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高價
秦卿扯著大哥的袖子慢慢靠近,越是離得近越是緊張,直到她完全站在了老虎的身前,秦禮才微笑著問她道:“小妹,你要不要摸摸它?”
秦卿點頭,伸出纖細的手臂哆嗦著上前,只一沾上便迅速收回,然后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它的毛這么硬?不是說虎皮很軟很保暖嗎?”
“這頭母大蟲死了快一個時辰了,毛皮自然變硬了。”五哥秦棋主動給秦卿科普道:“外頭那些鋪子里賣的虎皮,都是經(jīng)過硝制的。”
秦卿眼中一亮,“那我們能不能把這虎皮扒下來硝制好再拿出去賣?”
七個哥哥們聞言紛紛抽了抽嘴角,剛剛還怕得要死,現(xiàn)在就要扒皮抽筋,小妹,你的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秦禮揉了揉她的頭,道:“咱家無人會硝制,不過小妹說的也沒錯,這虎皮是個好東西,若是拿去鎮(zhèn)上,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就囫圇個的賣了?!崩先亓溃骸按蟾缒悴皇桥c王掌柜熟稔,不如問問他收不收?王家是咱們這兒的首富,名下產(chǎn)業(yè)五花八門,他買去絕對用得上?!?p> 秦禮略一思索便點頭應(yīng)下,“事不宜遲,趁著城門尚未關(guān)閉,我這就去一趟醉仙居。”
“大哥等吃了飯再去吧?”秦卿道。
秦禮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們先吃吧?!?p> “用不用這么急?”秦卿嘀咕道:“等明早再去不行嗎?”
老六秦書道:“小妹,你有所不知,這母大蟲的血腥氣很重,若是放在院子里,指不定會招來狼;而且時間越久,皮子越硬,會影響硝制的?!?p> 秦卿這才恍然大悟,“只是今晚大哥帶了條魚回來,要不,我們等他回來再一起吃吧?”
“就這么辦吧!”二哥秦儀拍板道,然后又對老四秦孝說道:“四弟,那醉仙居的人若是來了,只怕會連著這些野雞、野兔一并買走,咱們家許久未嘗葷腥了,你在里頭挑兩只肥的然后宰了,讓小妹腌起來,留著我們自己吃。”
秦孝點頭,依舊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等到秦卿將兩只野兔、一只野雞腌好,秦禮總算帶著醉仙居的人回來了。
來得正是王掌柜,還有兩個店里的伙計。
“他們倒是聰明,知道趕著馬車來?!鼻厍湓谝慌愿禺嬓÷曇Ф涞?。
秦畫白了她一眼,顯然覺得她傻。
王掌柜在看過貨后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秦卿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些啥,但是她眼尖地看見為首之人(王掌柜)從袖中摸出了一張紙交到了大哥手里,想來是銀票。
又過了一刻鐘,秦禮和秦儀才回到屋里,兄妹幾人眼巴巴地瞧著他們,秦卿更是按捺不住直接問道:“大哥,賣了多少錢?”
秦禮失笑,抬起左手比了個五。
秦畫:“五十兩?”
秦廉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果然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大哥的意思,很明顯是五百兩。”
“五百兩?”兄妹幾個發(fā)出陣陣驚呼,“三哥說的是真的?”
秦禮再次點頭,“三弟說得沒錯,不過我做主,將獵到的那幾只野雞、野兔作為搭頭送給了王掌柜?!?p> 幾只野雞野兔也就百來文,在五百兩跟前,一二百文又算得什么?!
“總是辛苦人家跑一趟?!鼻囟Y怕弟妹們不理解,又補了一句。
秦卿不在意地揮揮小手,“這點小事大哥做主就成,我們都沒意見?!?p> 秦禮被她豪氣的動作逗笑,“那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家中的銀錢都由你來掌管?!闭f著便從懷里掏出銀票放在了秦卿面前。
秦卿強忍下心中的激動,雙手小心地捧起銀票,那眼神,恨不得將銀票瞪出個洞來?!案绺鐐兎判模X放在我這兒,絕不會丟的!”說完便捧著銀票跑回房間,從床下摸出一個帶鎖的匣子,鄭重地將銀票放了進去。
等她將銀票藏好回到堂屋,幾個哥哥已經(jīng)將飯菜熱好了,兄妹八人這才吃上了晚飯。
翌日用過早膳,秦禮和秦孝照舊去渡口扛大包,其他兄弟倒是難得有了一天的休息,秦儀帶著秦畫在房里用功,秦廉則帶著六弟秦書往縣城去——他們要將銀票換成現(xiàn)銀。
這還是今早用早飯時秦卿提出的。
如今所處的大楚朝是秦卿前世壓根沒聽說過的朝代,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大楚往前的歷史卻又和前世重疊,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按照楚史來看,便是大楚開國皇帝泰康帝滅了南宋,然后又一路向北,收復(fù)了北方大部分地區(qū),最后定都北京;這位泰康帝在建國后便力排眾議,重新劃歸行省,并進行了一系列的官制改革。
但讓秦卿感到疑惑的是,如果說建立行省是泰康帝高瞻遠矚,那么地名的事要如何解釋?還有,她曾在醒來后看過秦儀收藏的大楚疆域圖,除了山海關(guān)以北的東三省及蒙古,還有西藏和新疆,就連臺灣省都有了,而地域劃分也與前世新中國一模一樣,只少了那四個直轄市!
所以,泰康帝也是穿越人士一枚?
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己不就是魂穿來的嗎?說不定那位泰康帝也是如此。
“小妹,你在想什么呢?”
秦卿回過神,見是五哥秦棋,便問道:“野雞給田家送去了?”
秦棋點頭,“你身子才好,別在院子里吹風,還是回屋去吧。”
秦卿笑道:“五哥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好全了,再說現(xiàn)在正是秋高氣爽,在院子里吹吹風別提多舒服了?!?p> 秦棋“哦”了一聲,秦卿見他似有心事便問道:“五哥,你這是怎么了?”
“你今早不是說,如今時局不穩(wěn),銀票不如現(xiàn)銀好用嗎?”秦棋撓了撓頭,繼續(xù)說道:“那是不是也不要買地了?”
這話的確是秦卿說的,如今大楚是內(nèi)憂外患,而在位的泰康帝之孫元景帝更是個貪圖享樂的昏君,若是真有戰(zhàn)事,銀票就未必能用了,還是真金白銀踏實。
“買地?”秦卿疑惑地問道:“難道是村里有人要賣地?”
“是田叔要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