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劍圣烏利騎馬疾馳而去,早已等候許久的卡倫多想湊上來和珀爾希娜聊聊家常,或許他是想了解她們家共有幾個孩子,可是卻被珀爾希娜的騎術(shù)老師韋爾東搶先一步。
韋爾東獨自一人朝珀爾希娜走去,皎潔明亮的月光照映在他表情凝重的老臉上,嚇得幾名正在穿黑甲的親衛(wèi)連頭盔都顧不上戴就急忙沖了過來。
年輕的公主可以心思單純,但他們這些親衛(wèi)可誰都不信。
珀爾希娜回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騎術(shù)老師韋爾東,心里也摸不準這是要干什么,疑惑脫口而出:“韋爾東叔叔?”
韋爾東還是面無表情,但從細微處還是可以見得他臉上少了那一絲凝重。
“我韋爾東·莫爾,先王加封布爾公國皇家騎士中隊長!”韋爾東渾厚的聲音響起。
韋爾東依舊朝著珀爾希娜緩緩走去,幾名黑甲親衛(wèi)也都圍在了珀爾希娜身邊,周圍正在整裝的布爾精銳也擔心有什么不測,全都往這邊聚集過來,那些和韋爾東一起從主戰(zhàn)場過來的精銳越是聚集,幾名黑甲親衛(wèi)就越緊張,但礙于大家都是布爾人,在沒撕破臉之前又不好彼此拔劍相向。
場中此刻的氣氛極其微妙,看得卡倫多心頭一緊,他可是皇室成員,這里面的勾心斗角他在家里經(jīng)歷多了去了,但這又是布爾家事,卡倫多也沒有理由直接干預,除非那韋爾東真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除舊立新,想到這里,卡倫多不由得站了起來密切關注著珀爾希娜這邊的情況。
近了,只見韋爾東緩緩抽出一把華貴的長劍??粗前褎Γ瑘鲋械牟紶柧J們倒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舉動直接點燃了幾名黑甲親衛(wèi)的緊繃的神經(jīng),只關心珀爾希娜安危的黑甲親衛(wèi)哪顧得上是拔出的什么劍,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對準韋爾東緊緊圍著珀爾希娜。
卡倫多也是如此。
他眼看著韋爾東拔劍,僅管自己這邊的人還在零零散散清理著戰(zhàn)場,自己孤身一人沒有護衛(wèi)還瘸著腿的卡倫多卻急得不得了。
“嘿!??!”
他運起氣力大喊一聲,引起了全場注意,不待他那薩薩斯人戰(zhàn)友和已是戰(zhàn)斗者階的奧力趕過來,自己就先杵著傷腿一瘸一拐的朝珀爾希娜那邊走過去。
這些人不認得那把劍,但是珀爾希娜認得,那是父王隨身的配劍,同時也是她們布爾代代相傳的國劍。
劍身長一米四,劍面寬兩寸,兩面開刃,盡現(xiàn)鋒芒。純金打造的劍柄正中鑲嵌一顆碩大的紅色石母晶,此劍采用的是最高級的精制鎏金鋼,請的是當時矮人族最優(yōu)秀的大師花重金打造的布爾國劍。
這樣一把漂亮的劍,它于布爾來說,就是權(quán)力的象征。此刻韋爾東將這柄劍交出來,也意味著他對自己不再抱有幻想,而是選擇向珀爾希娜臣服。
只見韋爾東雙手將劍高高捧起,朝珀爾希娜走了一步,珀爾希娜這才明白過來。
布爾國加冕儀式!
與他國王冠加冕的儀式不同,這些常年和塞外獸人族對壘的布爾人他們喜歡用手中的劍來做授權(quán)代表。
珀爾希娜從幾名黑甲親衛(wèi)中擠了出來,單膝下跪在韋爾東面前,雖然她沒有排練過加冕儀式,但是她父王曾經(jīng)在繼位的時候有在家里排練過,她依稀記得應該是這樣。
但這一切是如此倉促,沒給她一點學習的時間。
“剛剛,我們見證了一場偉大的戰(zhàn)役”
韋爾東抬著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就仿佛在和布爾國劍對話一般。
此刻幾名黑甲親衛(wèi)也才反應過來,紛紛丟下武器,站開在兩側(cè),面向珀爾希娜,充當著見證者,不僅僅是他們四個,周圍的布爾精銳們也都在此刻面向著珀爾希娜,充當該儀式的見證者。
奧力趕到卡倫多的身前看著一臉癡呆的卡倫多朝他嬉皮笑臉的打趣道:“嘿,卡倫多,我說伙計,你以后想當國王還是當王后?”
卡倫多卻是不怒反喜,被奧力這送來的親事沖昏了理智的頭腦,他眼神柔和的看這場中那抹赤發(fā)的身影隨口柔聲說道:
“只愿今生能做她的王!”
由于卡倫多剛才的一聲吼,讓那些本來在收刮魔獸晶核的聯(lián)盟軍都吸引了過來,其中不乏有很多南部戰(zhàn)區(qū)的布爾人,他們看見珀爾希娜的加冕儀式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也都紛紛興高采烈的加入到見證者的行列中來。
而場中,加冕儀式還在繼續(xù)。
“珀爾希娜·布爾,布爾公國唯一合法繼承人。”
說道這,韋爾東低下頭看著正好抬起頭的珀爾希娜,四目相對,韋爾東表情肅穆莊重,珀爾希娜端莊圣潔。
隨后韋爾東將劍收于胸前,雙手持劍,緩緩將劍搭在珀爾希娜頭頂,珀爾希娜依舊目不轉(zhuǎn)睛表情嚴肅的看著韋爾東手中的劍。
“在剛剛那一場戰(zhàn)役,珀爾希娜她表現(xiàn)英勇無畏,指揮得當,在她的帶領下,我們沒有出現(xiàn)任何傷亡。”
韋爾東緩緩陳述著剛才那一戰(zhàn)中珀爾希娜的表現(xiàn),雖然有些夸大其詞,但是考慮到當前的情況,適當修飾一下珀爾希娜的戰(zhàn)功也是可許的。
“她表現(xiàn)出了一位領導者該有的精神,我,韋爾東·莫爾,布爾皇家騎團大軍長,我認可珀爾希娜的領導能力,我認為她有能力領導我們整個布爾軍團戰(zhàn)勝一切敵人!在場諸位,可有異議?”
韋爾東說完環(huán)顧左右四周,并且在每一個點都稍作停頓。
在儀式的這一刻不發(fā)言就是最好的,如有異動,就代表有異議。在布爾國史上來看,目前還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異議的。
“誒,卡倫多,他們怎么都不回話,沒異議直接說出來啊?!眾W力和卡倫多兩人坐在山坡上看著場下竊竊私語。
“奧力,尊重別人國家的習俗,每個國家的禮儀禮節(jié)都不相同,別總拿你們科洛達王國的習俗來評價別人,那樣是不禮貌的?!笨▊惗嚯y得微笑著對奧力說道。
奧力撇撇嘴,一副我欠你錢你說了算的樣子。
場中,作勢環(huán)顧一圈的韋爾東再沒有異議的情況下轉(zhuǎn)過頭看著珀爾希娜,意正詞嚴的說道:
“全場布爾騎士團均無異議,我,韋爾東·莫爾,在此時此刻正式宣布,珀爾希娜·布爾為布爾皇家騎士團總元帥,布爾公國的最高領導者。接下來,將由你統(tǒng)領整個布爾騎兵團以及布爾公國?!?p> 韋爾東莊重的說完儀式詞,隨即將劍收回,并彎下腰雙手把兩側(cè)劍柄,以小臂做鞘,劍尖對著自己前胸的位置,讓整個劍柄呈現(xiàn)在珀爾希娜身前,這個動作,宛如要自盡一般。
珀爾希娜緩緩站起身,雙眼注視著布爾國劍那精雕細琢華貴的劍柄。珀爾希娜不禁有些傷感,但是整個布爾公國內(nèi)憂外患的形式卻讓她來不及傷感。一想到這里,珀爾希娜毅然決然從韋爾東手中抽出那份原本不該由她承受的重擔,高高舉起。
此刻,四周,呼聲如潮,掌聲雷動!
珀爾希娜將布爾國劍收于胸前,在這一刻,所有的見證者們紛紛禁聲,單膝跪于地上低著頭。珀爾希娜雙手將布爾國劍緩緩高舉,然后慢慢將劍尖搭在跪于她面前的韋爾東頭頂,就像剛剛韋爾東那樣。
“我,珀爾希娜·布爾!接受諸位對我的信任,成為布爾皇家騎士團總元帥,布爾公國最高領導者,布爾的女王!”珀爾希娜雙眼盯著布爾國劍鄭重的說道。
“喝?。?!”四周圍繞著的那些單膝下跪的見證者們爆發(fā)出一聲整齊劃一的吼聲,甚至驚飛了密林周邊樹上撿尸而來的墨羽鴉群。
“我將以布爾公國總元帥的身份領導布爾軍團戰(zhàn)勝一切抵擋在我們面前的敵人!”珀爾希娜將布爾國劍高高舉起開始了她的就任結(jié)語:
“我會讓我們布爾的孩子在我們布爾的領地上健康的成長,我會捍衛(wèi)布爾的每一寸疆土不被境外獸族亦或者魔獄大軍所踐踏,為此,我愿意奉獻我的生命?!?p> “喝!??!”
場上再次爆發(fā)出一次高聲的喝彩,至此,布爾公國加冕儀式結(jié)束。
......
最高的山能有多高?會當凌絕頂。
最高的樹能有多高?一覽眾山小。
那是一棵樹,一顆古老的樹。
雅爾蒂爾,是精靈女神的不朽圣軀,無數(shù)精靈族在此地誕生,整個雅爾蒂爾大森林和半個維托瓦羅山脈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都是因為她的存在而存在。
還未臨近,就可借著月華以及那邊通明如萬家燈火的熒蟲之光來看清這顆古老的巨樹。
一條條翠綠的藤條那是女神的秀發(fā),順垂直下。一道道縱深交錯的紋路書寫的是女神的芳齡,亙古悠長;一叢叢粗壯的分支是女神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枝繁葉茂。在這個位置無法測清其胸懷的寬度,也不知該用多寬來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個具體的數(shù)字說出來,那么我想,這便是對這片大地上誕生原始生命的不尊重也更是對精靈女神圣軀的一種褻瀆。
遠遠看著,周圍還有不少巨樹圍繞,就如護衛(wèi)也如眾星拱月??芍苓呥@些巨木再怎么努力成長,也不過像是緊緊抱著女神大腿的小孩。
近了,女神的身軀在眾人眼中又拔高一分。
遠處樹上放哨的精靈站在周圍的樹干上朝他們揮手打著熱情的招呼,兩位領路的精靈朝著女神的圣軀低頭祈禱,周邊不斷有螢光蟲閃著亮光匍匐在花朵枝葉上散發(fā)出柔和的亮光,頑皮的花仙子煽動著翅膀三三兩兩嚶嚶笑語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布爾的傷員和留營駐守的布爾騎兵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等他們翹首以盼的精神支柱完好回歸。
待到那一個一匹白馬一襲輕甲一尾紅發(fā)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里面,歡呼雀躍聲、喜極而泣聲在人群中哄然爆發(fā)開來。
見有來客,花精靈們也不再打鬧,紛紛藏到樹干后面去,不過一會,便又吃力的抱著比她們身軀大一倍的水果來招待辛辭勞苦客人們。
珀爾希娜抽出布爾國劍高高舉起,迎道而來的布爾人激動得熱淚盈眶跪下行禮,拜見他們布爾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布爾女王。
近了,距離那顆巨大的神木又近了。
一股古老滄桑的歲月痕跡從女神的圣軀上散發(fā)開來,但凡如此近距離仰著頭觀望過女神圣軀之人,無一不下馬頂禮膜拜。
那可是神!是唯一一位記載在歷史傳說中的人類能夠深切感受到其存在的古神。
布爾的營地被安排在一顆巨型古樹上,布爾的旗幟耷拉在樹梢垂簾而下,周圍的每一顆巨樹都有一面象征國家的旗幟,這是布爾,那是廝堪亞提絲,那是布哈馬,那是瑪亞等等不一而足。
古樹身上密密麻麻的窗戶看得密恐癥害怕,每一層部有藤蔓連枝而作的滑道便于人員上下,整個風格充滿了精靈式的簡單純粹自然的感覺。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一掃這兩天連夜逃亡的疲憊感,珀爾希娜換上輕裝準備睡覺。
咚咚~
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珀爾希娜翻了個白眼,輕嘆一口氣
“進”
黑甲親衛(wèi)禮貌的推開木門,進來三名布爾皇家騎士,剛一進門就跪在門邊行個跪禮。
“愿布爾永昌,我的女王”
珀爾希娜微微點頭,接受者他們的忠誠,隨即又輕聲回到:
“何事?”
為首那名棕發(fā)騎士抬起頭悄悄看了一眼端坐于床前藤椅上的珀爾希娜,此刻的她已儼然具有一股作為王的威嚴與壓迫感。
騎士咽了咽口水,低下頭,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他生怕自己在王面前說錯了一個字會惹得這位布爾女王不滿意。
“我們這次過來是向尊敬的王,女王,陛下舉報的?!彬T士略微有些緊張,一連換了三個詞匯來形容珀爾希娜。
舉報?舉報什么事?珀爾希娜為之側(cè)目語氣加重反問
“嗯???“
騎士將頭埋得更深了些,但是卻語出驚人:
”我們?nèi)齻€以騎士的名譽舉報騎士隊長韋爾東·莫爾“
珀爾希娜心下一緊,思緒萬千,壓力驟然加大,都快讓她喘不過氣,那個從小教她騎術(shù)的韋爾東叔叔在這一句話之中變得是如此陌生。
房間里靜默了三秒種,珀爾希娜大出一口氣,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說清楚點”
“他在您未來這邊之時,幾次以國劍號令我們,甚至還說過一些大逆不道的話?!?p> 騎士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底氣很足,足到能夠支撐著他抬起頭來直面端坐于上的王。
聽到這里,珀爾希娜稍稍放緩了一些,那個時候她不在這里,一群布爾騎士總得有個帶頭的,珀爾希娜仿佛還能夠理解。
“還有呢?”
“他...”
“他還拉幫結(jié)伙建立自己的小圈子,帕麗爾、桑多、阿里、哈雷、巴吉他們都說有被他刻意拉攏過!”后面一位騎士抬起頭來搶著說到。
珀爾希娜緩緩睜開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這騎士說得小了,這往大了說可就是在建立私兵啊!而現(xiàn)在的布爾一共才多少人?兩千多的精銳皇家騎士,五千多普通騎兵,再有就是幾百名傷員。
這種兵力下的布爾,要是再被內(nèi)部分化一下,等真上了戰(zhàn)場珀爾希娜她還能信任誰?就那四名黑甲親衛(wèi)騎士?
沉寂再次充斥著整個房間。
見珀爾希娜閉目不語,也或許這騎士認為自己說得過火了,他漸漸也埋下頭,聽候發(fā)落。
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嗒、嗒、嗒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nèi)這彷佛一個世紀般的沉寂。
三位騎士齊齊微微抬頭看過去,只見他們的赤發(fā)女王珀爾希娜左手成拳屈撐著腦袋,雙眼微閉,右手食指尖有節(jié)拍的拍打著藤椅扶手。
只見她沉思片刻,深嘆一口氣,緩緩說道:
“我認可你們的忠誠”
三位騎士不敢接話再次把頭埋下,等候著后面的話。
“但”
三位騎士頓覺口干舌燥,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那也都是我還未來之時所發(fā)生的事。”三位騎士心下一緩舒了一口氣。
“而現(xiàn)在的國劍已交于我手中,往事既往不咎?!蹦蔷浼韧痪?,仿佛抽空了珀爾希娜所有力氣一般,話語間充斥著疲憊感。
言畢,為首那名騎士抬起頭還想再說點什么,但被后面的拉了一下,他回過頭,同伴朝她搖了搖頭,并指了指珀爾希娜。騎士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女王陛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睜開。
是啊,剛剛上任就要處理內(nèi)訌這么麻煩的事情,甚至都沒有找到歸屬于她自己的中堅力量,真是夠這年輕女王焦頭爛額了。
三位騎士不由憐惜他們這位年輕的王,齊齊低頭致敬道:“我明白了,我的王。”
“王,我們永遠都是您可信任的劍?!碧痤^,為首那名騎士不由自主的朝珀爾希娜吐露著忠誠騎士的心聲。
真是一句話溫暖她一整天,這句話再次為珀爾希娜的內(nèi)心注入力量,那是支持她站起來的力量。
珀爾希娜睜開眼,目光堅定的看著他,他們?nèi)齻€語氣溫和的回應到:
“我接受你們的忠誠?!?p> 騎士掉頭正準備離去,背后傳來珀爾希娜那充滿威嚴又冰冷的聲音:“給我盯著他?!?p> 三位騎士回過頭,右手重重的拍在胸前,緩緩退出房間,他們并未說話,只想用行動來證明自己那顆忠誠的心。
這一夜,本來是那么困的,似乎又不那么困了。
躺在巨型棉絨葉下面的珀爾希娜眼睛睜得賊大,她呆呆的看著頭頂?shù)哪贻?,思索著明天可能面對的種種,她失眠了。這還是她上戰(zhàn)場以來頭一次失眠這么晚,以往的她但凡摸到枕頭可就能睡著的。
要是卡倫多在就好了~珀爾希娜心下一陣嘆息。
誒!誒~
一想到辣個男人,珀爾希娜眼睛一亮,雙眼再次充滿神采。
要是卡倫多在的話會怎么做呢?他那么優(yōu)秀,指揮能力好,又會打仗,錢又多,長得帥,說話風趣,為人紳士又禮貌,為了我還主動去引開魔人。。。
仿佛這個難以入睡的夜晚,似乎也不那么難了。畢竟嘛,哪個少女不懷春?
這一夜,珀爾希娜睡得很香,在夢里,珀爾希娜信誓旦旦的向老布爾王和王后承諾會守護好布爾這個家園。
戰(zhàn)時的軍隊通常起的很早,伙夫做飯,哨衛(wèi)換崗。
珀爾希娜也是,她只睡了三個小時,頂著淡淡的眼袋就去往下層巡視傷員情況。
“陛下!”“陛下~”“陛下...”
睡意迷蒙的傷員見到了新任女王的前來,頓時驚醒。感動、驚訝、興奮、狂喜的感情糅雜在這寬敞的病房內(nèi),化作一股股興高采烈的哄叫聲迎接著珀爾希娜。
珀爾希娜面帶笑容目光柔和對他們一一回應,像一朵優(yōu)雅的紅海棠,明明貴麗鮮艷高不可攀卻又愿意垂吊枝頭俯下身子讓他們感受到近在眼前觸之可及。
剛從病房巡視完出來,發(fā)現(xiàn)韋爾東叔叔已在門口等候已久,鑒于昨晚的舉報,珀爾希娜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韋爾東叔叔,但是珀爾希娜發(fā)現(xiàn),韋爾東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輕慢的神情,一言一行恭恭敬敬,恰如此刻,珀爾希娜也不知道他保持騎士禮蹲跪在病房門口多久了。
難道是我太多疑了?
想是這么想,但說出來的卻是:“韋爾東叔叔,怎么了?”
韋爾東抬起頭緩緩起身,騎士長高大的身軀明顯高出女王兩個頭的高度,隨后他又謙卑恭敬的低下頭,他的右手始終握拳抵在胸前保持這騎士的禮儀,慢慢說道:“女王陛下,前線魔獄方停止了動作,大精靈長讓所有國家代表于九時準時議會廳參加會議”
“嗯?好的,我知道了”珀爾希娜略帶疑惑的回答道,隨即便準備前往用餐。
或許是聽出了珀爾希娜言語中的一絲疑惑,韋爾東緊隨珀爾希娜身后解釋著:“這段時間魔獄方面出現(xiàn)了一些以前沒有見過的新物種,十圣猜測魔獄方面還在持續(xù)出動兵力,這也是把其他支線戰(zhàn)場收攏的原因之一?!?p> 珀爾希娜放慢了腳步微微點頭,顯然是被韋爾東的情報吸引住了。
她現(xiàn)在作為一名上位者,領導著布爾皇家騎士軍團以及普通布爾騎兵共計七千余人,對于戰(zhàn)場越熟悉,他們這七千多人的存活率就越高,所以對于這主戰(zhàn)場的最新動向,自然是越詳細越好。
“還有呢?”珀爾希娜側(cè)過頭問向韋爾東。
韋爾東看著珀爾希娜的眼睛,卻又承受不住那股威嚴,微微點頭低下腦袋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聯(lián)盟軍的戰(zhàn)線收攏,也意味著魔獄方的兵力也會在主戰(zhàn)場這邊集中?!?p> 韋爾東的話沒有直接挑明,但珀爾希娜越走越慢,她甚至已經(jīng)可以想到后面的戰(zhàn)爭會有多殘酷。
韋爾東略作沉吟,想了想,隨后說道:“今天的會議,極有可能就是安排后面戰(zhàn)爭的布陣情況”
珀爾希娜停下腳步,顯然明白了這場會議的重要性。
想要在一場大戰(zhàn)中提高自己的存活率,還特別是聯(lián)盟軍這種集團性作戰(zhàn),位置將會很重要。
而如何占據(jù)有利位置,就得根據(jù)己方兵種情況以及數(shù)量來判定。就拿薩羅吉希亞的大盾戰(zhàn)士來講,他們就不可能擺脫當前排戰(zhàn)士的命運。
剛吃完早飯,布爾的營地就出現(xiàn)一個年輕稚嫩的身影,叫嚷著要找珀爾希娜公主。珀爾希娜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是女王陛下了,這讓門口衛(wèi)兵感覺到這小子不尊重他們的女王,于是便攔著不讓他進。
當門口的爭吵聲傳入了珀爾希娜耳中,出來定睛一看,不禁感到歡喜。
“讓他過來吧”珀爾希娜微笑著朝黑甲騎士吩咐到。
這個人珀爾希娜他認識,當初在回援卡倫多的時候,這小伙子可讓珀爾希娜印象深刻。
“珀爾希娜公主!”被黑甲親衛(wèi)領過來的亞當離著老遠就跳起來揮舞著手大聲叫嚷,黑甲騎士不耐煩的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這才有些收捻。
“珀爾希娜公主,好久不見呀!”待到臨近,小亞當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
“哈哈哈,明明昨天才見過的,再說了,你現(xiàn)在得改口了,小亞當”珀爾希娜調(diào)笑著著年輕稚嫩的小伙子。
“???”小亞當很是疑惑不解。
“你現(xiàn)在可得喊我,女王陛下?!辩隊栂D任⑿Φ目粗?。
“啊~!”小亞當驚訝瞪大的嘴巴。
“哦哦,對了,珀爾希娜...女王...陛下”小亞當改口很快,就是有些生澀?!斑@個是我們斯班隊長給你的”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來一封精美的信件,上面的蠟封顯示的都是薩薩斯國徽。
“嘻嘻嘻,小亞當,你們隊長又喊你出來跑腿了?”珀爾希娜看了一眼信件,隨后又調(diào)戲著亞當這小鮮肉。
小亞當撓了撓后腦勺,一臉傻笑著回應到:“應該的應該的”
回到房間,珀爾希娜看著上面那精美的蠟封,疑惑感涌上心頭。
身為小隊長的斯班,總沒權(quán)限用薩薩斯國徽來做蠟封吧?
她帶著疑惑拆開信件,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她面帶笑意看完了信,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傻傻笑著,然后又把信再從頭看了一遍。
小隊長斯班確實沒膽子使用薩薩斯國徽來做蠟封,但是他的領導者卡倫多,薩薩斯國二皇子可是有這個權(quán)限的。
珀爾希娜看完了兩遍卡倫多寫給她的信,從剛開始的欣喜到平復好心情再到一絲絲凝重,珀爾希娜的情緒漲幅變化極快。
“我熱烈的祝賀你,珀爾希娜,我印象中那個美麗的女孩,你成功接任了老布爾王的意志。布爾將會在你的帶領下走向繁榮,我對你很有信心。相信我。哦,對了,今天應該會舉行會議,屆時我們還會見面,請記得把我送給你的薩斯幣藏好,不要被任何薩薩斯人發(fā)現(xiàn),不然我可就慘了。最后,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短期之內(nèi),不要上戰(zhàn)場,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記住,短期之內(nèi)請不要上戰(zhàn)場,不要為了那幫人口中的榮譽而去為他們賣命,我不希望。請牢記?!?p> 沒想到一向冷靜的卡倫多也有語無倫次的時候,珀爾希娜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卡倫多在信中所表達的那股雖然笨拙但又深深的關切。
珀爾希娜放下手中的信件,開始思考卡倫多所說的事。薩薩斯國力比布爾強上可不止一個檔次,他們接觸到的情報肯定也更加高級和詳細,能讓他花費大篇幅來讓珀爾希娜這樣做肯定是有所依據(jù)的,不管怎樣,珀爾希娜對于卡倫多,那是絕對信任的。
“咚咚”適時響起了敲門聲,門外傳來韋爾東叔叔嚴肅的聲音:“我們該出發(fā)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