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天之后,魚淵又開始了無聊的日子,蕭竹青和傅長安已經(jīng)領(lǐng)命離開了南豐城,那一日他們兩個離開的時候,城中不知道多少個少女哭碎了心。
而且還有一件異常重要的事情是,那日她剛剛問完鏡亦周那個問題,就遇到了一個她一直想遇到又不敢遇到的人。
若是說她心中是否有私心,當(dāng)然有了,她一直都在刻意地回避無憂,可是卻沒有想過會是那樣一副場景下相遇。
鏡亦周很是識相地將場地交給了她們兩個,自己帶著魚淵那個想要知道的答案瀟灑離去。
魚淵看著比之前憔悴了許多的無憂,心里竟然多了幾分愧疚,之前不見無憂是怕自己一時沖動說漏了嘴,現(xiàn)在不想見無憂,是因為她不知道那些事情該不該由自己告訴無憂。
“好久不見?!?p> “連你也嫌棄我了嗎?你之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就想好了,如果我被抓走會是什么樣子,還是說,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及時醒來,你是不是真的就會把我拱手讓人了?”
魚淵之前想過,她跟無憂見面即使不是相擁而泣,而該是像是小姐妹一般夜半話長,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舍命救回來的女孩會用如此惡毒的心思揣測自己。
魚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那里離開的,是跑著離開的,還是麻木的離開的,她都不記得了。
直到第二天蕭竹青和傅長安走之前來跟自己告別,魚淵才接受了昨日的現(xiàn)實,她麻木地看著傅長安,“無憂她。”
“我昨天去看她了,她心情很不好,不愿意見我。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傷害了她的心,本來想著走之前將事情都說明白的,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機會了?!?p> 魚淵能看出傅長安背后的苦楚,但是現(xiàn)在終歸是有個盼頭了,“她現(xiàn)在只是接受不了?!?p> 傅長安苦澀一笑,“我怕她,以后也接受不了?!?p> “本想著離開之前許諾她些什么,可是我不能自私地叫她等著我,如果這三年之內(nèi)她有了喜歡的人,書信一封,我會成全她?!?p> “你何苦。”
“魚淵,她夠苦了,宮里流言蜚語從未停歇,她現(xiàn)在變成這般,是我的錯,我有愧?!?p> 等到傅長安走后,魚淵才久久回過神來,剛剛依稀之間她好似是看到了傅長安的父親傅濡,當(dāng)初傅濡是怎么樣的心情寫下‘愧’之一字的,如今傅長安就是如何說出來的吧。
果真是父子啊,就連這性情都是一模一樣。
半月過后,魚淵這一日照常曬太陽,瞇著眼睛看著遠處已經(jīng)開始凋落的花瓣,猶記得自己當(dāng)時來的時候,還是百花齊放的大好時光,現(xiàn)如今,秋天都要到了。
可是啊,這才到秋天啊,蕭竹青和傅長安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她也不知道長安和無憂這一對以后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
“小魚兒在想些什么呢?”
“唔,沒想什么,你不是上朝去了嗎?”
“今日皇帝心情好,沒有什么大事情,我就先回來了?!?p> 魚淵聞言‘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邊境也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小魚兒似乎很關(guān)心他們?”若是平常,魚淵一定調(diào)侃一下鏡亦周是不是吃醋了。
但是現(xiàn)在魚淵滿腦子里都是如果傅長安要是死了的話,那么無憂怎么辦,那么這又是一個悲劇啊,鏡亦周如果再看一個悲劇,裂紋沒有修好反而大了,那么怎么辦?
這根本就不解決問題啊,還不如找個人跟鏡亦周談戀愛,說不定談著談著他就開竅了呢?
想到這里,魚淵開始上下打量起鏡亦周來,“哎,我問你一個問題啊?!?p> “小魚兒想問什么就問吧?!?p> “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妖精?你這樣好看的妖精,一定被其他妖精追求過吧?嗯?”魚淵瞇著眼睛步步逼近鏡亦周,似乎要他說個明白。
鏡亦周輕笑出聲,一把捂住魚淵的眼睛,將她放倒在外面的搖椅上,魚淵不滿地撅著嘴,每一次自己干些什么,鏡亦周都會這樣子,蒙住自己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可是偏偏自己又不能做什么!
就在魚淵忐忑地等待的時候,嘴上一涼,呼吸在這一刻都忘記了,好像連心跳也停了下來。
她耳邊全是鏡亦周的呼吸聲,“我就喜歡小魚兒這樣的妖精,一動不動就叫我情不自抑?!?p> 等到魚淵緩過神來,她一把推開鏡亦周,“你!鏡亦周,咱們絕交吧!”
鏡亦周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她,“哎?小魚兒不喜歡嗎?最近許多大臣帶我去好玩的地方玩,那里的都是這般互相哄著大家開心的。我見你最近壓抑的很,想逗你開心開心,難道你不開心嗎?”
魚淵頓時腦子里腦補了一下鏡亦周說的那些地方,她一把捂住鏡亦周的嘴,自以為冷酷地看著他,“以后那種地方不準去,而且,女孩子的嘴唇不準!碰!”
“哎?小魚兒不開心嗎?那你為什么臉這么紅???”
剛剛魚淵沒有下死手捂住鏡亦周的嘴,這一次魚淵絲毫沒有客氣,直接拿起一旁小墊子塞在了鏡亦周的嘴中,然后頭也不回地氣哄哄地離開了。
鏡亦周待在原地?zé)o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將嘴中的東西取了出來,“哎,玩大了?!?p> 思及剛剛的魚淵的模樣,他嘴角就完全抑制不住了,腦袋抵在一旁的柱子上,低低地笑了起來,“小魚兒啊,小魚兒,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那種地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p> “那種地方,鏡亦周怎么可能不知道?!”魚淵回去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天鏡亦周整個人就很不對勁,居然敢對自己動手動腳了?
不對,他一直都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好不好?現(xiàn)在居然還敢動嘴了。
魚淵在屋子里發(fā)瘋,可是發(fā)瘋之后,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好像占到了便宜,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嘴唇,涼涼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可是自己卻記得清晰。
她拍了拍自己發(fā)燙的臉龐,低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p> 可是嘴角卻怎么也都壓制不住,“哎,怎么辦呢?好像被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