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打在落葉的聲音,打在地上的聲音,打在雨傘上的聲音,交織成了一首恬靜的小曲,柔麗清新的旋律,溫情脈脈的音樂語言,引路遐想的意境。
慕致遠頭戴斗笠,披著蓑衣,躲開了徐如之的眼線,進入天津衛(wèi),去向約定的地點。
“是慕將軍嗎?”茶樓外,一身著淡藍衣色袍子的男子問道。
“是的,我是慕致遠,你是?”
“我是奉閣主之名,在此等候?qū)④姷模瑢④娎镞呎?,我們閣主已經(jīng)在里面恭候?qū)④姸鄷r了。”
慕致遠在男子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茶樓的二層的一間房間,門外守著兩名男子,腰間都掛著佩劍。
“進去跟閣主通報一聲?!?p> “是。”
不一會兒,進去通報的人便走了出來,恭敬地站到門的一旁,“閣主有請?!?p> “將軍,請吧?!?p> 慕致遠向里面瞧了兩眼,便快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慕致遠便見著劉平坐在窗邊,見他進來便客客氣氣地走上前來,向他行了禮,“晚輩劉平,見過慕大將軍?!?p> “嗯,你就是松風閣的閣主,劉平?”慕致遠摘下斗笠,上下打量了劉平一番。
“正是在下,慕將軍,請上座?!?p> 京城,徐如之的府邸。
“什么?跟丟了?你們怎么辦的事?”徐如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到底怎么回事?”
下面一名錦衣衛(wèi)半跪在他面前,“回大人,我們在山海關(guān)附近的確有見到了慕致遠的身影,可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他就不見了,也不知他現(xiàn)在到底是在關(guān)內(nèi)還是關(guān)外?!?p> 徐如之拍了拍額頭道:“本以為想辦法把他調(diào)到關(guān)外去,他或許會消停點,他所在的軍營,有派人去查看嗎?”
“去了,可是軍營里的人說他帶著軍隊出去了。”
“繼續(xù)派人盯著,也派人在關(guān)內(nèi)找找,他若是到了關(guān)內(nèi),想必也不會走太遠,就在京城附近找找!”
“是?!?p> 茶樓,雨水落到屋檐上,形成了一道道水簾,倒是為室內(nèi)添加了一道別具一格的風景。
“我跟慕挽自小生長于松風閣,被師父一手養(yǎng)大,情同手足,可不曾想他竟然會被葉嵐那妖女所迷惑,背叛師門,作為他的師弟,自然不忍他這么一直錯下去,自我坐上這五大派的盟主之位,一直在尋求攻破問楓崖的辦法,后來我偶然知道了慕挽跟將軍的您的關(guān)系,才斗膽約將軍前來,不知將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慕致遠摸了一把胡須,“作為他的父親,我自然也與劉閣主一樣希望他迷途知返,可我如今被調(diào)派到了關(guān)外,鎮(zhèn)壓女真族的叛亂,不知劉閣主想要我如何助你?”
劉平為慕致遠添了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問楓崖守衛(wèi)森嚴,且有眾多機關(guān),再加上其地形,顯然是易守難攻,可如果將軍你若是能......”
“我能怎樣?”
劉平頓了頓,湊到慕致遠的耳邊與他講了些什么,慕致遠挑了挑眉,低頭沉吟了一會兒。
“只要將軍肯幫我這個忙,待我攻下問楓崖,定會將慕挽安全地送回到您身邊。”
慕致遠拿起桌上的茶水,剛放到嘴邊,卻又突然將茶杯放回到了原處,“好,我答應你,我這便回去,三日后,你派人到關(guān)外來取就是!”
“好!將軍是個痛快人。”
“不過,我既然選擇幫你,你也不要讓我失望?!?p> 劉平站起身,走到慕致遠身前,雙手抱拳道:“請將軍放心,一個月后,晚輩無論如何都會將慕挽給您送回來。”
“嗯,好,那我這便告辭了。”
“請?!?p> 慕致遠向他點了點頭,便帶上斗笠向外走去,剛走到茶樓的門外便與剛從外面回來的三枝沙羅迎面撞上,三枝沙羅一見是慕致遠,心中忽然一慌,趕緊將頭背了過去,快步走進茶樓,她如今雖是一身的漢人女子的打扮,可慕致遠還是一眼便將她認了出來。
“站??!”慕致遠一轉(zhuǎn)身抓住了她的胳膊,三枝沙羅一甩手便掙脫了慕致遠,剛欲轉(zhuǎn)身逃走,卻又被慕致遠從背后抓住了肩膀,兩人便在茶樓里動起手來。
劈里啪啦將茶樓里的擺設打得稀巴爛,好在劉平從二樓趕了下來阻止了兩人。
“慕將軍,請住手,不知將軍跟小妹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為何要如此大打出手?”
“她是你妹妹?”慕致遠表情有些許錯愕,“她是東瀛人,為何會是你的妹妹?”
劉平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有些許不安的三枝沙羅,繼而又微笑著向慕致遠作揖說道:“將軍,您怕是搞錯了,這的確是我的妹妹,她叫劉萌,怎么會是東瀛人呢?”
慕致遠板著臉,又仔細看了看站在劉平身后的三枝沙羅,“我慕致遠征戰(zhàn)沙場多年,每一個與我交手的敵人,我都記在心中,不可能搞錯的!”
“可能將軍口中所說的那個東瀛女子只是恰好與我這妹妹長得有些相似罷了?!辈唤?jīng)意間劉平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些許汗水,如果慕致遠就這么一口咬定三枝沙羅的身份,武功上他現(xiàn)在隨時能至慕致遠于死地,但他畢竟是朝廷命官,他不想得罪朝廷的人,如果還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跟將軍動手!還不趕緊給將軍賠罪!”劉平扯了扯三枝沙羅的衣袖,三枝沙羅咽了口氣,用漢人女子的禮儀跟慕致遠說了句道歉的話。
“下去!”
“是?!?p> 劉平陪著笑臉,一個勁兒地給慕致遠致歉,慕致遠方才松了氣,轉(zhuǎn)頭離開了茶樓。
送走了慕致遠,劉平上了樓,上前便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你怎么這個時候跑來了?”
“對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錯?!?p> “沒事的,好在剛才他松了口,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門外便忽然砰地一聲巨響,適才守在門外的兩名男子被慕致遠一腳踢飛了進來。
“哼,我就說,我不可能搞錯的,原來真是這樣!劉閣主,看樣子你的身份也不簡單??!”慕致遠手持腰刀慢步踏進了房間。
劉平一手將三枝沙羅護在身后,眼神也由剛開始的一點點慌張慢慢地充滿了殺氣。
“沙羅,你先離開,這里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