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殺我宮羽派門人”許掌門問道。
“小的不懂得判斷,四主事并無外傷,只見衣服敞開,胸口有一紅印”
“隨我去看看,還有老宋,當下我派出現(xiàn)此等喪事,我已無暇招呼你了,你待會若想離開宮羽山我讓許翎送送你”
“你我多年好友,你遇上疑難,我怎能一走了之,我隨你去看看”宋莊主不容許掌門拒絕,一定要跟去。
許掌門眼神與宋莊主交流了一番,而后點了點頭,眾人一起離開擂臺前往尸體處,宋燕綏也是欽佩的看著她老爹,她爹也是很講義氣的人。
只見那便幾許多弟子圍著四主事和其他弟子的尸體忿忿不平,有的人叫嚷著查處兇手報仇,有的人疑惑四主事體型為何變了。
許掌門穩(wěn)步前進,許翎散開眾弟子,然后許掌門蹲下扒開四主事胸膛的衣服,只見一紅腥血印打在其心房命脈,宋莊主扶起四主事正想探測他五臟六腑卻不料那死去之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以驚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兩人吐了一口唾液。
二主事驚訝趕緊推開四主事尸體,只見那具尸體若狂風下的弱柳又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而后許翎馬上看著許掌門和宋莊主,又疑惑地在尸體耳畔處端詳了一會,出劍一挑,一張人皮面具廓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此尸體并非四主事。
而是一名行尸走肉的死士,那么真正的四主事呢?
其他尸體沒戴人皮面具都是本門派弟子。
“這唾液有毒”二主事看著兩位大人物臉色不太對勁遂把了脈道。
“什么意思,我爹是中毒了嗎”宋燕綏蹲下扶住了宋莊主,看著一眼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這下毒方式真特別,怎么會沖人吐口水的。
簡直一對難兄難弟。
許掌門和宋莊主掐指分別對自己天樞穴和胃俞穴封鎖,防止氣血逆流,再運功把毒強壓,毒勁還未上來,兩人以深厚內(nèi)力還能擋壓一時,但腹內(nèi)還是如翻山倒海般令人難受,許掌門估計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自己人”下毒,而宋莊主也本來應該無一事,看來也是被許掌門拖累的,這讓許掌門心生愧疚。
“二主事可有法子解毒”許翎看著二主事詢問,他可是作為金髻里面醫(yī)術(shù)最好的醫(yī)者。
二主事眉頭一皺,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這好像是西域葉柳城布谷老人的天一絕,傳說此毒沾染皮膚便是毒發(fā),因此可以倒進水里服入或者直接涂抹,下毒者通過無生命跡象的死士傳播,頂替了四主事身份剛可以順通無阻出現(xiàn)在掌門面前,下毒之人就是想著我們不會提防”二主事解釋道。
而且重點是誰也不會想到被吐了一口唾液,就會中毒。
“天一絕,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難道是布谷老人下的毒?有解藥嗎”
“依我聽說,此毒神秘,除了制造者布谷老人,誰也不知道解藥是何物,天一絕以內(nèi)功相抵最長可以三個月,所謂吊人心智,就是讓你在這三個月里不立即毒發(fā)身亡,但是痛苦萬分,這也是我聽說的,解藥還是需要趕緊拿到,我們與布谷老人無愁怨他為何要毒鳩掌門,我要找到他討個說法”
“三個月,那我爹和許伯伯怎么辦”宋燕綏看著宋莊主,想著若自己會解就好了。
“若見到布谷老人,不知可有生機”許翎道。
“放心,我與老宋以內(nèi)力相抵還死不了”許掌門盤膝打坐,給自己輸入一絲真氣隱忍道。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布谷老人”許翎握劍的手收緊,英眉一蹙,語急厲行。
“少主,我去吧!我去為掌門尋回解藥,少主就待在宮羽派照顧掌門”二主事道。
“這是我爹,我親自去取”
“西域葉柳城路途遙遠,此次一去肯定兇險萬分,況且少主剛從京城回來,不熟江湖法則,我怕你會被會遇險”
“我沒那么弱,此事不容再議......”許翎剛想反駁,就被宋燕綏打斷“閉嘴,你們兩個在逗我嗎?你們都別去了,小爺我去吧,我爹就麻煩你們照顧好”
在這交通不發(fā)達的古代,連去個遠地方尋救命藥都要走半個月,以前還不知道有誰是因為路途遙遠而錯過最佳救援的時間,若在現(xiàn)代搭坐飛機便可解決,但這里不是現(xiàn)代。
宋燕綏看著宋莊主運功穩(wěn)息,想著若是被母親知道,她一定會擔憂死的。
宋燕綏毅然決然向外走去,許翎一把拉住她,而后盯著她只覺她這副模樣分明還是以前那副模樣,只是她的眼神卻不似從前,他這是錯覺嗎?
那眼里流露的堅決果敢與少時所見的欺善紈绔分明不同,他甚至想懷疑她的靈魂也已然不同,許翎唇瓣微動溫聲道“還有我”
宋燕綏看了許翎一眼再遠眺望著二主事,在看了看她爹和許掌門點了點頭之后,兩人便并肩出行了。
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正待二人出門,許翎卻被門客告知有個女子找他,門客說那女子若見他不到必會尋死,許翎便讓宋燕綏在山下等待,宋燕綏還以為許翎惹了風流債便走了,許翎去客房見了哪位尋死覓活的小姐。
“二妹妹?你怎么會在這”
宋雨柔見著許翎疑惑的當下立即走到他面前,柔弱不堪的跪了下來,急得許翎趕緊扶住她的手臂止住她跪下。
“翎哥哥救救雨柔吧,若非萬不得已,雨柔也不敢偷躲進這宮羽山”
“偷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翎疑惑她是如何能進這宮羽山的,見宋雨柔順著自己的手臂扶穩(wěn)而站起,更加疑惑詢問。
“翎哥哥自那日走后,雨柔便接到了無憂魔教的求娶婚約,我那主母偏袒獨女,老是疑心雨柔會對姐姐的未來造成威脅,便處處看雨柔不順眼,難得有此機會能把雨柔送走,于是她與父親竟同意了這樁婚事,特別是姐姐也是暗中默許,巴不得雨柔嫁遠,可雨柔心中......以嫁給魔教邪派為恥,所以便偷逃離山莊,但想著雨柔沒有別處可宿,想著翎哥哥之前所說有難可找你幫助,所以......”
宋雨柔一邊說著一邊拭淚,似有說不盡的冤楚苦訴需要陳情,那副我見疼惜的可人姿態(tài)引得心持公道的許翎很是為她心疼,遂正義稟然道“宋伯父怎么會......那無憂教派是臭名昭著的魔教,雖說神荼山莊非江湖幫派,可是怎么能與邪惡之輩結(jié)姻親呢?這不是將你擺于龍?zhí)痘⒀▎??若以前,我還可尋我父親讓他勸勸宋伯父,可是現(xiàn)在我要出遠門了,你爹和我父親中了毒,如今我要去尋解藥了”
“我爹?中毒了?”宋雨柔聽著先是一驚而后眸底劃過一絲詭譎,似乎隱含笑意又似乎透著擔憂。
“一切等我回來再談吧,我現(xiàn)在要與你長姐出去了”
“翎哥哥要與我長姐?”
“等我回來再說吧”
“不可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爹和主母已經(jīng)答應那魔教了,我若再見到我爹,雨柔怕,雨柔害怕......”
許翎要和宋燕綏一起出去?
那豈不是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萬一宋燕綏騷擾翎哥哥,或者使心機在翎哥哥面前抹黑她。
不對,許翎是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的,像她這種整天郎君裝扮的假男人怎會招男子喜歡呢,況且翎哥哥最討厭的不就是她嗎。
“我會安排門客將你藏起來,若我回來的時候你還需要我?guī)椭?,我一定鼎力相助,可以嗎??p> 宋雨柔眸底亮光閃現(xiàn),浮上一層對宋燕綏的陰郁怨恨,但她還是要故作懂事的點了點頭。
看著許翎的身影漸遠,宋雨柔捋了捋發(fā)鬢,看著高聳巍峨的宮羽山頓生野心,總有一天她是會登到那頂上,成為少主夫人的。
即使成為不了少主夫人,她也要榮華富貴,名聲響朗。
許翎與宋燕綏匯合往西域方向出發(fā)了。
在宮羽派勢力勢力范圍之內(nèi),還是平平坦坦的路,出了外面可難保了,宋燕綏與許翎一路上沒有話題,駕著駿馬前后驅(qū)馳。
行路過程雖然有幾個無命小輩占地為王,但是都被許翎打跑了,江湖不乏正義人士,見到強盜為禍世道,他們都是同仇敵愾,不過大多是以暴制暴之人。
宋燕綏輕功極佳,連許翎看了都覺得她已非少年所見,可每次當他另眼相看她卻是……
“你磨磨蹭蹭什么,一個大男人,趕緊給錢”
宋燕綏居然直接把他領子提起來,因為力氣不夠大提不起,所以拽起衣角,許翎趕緊后退不悅道“我正在給”
他們是路過見到一個乞丐帶著孩子露宿街頭與人搶食,看著著實可憐于是打算給他點碎銀子。
給了銀子,他們驅(qū)馬疾走到了一個客棧歇息,剛進客棧便聞到一股肉香味,許翎進去端詳一客棧之內(nèi)的客人,而后便與宋燕綏找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本來喧鬧粗魯?shù)目腿嗽谝姷剿麄冞M來便聲音低沉而后過了半會才又繼續(xù)嚷嚷。
里面酒氣熏天,不喝酒都會被熏得有幾分醉意,客人們大口的吃肉,一股子羊肉膻味撲鼻而來,有人吃著生肉,嘴里還帶著血跡,如同餓狼逢甘霖般,生肉血腥味混合著男人幾個月不洗澡的汗酸味簡直令人上頭,原來的宋燕綏是闖蕩過江湖的,對于這種場景腦海中還是有記憶的,但是久經(jīng)儒場的許翎卻不是如此了,只見他掩鼻喝了幾口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