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各自安好
而宋顏這邊本來都做好了一應準備,卻接連幾天都沒有等到劉家上門的消息。宋顏心里不由得納悶起來,于是派人去打探消息。
結(jié)果只查到了劉墉突發(fā)急病沒有救回來,大喬氏喪子之痛失心瘋,已經(jīng)到了見不了客的地步了。
宋顏稍微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這件事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這件事這么順利的過去,宋顏總覺得有些蹊蹺。
大喬氏失心瘋的蹊蹺,宋顏總是放不下心來,于是便命人偷偷去查。
結(jié)果得到了另一條消息,劉家這些日子發(fā)買了一批下人,而且發(fā)買的特別遠。
宋顏覺得其中肯定是有蹊蹺的,不查清楚始終是難以安心。
上陽殿
裴朗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扣著桌子:“你是說,她查到劉家發(fā)買的那一批下人了?”
雨竹垂手立在一旁點了點頭:“幸虧殿下料事如神,提前打點好了那批下人,不然如今德寧郡主恐怕已經(jīng)知道是咱們在背后出手了。”
裴朗點了點頭:“行了,你下去吧?!?p> 裴朗畢竟上一世也和宋顏夫妻一場,多多少少了解一點宋顏的脾性,她這個人,是最不喜歡欠別人的。
裴朗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宋顏彎彎繞繞算計著殺人的事情時,并沒有生出厭惡之感。
為什么幫宋顏?裴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識的就想幫宋顏。
可能是為著上一世自己對宋顏的愧疚吧,裴朗默默地想。
其實裴朗最想不明白的是,宋顏明明上一世那么喜歡自己,為什么這一世卻一直對自己愛答不理避之不及呢?
也罷,不想了。也許是自己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的軌跡,畢竟重生這樣以前自己信也不會信的事情都能發(fā)生,那宋顏不喜歡自己了,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總是自己欠宋顏的,權(quán)當彌補吧。既然宋顏把界限畫的那么分明,自己壓根打動不了宋顏,從此就一刀兩斷,男婚女嫁,各自安好吧。
畢竟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何必在這么死死的揪著不放呢?
而宋顏這邊也已經(jīng)問到了那批被劉家發(fā)買的下人口里的“實話”,口徑特別一致。
雙立弓著身子站著宋顏幾步之外,眼睛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盯著地上鋪的波絲絨地毯:“郡主,那批下人都分散開買的,我一個都不落的問過,都說是劉墉借了賭債還不上被人殺了,劉老爺害怕此事傳出去升官無望,便對外頭說劉墉是突發(fā)急病而亡。而大喬氏的確是因為喪子之痛才失心瘋了,見誰打誰,所以被劉老爺關了起來。而那批下人是知道此事的,劉老爺怕事情傳出去對官聲不利,所以才將人給發(fā)買了的。”
宋顏聽到這心中的疑竇頓消,看來是大喬氏失心瘋了,所以自己這個幕后推手才沒有暴露,劉老爺就將大喬氏關起來了。
宋顏點了點頭,手里默默的捻著老和尚贈的那串佛珠手串:“那就好,這事兒辦的不錯。”
說罷宋顏揮了揮手,身邊的雙喜立刻捧出一托盤銀子:“你們辦事得力,這事郡主賞你和你手底下的人的。”
雙立連銀子也顧不上接就連忙謝恩:“多謝郡主的賞,日后雙立必定為郡主肝腦涂地,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雙喜捂著嘴笑:“你什么時候?qū)W的這些新詞?從哪學的?”
宋顏也樂不可支:“這些詞從你嘴里說出來倒是怪有意思?!?p> 雙立摸了摸腦袋笑的十分憨厚:“小的也是看天橋底下說書的說書先生這么說過,所以才這么說的?!?p> 宋顏笑到:“快去吧,你手底下的人還等著賞呢?!?p> 雙立點了點頭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雙喜送走雙立回來就看到宋顏捻著手里的佛珠手串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目光游離,似乎極入神的樣子。
雙喜打趣道:“郡主,這佛珠手串到你手上的時候還沒這么亮呢,你看看現(xiàn)在,亮的都能照人了。”
宋顏聞言笑道:“去給我沏一杯牛乳茶,再把蘇姑娘叫來,記著告送她,讓她避著點人?!?p> 雙喜點了點頭:“郡主,我這就去?!?p> 宋懷遠在家的時候基本上都在書房,如今與喬氏有了些隔閡更是跟長在書房一樣。
如今宋懷遠正躺在書房內(nèi)用屏風隔開的小天地內(nèi),他仰躺在一把鋪著軟墊的躺椅上,正閉著眼假寐。
蘇冶容則是微弓著身子纖細白膩的手正動作輕柔又嫻熟的給宋懷遠揉按著太陽穴,兩人都似乎是一幅習以為常的模樣。
蘇冶容的發(fā)絲有幾縷垂在仰躺在躺椅上的宋懷遠臉上脖子,掃在臉上脖子上癢癢的。
宋懷遠忍不住去伸手捻著那幾縷發(fā)絲,似是無意的道:“你這手法是跟誰學的?”
怎么跟自己發(fā)妻景和公主的手法會那么像?
宋懷遠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和景和公主還是有過那么一小段柔情蜜意舉案齊眉的時光的。宋懷遠為景和公主畫眉貼花鈿,景和公主為宋懷遠帶發(fā)冠按太陽穴。
那是兩人剛剛成婚不久,關系還沒有惡化的時候。宋懷遠那時候很年輕,每天總是有一大堆的公文需要處理,經(jīng)常熬夜到半夜,熬的腦袋疼。
那時候景和公主就會命人點上一種安神的香,然后給他按摩太陽穴。那時候自己總是能睡個好覺,睡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覺。
只可惜后來那段柔情蜜意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景和公主開始變的敏感猜忌又尖銳。
以至于兩人時長因為一些沒必要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吵特吵,那時候都年輕氣盛,總是誰也不肯低頭服軟。
所以兩人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多,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景和公主開始變得陰陽怪氣,尖銳又跋扈。宋懷遠也是自詡謙謙君子,可再怎么謙謙君子,也受不住每天這么鬧啊。
于是兩人之間的情分就這么越來越淡,直至后來的形同陌路。
后來景和公主一死,宋懷遠就立馬搬出了景和公主府。搬出了這個充滿不好的回憶的地方。
其實宋懷遠最近時常想,要是當年的景和公主像蘇冶容一樣剛?cè)岵?,兩人或許也是能夠舉案齊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