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辰聽后心里直打鼓,顫聲說:“沒有,沒有。不敢!只是,幾位大哥,我們已經來了,就放了她們吧?”
此時他的母親和姐姐聽到他的聲音,開始拼命扭動身體,嘴里嗚嗚地掙扎起來。
紋身男咧開一口煙熏的黃牙笑道,“她們可以放,不過不是現在,你們兩個跟我們走,等見到了老板,自然會放了她們?!?p> 他忙問:“要帶我們去哪兒?在D市跟蹤監(jiān)視我們的人是不是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紋身男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少廢話!二嘎子,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坐在一旁的壯漢站起來,從沙發(fā)底下拽出一捆繩子,朝他們走了過來。杜安辰想出手反抗,妙琳卻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二嘎子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問:“浩哥,這兩個也綁一塊嗎?”
浩哥沒好氣,“你他媽傻?。〗壱粔K怎么往車里弄?分開綁!”
二嘎子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杜安辰身后的同伙一眼,決定先綁妙琳,杜安辰伸手攔在妙琳面前,她卻按住他的手,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還沒弄明白妙琳的意思,卻見妙琳輕輕在二嘎子面前一比劃,二嘎子一愣,杜安辰覺得屋里的燈似乎微微暗了一下。
接著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二嘎子掠過妙琳,拿繩子對著他身后拿刀的家伙就捆。那家伙剛要掙扎,妙琳又朝著他在空中一劃,他便乖乖丟了刀,癡笑著老老實實被二嘎子捆。
看二嘎子的眼神色瞇瞇的,像在捆一美女似的,就差流出口水了。
浩哥一看不對勁,趕緊一邊呵斥二嘎子,一邊大步過來,“混蛋!二嘎子,你干什么呢?”
可二嘎子根本不理,使出蠻力將那同伙捆了個結實。
浩哥一把抓住二嘎子的肩膀,剛要再訓斥他,妙琳又措不及防的手影在他面前一閃,浩哥眼前一花,接過繩子又將二嘎子捆成了粽子似的。
邊捆還邊教訓站在一邊的杜安辰和妙琳,“都他媽一群飯桶,真是白花錢養(yǎng)你們,這點事都干不好,還得我親自動手。”
二嘎子也不反抗,在哪里傻呵呵地直樂。
妙琳此刻附耳對他說,“快去放了你母親和姐姐。”
杜安辰這才恍然大悟,知道是妙琳使了辦法,便依言去做了。
浩哥兀自氣哼哼地坐回沙發(fā),妙琳慢慢踱到他的面前,他猛一抬頭,嚇了一跳,忙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老板?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我把人跟您送過去的嗎?”
妙琳甩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一群蠢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浩哥捂著臉,“是!是我那班兄弟太笨了,人給看丟了,這兩天才找到。這不馬上就打算給您送過去嗎?”
妙琳打量著他,陰陽怪氣地問:“你這豬腦子,還記得送到哪兒嗎?不會連這個也給忘了吧?”
浩哥瞬間自信起來,“老板,這個怎么會忘?翡翠閣19號公館,我記得清清楚楚的?!?p> 妙琳拍拍他的肩膀,“好!記性不錯!那我這個老板的真實身份你記不記得啊?”
浩哥有些遲疑,“老板,這個嘛?我只知道您是老板,給您賣命就行了,您的身份我沒資格知道。”
妙琳回手又是一個大耳光,“別他媽給我裝糊涂!你找人查過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還給我裝!”
浩哥心虛,“老板,您的身份我就是知道了也得替您保密啊?!?p> 妙琳見他如此,不得不換了策略,“從今以后,不用保密了!你們以后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著我干了!”
浩哥一聽非常高興,“真的!那可太好了!您是李氏集團的副董事長,能不能給咱們兄弟也安排個經理什么的當當?”
妙琳滿意地笑了,“這個當然!”
那邊墻角杜安辰早已解開了母親和姐姐,兩人受了驚嚇,一時有些發(fā)蒙,看浩哥還在,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哭。杜安辰也不知妙琳這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靜觀其變。
浩哥此時正高興呢,老板長老板短的恭維妙琳呢!
突然門被推開了,只聽有人高喊,“警察,不許動!”
浩哥一時傻了眼,趕忙看向自己的老板,卻見哪里有什么老板?只有妙琳站在他的面前。
再一看,自己的兩個手下被捆得粽子一般,也是一臉懵懂地面面相覷。而那個一直在外面放哨的家伙,也被戴上了手銬,由警察押著進來了。
早已有五六個警察沖進來,將他團團圍住,而妙琳和杜安辰拉著驚魂未定仍在哭泣的母親和姐姐,從他們的身邊出了房間。
浩哥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糊涂,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眼前的情形,他不得不乖乖地舉起雙手,臉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
杜安辰的母親和姐姐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母女倆抱頭痛哭了好一陣才平復下來,去公安局錄完口供后,回到爺奶家已經是半夜,也沒敢驚動老人,便草草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離開爺奶家,杜母和姐姐回家休養(yǎng),他和妙琳則返回D市。
回來后發(fā)現,監(jiān)視跟蹤他們的人隨著浩哥他們的被捕,已經不見了。便給小美他們發(fā)信息告訴他們可以回來了,大偉也恢復得不錯,都已經可以自己拄著拐杖上廁所了。
此次的綁架案也轉交到了D市公安局,浩哥等人雖剛開始嘴硬,但因已經向妙琳泄露了幕后老板的身份,到最后為了能減輕刑罰還是供出了主謀,李氏集團副董事長譚玉成。
譚玉成被捕后,竟也爽快承認自己找人跟蹤監(jiān)視了杜安辰和他的朋友家人,但綁架他的母親和姐姐屬于浩哥的擅自行動,不是他的授意。
至于這么做的動機,他竟解釋為其妻蘇美珍因迷戀杜安辰,導致夫妻不睦,所以想找人嚇唬嚇唬他。
當陳警官將譚玉成的荒誕理由打電話告訴他時,杜安辰真是哭笑不得,妙琳卻沉思不語。
他半開玩笑,“既然這樣,我們可不可以拜訪一下他的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可以當面解釋清楚?”
陳警官在電話那頭沉吟半晌,最后同意在有陳警官陪同的情況想,可以拜訪犯罪嫌疑人的家屬。
陳警官來接他們的時候,他問汪健的失蹤案有沒有新的進展,可陳警官卻表示已經盡力了,專案小組已經解散了,不過仍有同事繼續(xù)追查。
但陳警官說汪健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不管是主動失蹤還是被動失蹤,被找到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了,他和妙琳不覺十分泄氣。
陳警官帶他們來到市中心一處頗為高端的小區(qū)將軍府,出示證件之后才讓進去。杜安辰疑惑,他問陳警官譚玉成不是住在翡翠閣19號公館嗎?
陳警官卻說警方查到譚玉成就住在將軍府,而他在翡翠閣根本沒有房產,還問他是怎么知道譚玉成住在翡翠閣的。
杜安辰遲疑著說是浩哥那天晚上說的,說要把他們送到那里去。可陳警官卻說浩哥只供出主謀是譚玉成,并沒有提什么翡翠閣,還不無懷疑地質問他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警官說浩哥是當地小有名氣的保安公司老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蠢到內訌把自己手下綁起來,還對他們和盤托出幕后主謀的人。
面對陳警官的質問,杜安辰自然不敢說出實情,只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內訌,否則他和妙琳怎么可能制服那幾個彪形大漢?
見陳警官仍半信半疑,就又解釋說因為提前報了警,所以心里有了底,就拼演技跟他們周旋,還千方百計挑撥離間,沒想到他們還真上當了。
陳警官最后沒再說什么,三人來到了預約好的譚玉成家中,見到了譚太太蘇美珍。
蘇美珍四十歲左右,個子高挑,端婉大方,一雙眼睛大得出奇,舉止不失貴氣,有幾分上流社會的優(yōu)雅,家宅也十分寬敞奢侈。
等保姆為他們端上茶水之后,陳警官就開門見山地提及了譚玉成被捕的事情,為她是否知情。
蘇美珍卻好像自己的丈夫只是出趟差般,根本看不出焦慮,只說丈夫被捕前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工作上有些麻煩。
見她不知情,陳警官只好將譚玉成所犯的事全說給她聽,蘇美珍聽后很是吃驚,說自己不知道丈夫對杜安辰他們做了這樣的事,更對迷戀杜安辰一事矢口否認,說自己甚至都不認識他。
這讓他們很是意外,陳警官問她和丈夫夫妻感情如何,蘇美珍似有所忌諱,只說天下夫妻不都那么回事嗎,反正還過得下去。
最后杜安辰沒忍住,試探問了她知不知道關于翡翠閣19號公館的事,蘇美珍反應強烈,她的大眼睛睫毛不停抖動,還不時瞟向保姆的方向。
陳警官見她神色有異,便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蘇美珍猶豫半晌最后還是說了,說她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而且她還找人查過那個女的。
蘇美珍最后無奈地說,“那女人我惹不起的,看來迷戀杜先生的另有其人哪!”
陳警官追問,“是誰?”
蘇美珍垂下眼簾,擺弄著手里的茶杯,“李氏集團創(chuàng)始人李繼堯的掌上明珠,李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