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心軟
.“你要去見她？”
“不去，”青旖摸了摸腰牌，把它丟回給玄霏，“你以后要是去何家莊，就替我去看看她?！?p> “看她什么？”
“……”青旖張張嘴，欲言又止，換了個說法，“何家人對她怎么樣？”
“還不錯。何鏡清說是他的朋友把她托付給他，讓他把那枚假玉佩拿給她看都不愿意。”
青旖眼中閃過殺氣，不過僅僅一瞬之后就無力地消散。
“那你們這次去，有什么進展？”
“幾日后的試劍大會，她會去，本來何鏡清并不同意的?！?p> 青旖不禁凝神看向他。不等她說出什么，玄霏率先開口表清白：“我對她的性命可沒有興趣，能不能碰上她都另說?！?p> “我看你明明有興趣得很！”
青旖冷哼道，話音剛落，門被人敲了敲。青旖說了聲進來，竹桃抱著從鄉(xiāng)野集市上買來的小玩意，興沖沖地推門而入，看見還沒離開的玄霏，頓時收了滿面開懷笑容，恭敬地對他們行禮。玄霏見狀，也不再打擾她們主仆閨中密話，出門去找到柳離恨，向他請教劍招。
清閑的日子反而過得慢。紀(jì)無情要來了何家的令牌，卻也沒指示他去找風(fēng)茗做什么事，玄霏處理完并不繁重的教中事務(wù)，就只能去找柳離恨過招來打發(fā)時間。雖說他確實是個難得的切磋對象，但久而久之，玄霏也沒耐性總是看他臉色。終于有一日夜里，玄霏厭倦了去給他們兩人找不痛快，帶上令牌，往何家莊的內(nèi)院去。
靠近風(fēng)茗住的偏院，他從墻脊上翻身落地，隔著院墻，聽著那里面氣勢磅礴的兵刃交鋒之聲，聽來不似兩把劍在爭斗，風(fēng)茗的對手所執(zhí)應(yīng)該是柄長兵。他站在原處，靜靜等了等，沒過多久，聽到他們各自收了兵器，沒多言語，之后只響起兩聲木門的開合聲，院中徹底恢復(fù)寂靜。
玄霏走到那日撞見風(fēng)茗曬太陽的房間前，徑直推門走進去。
聽到腳步聲傳來，風(fēng)茗正坐在莊邊，看著即將被她放進被褥里的無秋愣神。她以為是暮云霜又有事找她，回頭一看，卻是個陌生人。她立刻掀起被褥蓋住無秋，站起身來盯著他。
“你是誰？！”
“幾天之前，我們見過一次?！毙严翟谘系牧钆平庀拢瑏G到她手邊的床鋪上，“我有事來找何莊主，順便來看看你。”
風(fēng)茗驚疑地把那木牌撿起來，又看了看玄霏的臉，終于想起了那日院中的不速之客。她確實在何家莊的管家何青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令牌，似乎這人確實是何鏡清的客人。她把木牌扔回去，玄霏輕巧地接住。
“你找我做什么？”
看來，何鏡清沒有告訴她魔教曾來威脅的事。玄霏心中有數(shù)，繼續(xù)說道：“我方才在院子外面聽到你和你的朋友切磋，猜測你也習(xí)劍，便想與你討教一番?！?p> 風(fēng)茗見他連兵器都沒帶，于是干脆地回絕：“我不想和你打，你快走吧?！?p> “你與一個耍槍弄棍的人過招，對你的劍術(shù)能什么裨益。十日后就是試劍大會，會上強敵如云，你要是毫無準(zhǔn)備，第一輪比試就落敗，豈不是很可惜？”
他這話說得看似十分在理，風(fēng)茗卻反而提高了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她記得上一次她明明否認(rèn)了。
“當(dāng)然是何莊主跟我說的。他說他有位朋友家的千金要照料，又怕她在他這里虛度光陰，又怕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一聽就知道是在說你?！?p> “你連劍都不帶，還與我說這種事，”風(fēng)茗嗤道，“而且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來歷，憑什么要陪你切磋？”
“你不是不想把你的劍給我看？”玄霏反問，“我也不配兵器，難道不是正好？”
風(fēng)茗被他堵得一愣，一時想不出要怎么反駁。
“至于姓名來歷，想必你同樣也不愿讓我知道。我不問你，你便也不要問我了?！?p> “你若是來歷正當(dāng)，何必這樣神出鬼沒，鬼鬼祟祟的，”風(fēng)茗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再說，我不缺切磋的對手，不用你操心?！?p> “……”玄霏沉默一陣，他看那日風(fēng)茗對他的反應(yīng)十分稚嫩，結(jié)果他竟然是低估她了。
“你與和你年紀(jì)相仿的少年劍客對過招么，”他問，“我身邊的人習(xí)的都是刀，自我?guī)煾鸽x開，我已很久沒遇見合適的對手了?？磥砟愕奶幘潮任液靡恍?。”
風(fēng)茗一愣，心中驚疑，這人故弄玄虛來冒犯她，結(jié)果只是想找一個對手？
“中原人習(xí)劍的這么多，你怎么會找不到。”
“我才出山門沒多久。遇見的年輕人大多都在準(zhǔn)備試劍大會，誰也不愿在那之前就把本事給透露了。我來拜訪何莊主，也是因為先師和他有些交情，來請求他照拂，也無法找何家人切磋，那未免有些失禮?！?p> 他說著，無奈地垂下眉眼，嘆了一聲。
“恕在下打擾?！?p> 嘆息完了，他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剛走出去兩步，身后傳來一聲“等等”。他在心中輕笑，轉(zhuǎn)過身去，面上仍是悲哀神色。
“你先出去吧，我要收拾一下，”風(fēng)茗把雙手背在身后，“僅此一次！以后別來煩我了！”
“多謝?！?p> 他轉(zhuǎn)身，腳步輕快地走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