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那丫頭,小時候可頑皮了,大概在她五歲的時候吧,她和她啊娘上街去采買,正巧遇見舒舒和她啊娘,這丫頭也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拉著她啊娘就說要把舒舒帶回家養(yǎng)著,說要娶舒舒做她媳婦兒。”
“?”夏舟有些不可思議,眸子微瞪。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當時我聽到她啊娘這么說的時候也是很震驚,這半大的奶娃娃,怎么說得出這樣不害臊的話呢!”
“那后來呢?”
“后來啊,舒舒當時的話也很讓人吃驚呢,她居然答應(yīng)了,還跟她啊娘說自己很高興呢。當時搞得兩位夫人哭笑不得,廢了好大勁才跟她們說清楚兩個姑娘家沒辦法成親。然后安安那丫頭就一直在哭,回到家里還一直嘴里念叨,她沒有媳婦了?!?p> 倆人都忍不住笑了出聲,楊慕凡更是眉眼彎彎地看著前面的兩個女孩,仿佛從她們的背影中看到了當時的場景。
這段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一輛馬車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谀抢铩?p> “王叔?!背跏婧傲艘宦?。
坐在馬車旁的一位老者從小憩中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面前的兩位少女,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瞥見后面的兩位。
“這,楊公子身旁的是誰???怎的如此面生?”王叔疑惑地看著夏舟,眼神還一直打量著他,似乎是想從外貌分辨他是何人。
“嘻嘻,王叔,這位是我們的同窗,叫夏舟。方才我和舒舒險些遇見賊人,恰巧碰見夏舟和慕凡哥哥,不然我們可就難辦了。”林安夢看出了王叔的困惑,開口跟他解釋道。
“啊?那,二位小姐可否有恙,這萬一有什么大礙,王叔我這把老骨頭可承受不起啊?!闭f罷,王叔還仔仔細細地打量兩位小姐,生怕她們有什么大礙。
“放心吧,王叔,那賊人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就跑了,我們無事。他們還怕我們再遇見賊人,這不,親自把我們送到這兒呢!”初舒沖王叔笑了笑,安撫慌張的王叔。
王叔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汗,“那,那就好,所幸遇見兩位公子了,老奴在這里替老爺感謝二位公子。”王叔還鄭重其事地向他們行了一禮。
楊慕凡趕緊伸手上前扶起王叔,阻止他繼續(xù)行禮,“唉,王叔客氣了,我們也并沒有做什么,舉手之勞罷了,再說了,舒舒和安安都是我的妹妹,幫她們脫困也是應(yīng)該的,沒有什么感謝不感謝的?!?p> 夏舟臉頰微紅,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直到楊慕凡把王叔扶起來,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緩聲開口,“無,無礙的,我們也只是剛好路過,相互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p> “唉,這,還是今早送兩位小姐回去比較好,夜色漸晚了,在外也不甚安全,兩位公子也早些回去吧。”
初舒和林安夢扶著馬車,踩著王叔準備的小木扎上了馬車。
“那我們就在此道別吧,兩位妹妹再見。”
“再見?!毕闹坌÷曢_口。
林安夢掀開車簾,“慕凡哥哥,不如你也上來吧,反正我們一同回府。還有夏舟,讓王叔一同送不是更好?”
“不必了,我還有事沒有辦完,等辦好了我自行回去就好了,再者,男女共做一輛馬車也不好,對你們的名聲有影響?!睏钅椒矞睾鸵恍Γ衤暰芙^了。
“我,我就不必了,楊大哥說得對,男女不同乘。而且,我家就在不遠處,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毕闹垡糙s緊擺了擺手,出聲拒絕。
“那好吧,慕凡哥哥,夏舟,再見。”
“王叔,可以走了,改日再見?!睏钅椒矊ν跏妩c了點頭。
“好,二位保重。”王叔轉(zhuǎn)身牽上馬,驅(qū)車離去。
夏舟緊緊地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直到馬車消失不見,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楊大哥,我們也就此別過吧,你不是還有要是要辦?別耽擱太久了?!?p> “嗯,夏弟再見。”說罷,轉(zhuǎn)身就離去了。
夏舟看了看楊慕凡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復(fù)雜。
看楊慕凡和車夫都如此熟稔的模樣,他就覺得有些發(fā)酸,那種好像跟他們隔了一層很厚的墻的感覺,讓他很難過,好像自己怎么也無法融入他們,難道,他永遠也沒辦法接近舒舒嗎?
他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他害怕再想也只會得出讓他不安的結(jié)果。
良久,他定了定心神,緩緩轉(zhuǎn)身離開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見的不遠處,一雙青蔥玉指才從車簾外收回手。
“怎么了,舒舒,從上馬車起你就悶不做聲的,連跟他們道別都沒有?”林安夢見初舒收回手,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么,總覺得有哪里好像很奇怪?!?p> “哪里奇怪了?你同我說說,我們一起分析一下?!?p> “就是,我也不知道你感覺到?jīng)]有,夏舟看我們和慕凡哥哥交談的時候,他的眼神好像很落寞,像是被拋棄一樣?!?p> “有嗎?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也許吧,可能是我多想了,可是自從上次我們發(fā)現(xiàn)夏舟的事以后,他好像就很奇怪了?!?p> “哎呀,別想太多了,反正糾結(jié)這種事也沒什么好的?!?p> “好吧?!背跏纥c了點頭,只是心中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包裹著,有點莫名的酸澀,只是她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初舒明明出生在如此好的人家,按理說應(yīng)該很快樂的,可是,她卻天生比別人敏感,也許是因為那件事,讓她變成這樣,盡管家人已經(jīng)盡力保護她,照顧她了,可是今天的遭遇卻再一次喚醒了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