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讓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醫(yī)院。
昨天向尖嘴男請了一天假,
就是為了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
現(xiàn)在他手里大概有十幾萬,
不準(zhǔn)備再拖了。
雖然他知道檢查出來病因的幾率比較渺茫,
但還是準(zhǔn)備試一下。
如今他沒有其他的指望,
只能寄希望于科技的發(fā)展,醫(yī)學(xué)的進步,
看能不能破除這家族早死的命運。
“醫(yī)生,怎么樣?嚴(yán)重嗎?”
李讓擔(dān)憂地問道。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是他找的主治醫(yī)生。
對方表情嚴(yán)肅,止不住的嘆息,李讓也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按照常理來說,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我們建議要不~”醫(yī)生有些猶豫,沒有接著往下說,看得出來結(jié)果不太好。
李讓心里咯噔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醫(yī)生,你就直接說吧,我有心理準(zhǔn)備。”
對方聽李讓這么說,也不再忌諱,堅定地說道,
“我們建議最好是立刻實施安樂死,這樣可以少受些折磨。”
李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瞬間僵在了原地。
醫(yī)生可能也考慮到患者的情緒,識趣的先走開了。
多了許久,李讓輕輕嘆了一口氣,表情痛苦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躺在臺子上的“小黑”。
他是要去醫(yī)院,但是早上起來看到“小黑”的狀態(tài),說不出的凄慘。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只有倆眼珠子還能動,只好先來了這家寵物醫(yī)院。
此刻“小黑”正眼巴巴地看著李讓,全身被綁著繃帶,活脫脫一只大粽子。
李讓來到“小黑”面前,低聲地說道,
“師傅,你看......還治嗎?”
沒多久李讓腦海中傳來了王八的一聲冷哼,
“哼,老夫沒想到那家伙竟然出手這么狠,再讓我見到他,我非將其抽筋扒皮,讓他生不如死。”
李讓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不知道此時該不該告知王八那家伙其實已經(jīng)被他制服了,如今就在自己家里。
想了想,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是別給師傅添堵了。
“師傅,要不然你再找個其他生物當(dāng)作宿主,我看小黑現(xiàn)在也是挺遭罪的,不如就讓他少受些痛苦。”
王八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中卻摻雜著惱怒和無奈,
“你不知道,靈魂并非可以隨時轉(zhuǎn)移宿主。一是風(fēng)險比較大,有可能遭到反噬;二是更換宿主的話會導(dǎo)致這段時間的記憶喪失,并且損失掉一部分靈力?!?p> 李讓一聽,恍然大悟。
看來昨天那個好色者靈魂并非在撒謊,而是真的忘記自己附身在青年身上的記憶了。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王八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為今之計,只能先盡力搶救,如果實在不行,再做這最壞的打算?!?p> 李讓隨即點了點頭,有些扭捏,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王八不耐煩地說道,
“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磨磨蹭蹭,還不抓緊時間去辦?!?p> 聽王八這么說,李讓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身子卻依舊僵持在原地。
“你有什么擔(dān)憂直接說出來,為師縱橫夢域幾百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不需要為為師擔(dān)心?!?p> “我沒錢!”李讓終于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他那幾個錢,實在是救命錢,不敢再輕易給花了。
“小黑”現(xiàn)在這種情況,骨頭都快碎成粉末了,
不用問也知道,救治起來花費定然不菲。
他雖然不會棄之不管,但是也絕對不愿意就這么便宜了王八。
如果能從師傅身上撈到一些好處,也算是稍微彌補了一下自己的損失。
王八沉默了半晌,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沒錢,雖然在夢域有一些積蓄,但是在現(xiàn)實世界也用不上啊。
他也不知道李讓手里有錢,這件事李讓當(dāng)然不可能對他說了。
“咳咳~乖徒兒,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找你的朋友先借點,大不了為師以后想辦法還上?!?p> “好嘞,那就依師傅所言,你可要說話算話啊?!?p> 說完李讓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通知醫(yī)生來做手術(shù)。
他就是想要王八一句話,既然對方承諾了,他也就安心了。
即使對方推辭,這個錢還是要花的,不僅是為了王八,也算是對小黑的彌補。
王八沒想到李讓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他忽然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不過事已至此,也無需多計較,先把眼前這關(guān)給過了再說。
醫(yī)生聽完李讓的決定,驚得是啞口無言。
但也沒有多說什么,既然這是家屬的決定,那他們也沒有什么好推辭的,只能盡力搶救。
畢竟醫(yī)者父母心,只要患者愿意堅持,他們就沒有放棄的道理。
看到李讓一臉痛苦的表情,醫(yī)生更加深刻體會到這一主一狗的情誼,真是情比金堅。
如果他知道,李讓痛苦的根源,是舍不得這白花花的銀子,不知道又該作何感想。
手術(shù)進行了一整天,李讓一直在門口守著,今天肯定顧不上自己的體檢了,
即使時間有,錢也不夠了。
光押金就交了十萬塊,雖然他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也萬萬沒想到會花這么多錢。
不過他也想開了,就當(dāng)給師傅的拜師禮了,以后再想辦法慢慢索要回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閑著,默默修行起了睡功秘訣。
坐在椅子上,微閉雙眼,按照師傅傳授的方法一點點地開始修行。
聽王八說,他們這門功法修行到最后,不僅能夠隨意進出夢域,也可以控制讓自己不入夢。
晚上只通過打坐,就可以解除身上的疲勞。
對李讓而言,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他在夢域有一個死敵,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如果隨意入夢,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他要抓緊修煉。
最終花費了十二萬多,李讓腸子都快悔青了。
錢花了那么多,“小黑”還是老樣子,一動不動。
醫(yī)生建議先回家養(yǎng)著,能撐多久撐多久吧。
聽得李讓心里是拔涼拔涼的。
等到他們到了家,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
推門而入,程大爺正獨自在家打游戲。
“你大爺?shù)?,終于回來了,最近去哪里浪了?”
昨天晚上回來,兩人并沒有見面,所以算起來兩個人大概有四五天沒見了。
“最近店里有事,我在.......”
“你抱的這個大粽子是什么?”程大爺打斷了李讓,被他手中的東西所吸引。
“這是我店里的那條狗,你們見過的?!?p> 提起這條狗,程大爺就來氣,上次因為它兩人還吵了一架。
程大爺起身,一巴掌趴在“小黑”腦門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力氣稍微大了點。
疼的“小黑”是全身痙攣,狂吠不止。
李讓連忙把他抱進自己屋里,放到床上。
程大爺跟著進來,
“你大爺?shù)模趺戳???p> “被打了?!?p> 程大爺若有所思的說道,
“怪不得,長這么丑,被打也正常?!?p> 李讓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沒有搭理他,
“你大爺?shù)模谡沂裁礀|西?”
“你有沒有見到一只貓?”李讓嚴(yán)肅地問道。
“見到了啊,怎么了?”
“在哪?”
“我還以為是只野貓,給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