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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紙

長安故里等十里紅妝(20)

紅箋紙 九子川 2120 2020-05-19 07:46:00

  “你剛剛是故意叫他聽見的吧,你想要做什么?”魚淵仰著頭看著鏡亦周,鏡亦周一如既往的寵溺,他伸出手蓋住魚淵的眼睛。

  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小魚兒,不妨你猜一猜,看看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許是因為眼睛被人蒙住的關(guān)系,她的其他感官的感覺就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般,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也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咽口水的動靜。

  即使看不見,也能想象到,陽光下的鏡亦周是怎么樣的一種絕色當(dāng)前。

  起了覬覦的心思,就連這理直氣壯的話說起來都虛上三分,“鏡亦周,你不要再跟我動手動腳哦,你再這樣,我是會對你不客氣的?!?p>  鏡亦周一聲輕笑溢出,另一只手放在魚淵的頭頂上久久未曾放下,魚淵小心翼翼地扒開鏡亦周擋在她眼前的那只手。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叫她此生難以忘記。

  她只見鏡亦周摸著她的頭頂,無聲地大笑著,那樣的神情是多么的生動,任誰看都不會覺得鏡亦周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任誰看都不會覺得這個人是一只妖。

  妖在人們的心中大多是狂暴的,是殺人不眨眼,甚至是專門來破壞人類的感情的,她讀過許許多多關(guān)于妖魔的書籍,大多也都是妖利用自己的法力來殘害人類。

  直到某一日她看到了《聊齋》這本書,這本書中,妖怪不是壞的,人也不一定是好的,真情流露之間可見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也是從那一刻起開始,她才真的明白,凡事都是可以想象出來,凡事都可以胡編亂造。

  只是看說的那個人想要給他所營造的環(huán)境和人物安裝一個什么樣的氣氛和性格,冷漠也好,不懂感情也好。

  凡事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誰也沒有資格去評判這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

  所以才會說,這世上沒有真的感同身受吧。

  而她面前,就在她的面前,有一只想要活下去的妖正在肆意地笑著,沒有傷害人類,沒有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在肆意的笑著。

  看著鏡亦周這般的笑容,魚淵也跟著笑了起來。

  之前只是無聲笑的鏡亦周卻被如同清脆鈴聲魚淵的笑容給吸引過去,女孩子的活力總是叫人羨慕的,而魚淵的笑容卻是那千年寂寥之中唯一的慰藉。

  從未想過在有生之年之中還能在看到她的笑容。

  而這一次,她的笑容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流星劃過天空的時候,也只是留下一個短暫的影子,那影子似乎是在昭示著它的到來,也昭示著它的離開。

  魚淵三個人在莊子玩了不過三天,丞相大人居然親自來到這莊子來尋找著三人。

  丞相大人先是對鏡亦周躬身行禮,隨后才說道,“國師大人,陛下叫老臣尋你們回宮去?!?p>  魚淵低垂著眼眸,心里卻在盤算著什么,算一算日子,這時候本應(yīng)該是無憂和蕭竹青大喜日子的前夕,可是蕭竹青和無憂的婚事已經(jīng)作罷。

  現(xiàn)在回去,難道是無憂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故嗎?

  鏡亦周倒是沒有太大的奇怪,他神色淡淡,只是點了點頭,就牽起魚淵的手朝著馬車走去。

  蕭竹青看著自家老爹那嚴肅的神情,兩人相視一眼,皆默默無言,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蕭竹青知道,朝中是出事了。

  待鏡亦周和魚淵來到大殿之中,一股肅殺的氣勢撲面而來,如果說第一次見到這個南越皇帝也沒有什么敬畏的心思,畢竟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靠山在。

  可是今日再次一件,竟然有了一種想要跪拜的心思,皇帝不愧是皇帝,正式起來這番氣勢還真是沒有幾個人能抵抗的住的。

  皇帝看到鏡亦周來到,氣勢下意識地收斂了幾分,就連臉色也好上幾分,“陛下?!?p>  “國師可知道朕找你來所謂何事?”

  “西詔來犯,兵敗三關(guān)?!?p>  皇帝聞言,眸中既有欣喜也有擔(dān)憂,他何嘗不擔(dān)心自己上當(dāng)受騙,可是他可是知道的鏡亦周一直都待在外面的莊子里,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種不外露的機密消息。

  所以。

  他的南越怕是有救了。

  “國師覺得此事應(yīng)該如何?”

  “陛下?!辩R亦周抬頭看去,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看著南越皇帝,南越皇帝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在赤裸裸地看著一般。

  “國師?!?p>  鏡亦周直接打斷了皇帝的話,他笑著搖了搖頭,“世人之禍,即使仙人也不能輕易干涉,我只能說,南越此戰(zhàn)避無可避,卻也不是死局之身?!?p>  “還請國師指點一二?!?p>  “昔日大將軍傅濡之子,傅長安,可當(dāng)?shù)脤浿?,不出三年,必勝?!?p>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誰人不知道當(dāng)初傅濡的事情,這件事情整個南豐城都人盡皆知,要不是傅濡臨陣叛變,南越何必讓出那城池,如今也不會有如此落敗的趨勢。

  鏡亦周的話自然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駁,“國師大人此話不妥吧?!?p>  “哦?這位大人何以高見?”

  “且不說傅濡當(dāng)年的事情,就說如今上哪里去找這傅濡之子?又如何能確保此人能有將帥之才,又如何確保他不會像是他的父親一樣臨陣叛變???國師大人這些事情可曾想過?”

  鏡亦周抿唇不語,這副模樣倒是給了旁人一副心虛的模樣,可是在鏡亦周身邊的魚淵卻是明白鏡亦周為何說出這番話來。

  她悄悄打量著長安的面色,一見果然見他面色不虞。

  她不了解當(dāng)年的真相是怎么樣的,可是見長安如此,她也不會覺得長安的父親真的會是一個叛變的人來。

  大殿之中越發(fā)的亂哄哄,皇帝見鏡亦周久久不語,剛要說話,卻看見長安從一眾人里走了出來。

  他雙膝跪地,一副儼然虔誠的模樣,“臣有罪?!?p>  皇帝看著他的后腦勺若有所思,之所以他剛剛不說話,是因為他也知道傅濡的兒子就是長安,但是他不知道鏡亦周說這話是為了什么?

  “你何罪之有?”

  “臣犯下欺君之罪,還請陛下準(zhǔn)許臣戴罪立功。”

  “說來聽聽?!笔乱阎链耍L安已經(jīng)自己出來,那么自己就只能照著鏡亦周的意思順?biāo)浦哿恕?p>  “臣便是他們口中所說臨陣叛變的傅濡的兒子,傅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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