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悅擺了擺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上舞臺時,她明顯感覺到云訣的身體有一瞬間緊繃,似乎是知道她的來意,但他自己在察覺到這份緊繃后,馬上就刻意地松弛下來了。
“你好?!痹圃E抱著吉他拘謹(jǐn)?shù)卣玖似饋恚乱庾R地朝冉悅躬了躬身。
冉悅上下掃了他一眼,問道:“現(xiàn)在有空嗎?”
“有的。”云訣點了點頭。
舞臺上的吉他一停,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就抱來了一個超大音響,放在舞臺上用手機藍(lán)牙一連,就開始放歌了。
輕快的音樂一下子就蹦了出來,是瑤姬的歌,活力四射的嗓音和酒吧里昏昏沉沉的氣氛一點也不符合,頓時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舞臺。
冉悅瞥了他一眼,隔著面具,看不清他神色,所以也辨認(rèn)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
“走吧,請你喝一杯?!比綈傆谑茄堅茮Q去卡座。
此時,卡座的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兩杯威士忌,崔潛正捧著手機和人聊天,見冉悅帶著那個兔族過來了,便挪了挪,挪到了一角。
“喝點什么?”冉悅坐在沙發(fā)上,伸手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晃了晃,問道。
云訣搖了搖頭,他坐下時刻意只坐了一點點邊緣,然后側(cè)身小心翼翼地把懷里的吉他靠著沙發(fā)放好,接著手便握拳放在了膝蓋上,有些緊張一直低頭看自己的鞋子。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這么緊張?!比綈偪戳艘谎鬯⑽㈩澏兜娜^,抿了一口威士忌后,說道。
“你,你們是找我姐姐的,對嗎?”云訣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直視冉悅,然而視線在觸及冉悅后,卻立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馬上就挪開了。
活脫脫一個小兔子。
冉悅抬手招了招,遠(yuǎn)處那個綠毛馬上就一路小跑過來了。
“給他來杯果汁。”冉悅指了指云訣。
綠毛應(yīng)了聲,走的時候還拍了拍云訣的頭,沖他笑了笑,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你們很缺錢?”冉悅朝沙發(fā)上一靠,姿態(tài)比較松緩地看著他,問道。
云訣聽到冉悅問他,倉皇地抬頭看向冉悅,他先是搖頭,然后又飛快地點了點頭,說:“我不缺,是姐姐很缺錢?!?p> “為什么?你姐姐的花店生意應(yīng)該還不錯,加上走的是高端路線,不會缺錢缺到借高利貸吧?”冉悅晃了晃酒杯,杯中殘余的威士忌被晃得掛在杯壁上,在昏暗的光線下沾染了點點光彩。
云訣似乎也不太清楚,他眼神迷茫了一下,回答道:“姐姐不跟我說這些的,只是每次都入不敷出,所以我才陪她來這里兼職?!?p> “那你知道她這幾天為什么沒來嗎?”冉悅不打算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于是她轉(zhuǎn)了話鋒,她這一句話剛問出來,云訣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白了下去。
“您的橙汁?!本G毛端著果汁過來了。
他彎腰將杯子放在云訣面前,側(cè)頭一看,就看到了云訣蒼白的臉色。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優(yōu)哉游哉的冉悅,有些擔(dān)憂地抬手搭在云訣的肩膀上,問道:“阿訣,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