主,皇帝不在,她便垂簾聽政,江蘺的地位,僅次于皇子。
顯然,江蘺是站在元佩清這邊的,元佩清轉(zhuǎn)眼看向江蘺,江蘺也在看她。
“那么,我作為郡主的朋友,自然是不能輕饒你的,但是念在你往日對我的好,就責(zé)罰十大板把”
元佩清心里冷哼一聲,算是輕饒你了!
江蘺忍不住臉上的微笑,依舊緊繃著,“去吧去吧,本郡主允了”
盛明錦從小到大從沒有挨過打!
“不行,我不同意,我何錯之有”轉(zhuǎn)言道:“郡主,您何必跟這個沒名沒分的野丫頭一起呢!”
似乎是埋怨,在這個官場,沒名沒分,低人一等,必然是不受待見的,所以每個人都想爬的更高。
而盛明錦嫁給玉竹,也只是想坐上誥命夫人跟首輔夫人的寶座,一世富貴,榮華無憂。
這一點元佩清早就看透了,她一直忍著,就是等這一天。
乞縈國跟婆娑國素來交好,她的哥哥又是東封郡主的乘龍快婿,更是一大半諸侯國的國主,而她這個公主,也會變回公主。
“盛明錦人只是落魄來一時,倘若我有一天并不是野種,而是你的可望不可即,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元佩清身子雖然孱弱,但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盛明錦還來不及還嘴,幾個嬤嬤就把他們都叫進去了,說是敘敘舊。
盛明錦牙根一咬,這次來個栽贓陷害,讓元佩清永無翻身之地!
風(fēng)吹著草絮,吹到一行人臉上,面前是紅色漆的待客館,柱子上的奇珍異獸似乎要嶄露頭角。
上首是東封郡主跟元佩離,也就是江蘺的父母,更是元佩清的哥哥跟姐姐,旁邊的左側(cè)是玉竹。
“郡主,諸侯國主,首輔大人,你們要為明錦做主啊”
東封郡主眉毛一挑,“放心吧,今日來,就是為你主持公道的”說話間對元佩離輕輕一笑,優(yōu)柔嫵媚。
東封郡主已經(jīng)三十多歲依舊皮膚緊致,容貌俏麗,元佩離也是四十的年齡,卻是個比花花公子還風(fēng)流的小白臉。
一看就……老不正經(jīng)……這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嘛!
江蘺早早的拉著元佩清坐下了,說是有好戲,自己也從之秒懂,慢慢的坐了下來。
“江蘺可是郡主,居然聽了一個野種的挑唆,來欺負(fù)臣女,一個上不了廳堂的賤種,臣女實在是覺得氣憤”
玉竹臉一青,“夠了!”
盛明錦蔑了玉竹一眼,“你也幫她說話,你,你們都是小人,你們都想要陷害我”
“國主,我的父親多年征戰(zhàn)沙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能被這么侮辱,求您為臣女做主??!”
元佩離輕押了一口碧螺春,順嘴便說:“你說說,你想怎么辦”
在場的人好似除了盛明錦都很冷靜,就連奴婢也不敢大氣出一聲,冷靜如同寒冬里的梅花。
只有盛明錦不知道。
“將元佩清終生監(jiān)禁,最好,最好,流放”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先把你的事辦完”玉竹說著將寒舒寒凈帶了出來。
寒舒寒凈了磕個頭,寒凈握緊了姐姐的手,隨說:“我與姐姐都是侍奉小姐的婢女,她性情暴躁時常不分青紅皂白就打罵我倆,有一天竟將我打死,好歹首輔大人憐惜,我才得以茍活,她為了封口竟將姐姐的舌頭割了下來”說到這里寒舒寒凈淚珠滾滾,然后便抱在了一起。
“不是的,這不是我干的,你們兩個賤奴居然串通起來陷害我”
寒舒一把推開盛明錦,眼睛里充滿了木訥跟冷漠。
“若是不信,盛明錦房間錦匣里有藥材跟匕首,大人們可取來看”寒凈說。
風(fēng)草離離,櫻花簌簌,顯然是個好日子。
一柱香之內(nèi),竟在盛明錦的錦匣沒搜刮出了十幾種毒藥。
盛明錦一把將錦匣扔出去老遠(yuǎn),整個人在蠕動著后退,“不是的,不是我干的,是元佩清,就是她,上次臣女的蟾蜍毒就是她給我喝的,就是她!”
果然,盛明錦依舊記得陷害自己,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元佩清慢慢起身,將錦匣內(nèi)一瓶白色的小瓶拿起。
“那這瓶蟾蜍毒你怎么解釋”說著元佩清將袖子挽起,漏出密密麻麻的疙瘩。
“啊,不是我,不是我”盛明錦想要跑,卻跑不了。
元佩清步步緊逼,“當(dāng)初你杖責(zé)我六十,又逼我喝下毒藥,惡言向往,我福大命大,臉部并沒有被感染,只是你還記不記得說過的話?”
若是有一絲報仇機會,便不會放過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