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一道似是梵音的聲音在魚淵的耳邊縷縷不絕,緊閉的雙眼不知道為何睜開。迷茫的白霧之間似乎站在一個人,一個長發(fā)的男子。
臨水而立,與世隔絕。
那道熟悉的聲音似乎就是從男子的口中傳出來的,他似是在張口說話,可是魚淵聽不真切,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四句她很熟悉的禪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待魚淵徹底醒來,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多了一本書,一本叫做《紅箋紙》的書。
魚淵好奇地將這本書翻過來看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無字天書。她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潔白的小臉上滿是疑惑,這是她什么時候買回來的書?似乎沒有印象呢?
魚淵,從小喜愛古文化,喜好寫作,向往平靜的生活,安靜時候的魚淵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安靜美好,令人不舍得打擾。
此時落日的余暉照在魚淵的臉上,美好而柔和,突然一道銀光閃過,魚淵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大吃一驚,“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會出現(xiàn)我的家里?!”
鏡亦周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低沉的聲音仿佛是被天使吻過一般,哪怕是最平淡的語言也叫魚淵聽得心跳不止。
魚淵時隔多年仍然記得,這一次他們的相遇,他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我是你的鏡子,我的小魚兒?!?p> 雖然魚淵承認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里的男子長得很好看,聲音很好聽,但是這無法令她忽視他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毛病。
魚淵捂住剛剛被鏡亦周輕吻的額頭,滿臉通紅地看著鏡亦周,很是沒有骨氣地說道,“雖然我平常喜歡照鏡子,但是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你不能如此戲耍我?!?p> 鏡亦周笑聲低低沉沉,惹人心醉,他上前摸了摸魚淵的頭發(fā),“我的小魚兒還是這般的孩子心性。小魚兒,我叫鏡亦周,你要記得我?!?p> 魚淵家境一般,學習一般,生活一般,唯一不一般的怕是就是這一副面容了,從小到大,許多男孩子想要找辦法親近她??上齾s一個都沒有感覺,只是不知道為何被這個今日才見過不到十分鐘的陌生男子撩的臉紅心跳的,這可是十八年來從來沒有的感覺。
鏡亦周見魚淵有些戒備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嚇著他的小魚兒了。只是若不是提前來見她一眼,怕是日后會更加嚇著她。
“小魚兒,今日你我已然相見,因果循環(huán),因已經(jīng)種下了,果,我等著來收。小魚兒,我們,來日方長?!?p> 仿佛是一場夢一般,魚淵就這么親眼看著鏡亦周在自己眼前出現(xiàn),再在自己眼前消失,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語,“這會不會是看書看多了,癔癥了?”
可她一瞥就看到剛剛被自己扔到了地上的那本《紅箋紙》,似乎這一切不是夢。
她再一次翻開那本《紅箋紙》,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不再是無字天書了,而是有了記得細微的小字。
緣來緣去,青絲紅豆,六界為情,皆為凡人。
魚淵摸著那十六個字,這似乎不是寫上去的,指尖下的凹凸不平之感都在訴說著這本書的非同尋常。
“鏡亦周?來日方長嗎?”
魚淵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本在她腿上的《紅箋紙》散發(fā)出一束銀光,窗外一陣清風翻開了它的序章,赫然有紅色的四個字:奇聞怪談
就是那么一瞬間,魚淵和《紅箋紙》就那么雙雙消失在了房間之中,似乎不曾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