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琛看著沐桐桐眼里的失望,心里也有些挫敗,他向來把商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利弊之爭把玩于股掌之間。
此時,竟這般狼狽。
沐桐桐看著宿琛垂著頭,氣息低沉而壓抑,她想起了以前在鄰居家的那條只要主人不和它玩就委屈巴巴的巨型金毛犬。
沐桐桐心里的火滅了個干凈。
宿琛看著地上的白瓷碎片,要彎腰去撿。
“你別動,不要撿,我待會兒去掃一下?!?p> 沐桐桐想要去阻止宿琛,奈何宿琛更快一步。
沐桐桐看著宿琛手指上的傷口,嘆了口氣。
宿琛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平靜的看著那個細小卻流出了不少鮮血的手指。
沐桐桐認命地抓住宿琛的手,輕輕地把手指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血跡。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創(chuàng)口貼?!?p> 宿琛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沐桐桐一溜煙兒就沒了人影。
宿琛神情冰冷,究竟……是什么味道?
好香……
沐桐桐拿完創(chuàng)口貼,就看見宿琛一只手撐在洗碗池里,雙眼緊閉,似是在忍耐什么?
沐桐桐站到宿琛身邊,搖了搖他,“喂,你怎么了?”
宿琛隨著沐桐桐的搖晃直接壓倒在她身上,一米八九的高個子,起碼也有一百四十多斤,壓得沐桐桐喘不過氣。
“你……你怎么了?”
沐桐桐吃力地扶著宿琛,但宿琛毫無知覺,她的鼻尖充斥著宿琛特有的侵略氣息。
沐桐桐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誰知,宿琛反而雙手擁緊了她,有些溫涼的薄唇貼到沐桐桐的脖子,那一刻,沐桐桐身子有些發(fā)軟。
人沒推開,反而被擁的更緊了,某人的舌尖在像牛奶般白皙無暇的脖子上一舔,沐桐桐的大腦過電一般,酥酥麻麻,那種感覺,十七年來,從未有過。
沐桐桐精致的臉泛著紅暈,一把扯了一下男人的手,男人皺眉,“嘶……”
沐桐桐勉強低頭一看,嚇她一大跳,知道的,以為割了一道小口子,不知道的以為宰了一頭豬。
地上淌著一大攤血,加上碎了一地的鍋碗瓢盆,簡直能堪比兇殺現(xiàn)場,這種感覺讓沐桐桐莫名的詭異,莫名的刺骨。
宿琛感受刺痛,妖魘的眸子恢復一瞬的清醒,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沐桐桐的耳邊縈繞,“口袋……有藥?!?p> 沐桐桐趕緊從宿琛的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金色小瓶子,動作艱難地倒出一顆迷你版的粉色小藥丸,塞進宿琛的嘴里。
當沐桐桐的手碰到宿琛的薄唇時,立馬縮了手,明明只是喂藥,卻有點燙手。
宿琛漸漸恢復清醒,臉色蒼白如紙,絕色的容顏是一股孱弱美,沐桐桐想要伸手去扶宿琛,但男人卻迅速地甩掉她的手,冷漠地快步走出廚房。
就要走出外面,沐桐桐用力一把扯住宿琛,低聲呵斥道:“你這樣出去是想要嚇死糯糯嗎?”
宿琛依舊面若冰霜,抿著淡薄的唇沉默。
沐桐桐扯過宿琛帶著血跡斑斑的手,又一次地沖洗著。
沐桐桐覺得她變了,她姐姐在的時候她根本不會這么呵斥人,說教人。
歲月這把刀在沐桐桐這個十七歲少女身上一刀一刀割著,才短短兩天時間,她心力交瘁,在她眼角遲早得形成魚尾紋。
一個青春活力的少女,現(xiàn)在成了要照顧“巨嬰”宿先生的老媽子。
沐桐桐心里有苦,但沐桐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