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孩兒決定了,這次定然好好挑選一位喜歡孩兒的女子做我的王妃?!?p> 朱見澤想明白,想清楚后一臉輕松的樣子看著自己的母親。
“呵呵呵,澤兒終于不執(zhí)拗了?!?p> 周太后的心病就是朱見澤的人生大事了,現(xiàn)在看朱見澤松口,自然開懷大笑。
朱見澤看自己母親如此開心,更加對自己聽從紀昌的決定感到無比正確,不由自主的看了眼下首的紀昌。
周太后一直關注著朱見澤的舉止,自然而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和德王相談甚歡的紀昌,在聯(lián)想到二人是一起來的。
周太后微微有些錯愕,隨后看向朱見深,開始還笑容滿面的接受大家的敬酒,這檔口就沉著臉把玩著酒杯在想著什么。
周太后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朱見深所憂,不管是出于對紀昌的滿意,還是對德王為人的信任,她想了一會還是開口了:“皇兒,眼下空閑,不如叫國舅上來吟誦一首詩詞為宴會助助興?”
朱見深先是愣了愣,隨后哈哈大笑道:“母后所言極是,這小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新的詩詞創(chuàng)造了,今天不來首精妙的,非罰他酩酊大醉不可?!?p> “作詩,這個好,皇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玩如何?!?p> 朱見澤頓時來了興趣。
朱見深只想把紀昌叫過來,才不管誰樂樂呢,大手一揮道:“既然五弟技癢,那便一起參與吧。”
“陛下,臣妾們也要參與?”
萬貴妃有些尷尬,做些打油詩還行,但要做好詩詞那可不是她力所能及的。
“在場的都要參與,不行的自罰三杯?!?p> 朱見深已經(jīng)站起身來。
“那臣妾還是喝酒吧?!?p> 萬貴妃很識趣的倒了一杯掩面飲下,其他能力不行的妃嬪們有樣學樣,紛紛倒酒飲下。
萬貴妃酒量不錯,三杯下肚也只是臉色有些紅,而其他的妃嬪現(xiàn)在已經(jīng)醉了,被各自的宮女攙扶下去休息。
朱見深看她們都喝了酒也沒說什么,看著在場的眾人聲如洪鐘開口道:“諸位....?!?p> 朱見深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看朱見深站著,哪里還有人敢坐著,紛紛起身聆聽圣訓。
德王也好奇朱見深要做什么,但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是與紀昌并排而站。
朱見深很滿意這樣的威嚴,緩緩開口道:“今日是除夕夜,如此良辰美景,光有舞樂,沒有美妙的詩詞歌賦如何助興?”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們臨場創(chuàng)造詩詞歌賦出來?”
“不錯,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創(chuàng)造,不行的都要自罰三杯。”
三杯酒對男子來說,也沒什么,當即就有些人開飲,還有人恭維道:“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陛下的墨寶了,今日定要討一副來?!?p> 朱見深本來也是要自飲三杯的,沒辦法,他當了皇帝以來,每日朝政,早就把少年時的詩才揮霍的一干二凈了,現(xiàn)在要他做詩詞出來,恐怕要超常發(fā)揮才不會被人笑話。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這么多人先飲了,自己在飲,這助興的節(jié)目還沒開始就夭折大半,實在是說不過去,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君王的臉面讓他不能在退縮。
紀昌到時一點意思都沒有,甚至覺得有些無聊,看朱見深說完話了,又屁顛屁顛要開動,嘴里嘟嚷道:“又玩別人剩下的,還有沒有新鮮一點的玩意?!?p> 恰好德王聽見,轉(zhuǎn)頭好奇的問道:“聽聞國舅有詩神稱好,這種場面你應該會興奮才對,怎么無精打采的樣子。”
“興奮個屁,在多來幾次詩文大會,老子前世背的詩詞不夠用了?!?p> 紀昌暗暗想道,嘴上卻對德王道:“如果王爺你站在山巔之上俯瞰天地,有一天山底下的人叫你下去和他玩,王爺你會興奮嗎?”
紀昌所言雖然很目中無人,但卻是大實話,德王也沒什么生氣的,笑呵呵道:“看來陛下的目標是你啊,你想躲也是躲不過去了?!?p> “我躲王爺后面,陛下應該看不見的。”
紀昌撇了眼龍椅,空的,一驚趕緊撅著屁股縮在德王身邊吃著美味。
德王看紀昌如此,更是開懷大笑。
“何事讓二弟如此開心啊,可否讓大哥知道?”
朱見深的聲音悄然響起,德王一驚,急忙回身拱手行禮。
紀昌依然躲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p> 朱見深眉頭挑了挑,伸出一腳,就往紀昌撅起的屁股蹲上踢去。
紀昌只能吃了這啞巴虧,受了這一腳然后訕訕一笑的起身假裝不知道的對朱見深行禮道:“陛下是您啊,我還以為是...。”
“是什么?”
朱見深看紀昌欲言又止的模樣問。
“壞人啊?!?p> 紀昌若有所指的指了指萬通,萬通是人在席中坐,鍋從天上來,偏偏還沒法發(fā)作,只能憋出幾個字:“胡說八道?!?p> 朱見深知道二人水火不容,偏偏一人是自己最看重的人,一人是自己最愛人的弟弟,兩邊都不好相幫,只要不把事搞大,干脆都不管。
“朕的話,那應該聽到了吧?!?p> “聽到了,我自罰三杯?!?p> 紀昌即刻去端酒杯,朱見深的臉皮扯了扯,一手拉住紀昌小聲說道:“今天必須給朕面子?!?p> 紀昌的動作一滯,心想今天還要灌醉他把朱佑樘和長泰帶回去呢,也沒有那么執(zhí)拗,回頭笑呵呵道:“陛下要是能飲酒助興,我的靈感或許能飛出天外?!?p> “你這小子?!?p> 朱見深有些惱的看了紀昌一眼,紀昌追問道:“怎么,陛下不能為了藝術獻身嗎?”
“朕喝酒,你真的能做出流傳千古的佳作?”
朱見深也下了個套,那意思是你要是不行,朕的酒可不會多喝。
紀昌腦子里存的貨那可都是流傳千古的,朱見深這個套設了更沒設一樣。
紀昌一口飲凈杯中酒道:“自然能?!?p> 朱見深看紀昌如此成竹在胸,不由得有些疑惑,按理說一個人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一來要才學,二來要靈感,三還要運氣,前面兩個還好說,但第三個紀昌是決計不可能掌握的。
不過疑惑歸疑惑,紀昌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朱見深自然不能說什么,轉(zhuǎn)身往龍椅上走去,所有都想表現(xiàn)的人都紛紛看著他,等待著他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