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時分……
蘇可爬起來的時候,頭疼得慌,她摸著自己的腦門,罵了一句:“這破酒喝得……”
走到茶桌上,端起那一壺茶水,對自己的嘴,便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喝完,坐在茶桌旁緩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
她又喚出系統(tǒng)面板,看了進(jìn)度條,還是0%,蘇可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你這反應(yīng)時間也忒長了一點吧?還沒改過來?”
蘇可低低地罵了一聲破系統(tǒng),心想估計也得等到這回門之日過去之后才算數(shù)。
喚來皖月她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去前廳跟使臣們道過別,坐著王府的馬車回去了。
路上見到一個中年婦女,臉上掛著淚痕,走在街上逢人便問:“你可有見過我的孩子?”
蘇可瞧著心里很不是個滋味,“那婦人怎么了?”
皖月透過車窗看了過去,說:“大概是丟了孩子,在找呢?!?p> “丟了孩子……”蘇可訥訥地看著那漸離漸遠(yuǎn)的婦人,想起自己的父母來,心里一陣絞痛。
她穿越來了這里,那在原來的世界里,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她是失蹤的狀態(tài)吧?她的父母肯定傷心極了,此刻估計也是在瘋狂地找她。
想到這,她的眼淚禁不住刷刷的往下掉。
“王妃,您怎么了?怎的哭了?”皖月一瞧她這模樣,頓時嚇壞了,趕緊掏出了手帕給王妃擦淚,不明所以地問。
柳月也是嚇壞了,手忙腳亂地輕輕拍著王妃的后背,說:“王妃這是怎的了?”
蘇可的情緒上來了,倒也沒那么快就收得回去,只能一邊搖著頭,一邊落淚。
皖月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便試探地問:“王妃可是想杏妃娘娘了?”
“我沒事?!碧K可搖了搖頭,拿過皖月和柳月的手帕,自顧自地擦起眼淚來。
惹得皖月和柳月的眼眶也跟著紅了,她們也知道王妃應(yīng)當(dāng)是想家了,但也無能為力。
馬車一路回到了軒王府,蘇可進(jìn)門的時候,眼眶還是紅彤彤的,眼睛還有些哭腫了。
彩云迎上來的時候,見到王妃這個模樣,也是驚呆了,也不敢多問。
先前是王爺自己回了府,她還納悶,怎的王妃沒有跟王爺一起回來。這下子王妃可回來了,卻是紅腫著一雙眼,明顯就是哭過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王妃回房里,彩云尋著空檔,把皖月拉到了一個偏角里,低聲問:“王妃今日怎么了?怎的哭了呢?是不是回門的時候跟王爺鬧了不愉快的事?”
皖月:“無事,王妃不過是想家了?!?p> “想家?”彩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家還能哭得這么狠?
“我還以為是王爺撇下王妃自己回府之后,惹王妃傷心了呢?!?p> 皖月心想:這你就想多了,我家公主要是能把軒王爺看得如此重要,我都想放鞭炮慶祝。
皖月:“你多慮了,是王妃讓王爺先行回府的?!?p> 是夜。
在房里獨自歇夠了的蘇可,讓皖月她們給自己準(zhǔn)備沐浴用具。
洗漱完之后,蘇可又吩咐皖月和柳月把她之前逃出宮時穿的衣裳給她找出來。
兩人照做了,蘇可盯著她們找出來的衣服,瞥了一眼那件羽絨服,說:“這件就算了,收起來吧,等天變冷了,你們估計能用上?!?p> 柳月不解地問:“主子,您找這衣服做什么?”
“有些懷念,便拿出來看看?!碧K可朝著她們擺了擺手,說:“好了,沒你們什么事了,你們退下吧?!?p> 等房門被關(guān)上,蘇可拿著來時穿的衣服,給自己換了起來。
這大熱天的,換上這天冷的服裝,倒是酸爽。
但沒辦法,看這天色,也夜深了,她估摸著這回門之日馬上就快過去了,也不知道系統(tǒng)會在什么時候帶她穿越,她擔(dān)心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就穿越回去了。
所以她提前把來時的衣服換上,不想像她來的時候那樣,因為不同的穿著而鬧出烏龍來。
就這樣,她穿著冬裝的運動服,爬到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
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蘇可揉著迷迷糊糊的雙眼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就跟過了水一樣,濕噠噠的。
好熱……
蘇可抓了一把頭發(fā)湊到眼前看,我滴個蒼天,都成團(tuán)了!
啊!真是受不了!
再轉(zhuǎn)頭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這床……這桌子……這房梁……這墻壁……
她還在這個世界。
這一刻,蘇可的心態(tài)就要炸了。她立馬查看了系統(tǒng)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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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任務(wù):嫁給軒王
穿越進(jìn)度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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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摔!”
“??!老子受不了了!這TM什么破爛玩意!”
“老子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憑什么!憑什么??!”
“系統(tǒng)你瞎啊?你瞎了嗎?你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完成了!到底什么時候讓我回去!老子要回去!”
蘇可忍不住吼了出來,氣得渾身發(fā)抖。
門外的侍女們都以為出了什么事,招呼都不打,就推門沖了進(jìn)來。
“王妃,您沒事吧?”
大家伙看到蘇可這渾身狼狽的模樣,都呆了。
“有事!我有事!”瞧見這幫人,蘇可的心煩勁更甚了,發(fā)泄一般說道。
皖月愣了,主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了,她走到床邊,躬著身問:“王妃,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這就去找醫(yī)師過來給您瞧瞧?”
蘇可看著皖月,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她嘆了口氣,努力地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許久才說:“我身子無事。昨晚睡覺出了一身汗,難受得很,我想要沐浴一番,你幫我準(zhǔn)備下好嗎?”
“好,皖月這就叫人去準(zhǔn)備。”
沒多會,洗浴的用具就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皖月和柳月見主子情緒如此不佳,便說要幫她沐浴,但蘇可卻還是不喜別人近身,讓她們都出去了。
蘇可換下衣裳,把自己泡在浴桶里,閉起雙眼,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門外守著的皖月,心里念著王妃可能還是身子不適,她內(nèi)心放心不下,便讓柳月她們在這守著,她去請醫(yī)師,等下過來給王妃把把脈。
柳月應(yīng)下了,安分地在門外守了一會,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今日的主子莫名其妙地發(fā)了一通脾氣,一看就是心情不佳,不行,她得想個法子討主子歡心才行。
“彩云,要不你去廚房,讓廚子們做些王妃最愛吃的早點拿過來吧?!?p> 彩云也才跟了王妃沒多長時間,平時也鮮少伺候王妃的飲食,對王妃的喜好還不全了解,“王妃最愛吃的早點都有那些?”
柳月看她這樣,倒也不放心把這差事交給她做。想著主子估計還有好久才洗完,交代好彩云在這守著,自己則去了廚房。
王妃洗浴的時候,不喜她們近身伺候,倒是省了她們很多事。彩云一個人守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里面有什么聲響,覺得王妃說不定已經(jīng)洗完了,只是心情不佳,此刻估計想要自己一個人待著。
就在彩云晃神的時候,她瞧見王爺正向這方走來,連忙上前福身行禮。
劉灝晨瞥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房門,問:“王妃還未起身嗎?”
“已經(jīng)起了。”彩云低頭稟告。
劉灝晨:“那為何還關(guān)著門?”
彩云猶豫了一下,想起王妃昨天和今早的異常情緒,心里起了小心思,她說:“王妃不知是昨夜做了夢魘還是怎樣,一早起來就發(fā)了好一通脾氣,如今正在房內(nèi)……”
彩云的斷句,停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她心情不好?”劉灝晨挑眉問。
彩云點了點頭,回道:“王妃今日確實情緒不佳?!?p> “那你們好好伺候著?!眲刻ы戳搜坳P(guān)著的房門,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王爺!”彩云沒料到王爺是這個反應(yīng),當(dāng)下有些著急,便出聲喊住了他。
她吞吞吐吐地說:“王妃她……昨日回府的時候,奴婢瞧她的臉色也不好。王妃回府前好像是哭過,也不知是因何事傷心,王爺……”
劉灝晨詫異:“哭過?”
彩云垂下了頭,小心翼翼地躬著身。
劉灝晨遲疑了一下,幾不可見地嘆了一聲,終是又折了回來,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剛一進(jìn)門,并沒有看見人,床上沒有,桌子旁也沒有,劉灝晨瞥了一眼屏風(fēng)后面的影子,走了過去。
蘇可正在因為系統(tǒng)的事情煩惱,完全也沒察覺房間里進(jìn)了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跟那軒王爺已經(jīng)拜堂了,該做的新婚禮儀也都一一做完了,怎么系統(tǒng)的顯示還是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呢?
到底怎樣才算嫁?莫不是她自己文化不夠,對這個“嫁”字理解得不透徹?還是說,這個“嫁”字還有什么二層含義?
他們已經(jīng)拜堂成親了,但系統(tǒng)沒反應(yīng),那好,她就以為要走完新婚的各套禮儀才算成功。
可如今,九日回門都熬過去了,系統(tǒng)還是沒反應(yīng)……那到底是要怎樣?
該不會真的是要圓房,才算數(shù)吧?
不不不,這次,她可不能輕易上了這個當(dāng)。
萬一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這個樣子,如果到時候真的圓了房……系統(tǒng)卻又沒有任何進(jìn)展的話……那她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呵!她才不上這個當(dāng)!
“反正我肯定是不會跟他圓房的!”
蘇可堅定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覺得自己再這么泡下去,皮都要變得皺巴了。她擰了擰自己長發(fā)上的水,從浴桶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