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淵看著自己已經(jīng)走出去的半拉身子,悄悄地又挪了回去,剛剛那中氣十足的話也不是自己說的,她跟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魚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原以為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結(jié)果居然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那些地痞流氓瞧著那小姑娘長得也聽好看,心里也起了歹念,“你這小姑娘莫不是也想去那煙花之地玩耍?不如跟哥哥我們?nèi)?,我們還能倒找你錢。”
“呸!下流!”
“哎呦,脾氣不小啊,只是不知道你到了那里,是不是脾氣還能這么硬?!”
小姑娘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這些地痞流氓,“呸,你們這些壞人難道還想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lián)屓瞬怀??別說你帶不走我,你也帶不走他!”
“哈哈,小姑娘啊,你還真是天真,若是我們真的不敢,豈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guī)ё?!?p> 小姑娘看著壯漢一步步靠近,這時候才慌了神,“你,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現(xiàn)在,我就是王法!”
就在那雙大手要觸碰到那小姑娘的時候,一直抱著柱子的男子突然有了動作,他用頭頂開了那要抓小姑娘的壯漢。
小姑娘和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魚淵眼見著他們就要被抓,她咬了咬牙,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總不能叫他們落入壞人的手中吧。
魚淵站出來大喝一聲,“朗朗乾坤,爾等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魚淵話音剛落,似乎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一道驚雷劈在了剛剛叫囂的人的腳下。
那人被嚇了一跳,隨即帶著自己身邊的嘍啰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現(xiàn)場,眾人從未見過如此邪乎的事情,紛紛離開了現(xiàn)場。
除了剛剛那個奮起的男子和驚呆的小姑娘,也就只剩下魚淵一動不動了。
不是魚淵不想走,而是嚇得腿麻了,根本走不了。
媽媽咪呀,她剛剛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怎么真的就靈驗了?萬一那雷劈在自己的腳下,怕是自己此刻已經(jīng)嚇昏了吧。
小姑娘率先反應(yīng)過來,一把拉住魚淵的袖子,“你是仙女對不對?只有仙女才會呼風(fēng)喚雨,而且你還長得這么好看,你一定就是仙女了吧?!?p> 魚淵平復(fù)著心情,一時間沒有回答小姑娘的話。
那男子突然跪在二人面前,“長安多謝兩位姑娘的救命之恩,若是需要長安做牛做馬,長安絕無二話?!?p> 小姑娘連連擺手,“我,我也沒有救到你,都是,都是仙女姐姐厲害,要不是仙女姐姐,我們也都遭了殃?!?p> 魚淵終于在漫長的時間里恢復(fù)了自己的行動能力,看著長安跪在地上,她連忙扶起他,“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可不是說跪就跪的?!?p> “姑娘救了我命,這一跪姑娘受得?!?p> 魚淵無奈,“罷了,你跪都跪了,我自然不能再說些什么,你們還是快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她轉(zhuǎn)身要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無法動彈,不應(yīng)該,剛剛不是已經(jīng)緩過來了嗎?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小姑娘摟住了自己的雙腿,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無奈她蹲下身子,“怎么了?還不回家嗎?”
“仙女姐姐,我是離家出走的,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我不想嫁,所以跑出來了,仙女姐姐可以收留我嗎?”
“這,這不好吧。”她自己還是寄人籬下,如何能做主收留其他人呢?
小姑娘見魚淵不同意,頓時抹起了眼淚,“仙女姐姐,你救了無憂的命,你就是無憂的恩人,你就收留無憂吧,無憂當(dāng)牛做馬也會報答仙女姐姐的?!?p> 魚淵聞此言,抽了抽嘴角,好熟悉的話啊,剛剛那長安也是這么說。魚淵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不會這長安也要跟著自己吧?
不對勁啊,她又不是女主,收什么人?。?!
結(jié)果的結(jié)果,魚淵還是將他們帶到了丞相府中,無憂在看到丞相府的牌匾的時候,眼神閃了閃,“仙女姐姐是丞相大人的女兒嗎?”
“不是,我只是他兒子身邊的一個書童而已?!?p> “哦,那多委屈仙女姐姐啊?!?p> “有地方住,有東西吃,還有錢拿,一點都不委屈?!?p> 魚淵叫無憂和長安在門外等著自己,自己還要跟蕭竹青報備一下自己今日的成果,她是真的沒有打斷收回這些人,可是奈何一個會撒嬌,一個認(rèn)死理,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竹青早就在自己的手下那里得知了魚淵都做了什么事情,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看看魚淵是如何跟自己匯報今日的戰(zhàn)果的。
魚淵一進去,就看到蕭竹青一手拿著書卷在讀書,她笑嘻嘻地走上前,“蕭公子讀書呢?”
“眼睛不瞎?!?p> 魚淵背著蕭竹青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毒舌公子,“蕭公子,今日我出門玩了一會兒,您猜怎么著?”
“猜不到,說人話?!?p> 魚淵的嘴角微抽,“今日我懲惡揚善,打跑了壞人?!?p> “哦。”
她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怎么覺得今日的蕭竹青這么難說話呢?
“我。”
還沒等魚淵想好怎么繼續(xù)往下編呢,蕭竹青就打斷了魚淵接下來的瞎話,“說重點?!?p> “我收留了兩個人?!?p> 蕭竹青聞此言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一雙桃花眼看著魚淵,“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還是我收留了吧,這才多少時日,你就開始收留別人了?”
“那,那人家就是要跟著我,我,我有什么辦法啊,我也苦啊,您都不知道,我站出來的時候都嚇傻了,可是我一想,我是蕭竹青蕭公子的書童,那就是丞相府的臉面,怎么能丟臉呢?”
“呵,我倒是不知道丞相府的臉面何時成了你?!?p> “我只是一個比喻,比喻而已,不用那么較真的。”
“算了,他們的衣食住行的費用從你的錢里扣。”
沒等魚淵說些什么,蕭竹青已經(jīng)打開門走了出去。
因為門開,無憂和長安同時朝前看去,無憂心里也大抵有數(shù)了,這位應(yīng)該就是丞相府的公子蕭竹青了。
蕭竹青卻沒有跟他們說一句話,直直地離開了。
不過若是仔細看去,能看到蕭竹青的余光一直都在無憂的身上。
十載光陰,雖然不識,可冥冥中早就注定彼此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