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大佛,一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斗停歇。
封無忌雖然勝利但神色卻不見喜悅,他懷疑這神秘莫測的老人真實身份。
良久,他直接問道:“你就是泥菩薩?”
此言一出,一旁的聶人王也是一怔,泥菩薩?
他上下一陣打量,隨后暗自揣測,難道真的是那一門的傳人?
泥菩薩,武林中人可以說并不陌生,甚至那些剛?cè)胛淞值男滦阋捕荚缇蛷募抑星拜吙诶锪私膺^這一門的事跡。
泥菩薩,是一個人的外號,但不僅僅是這樣,它還代表著武林中一個奇特門派,那就是菩薩門,傳聞菩薩門從遠(yuǎn)古就有流傳世間,每一代都有一個門人,自稱泥菩薩,亂世一出,泥菩薩也會從隱世之地走出,憑著一手算盡蒼生的相術(shù),攪弄風(fēng)云。
歷朝以來,每逢亂世,泥菩薩必出,與當(dāng)世霸主合縱連橫,算盡天下,是以,武林中人對其總是即喜且憂,喜的是期望得到泥菩薩的指點,金鱗化龍,憂得是泥菩薩給出的批命好壞參半,且往往還是壞的多……
聶人王狐疑地盯著衣衫襤褸的老人,頗有些懷疑雄霸的眼光,但是懷疑歸懷疑,他并沒有反駁質(zhì)疑,而是默默無聲等待老人的回答,也許真的跟那一門有關(guān)系呢?
老人聽到封無忌的話語,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他并沒有直接回答。
“雄幫主命格奇特,命中注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甚至可以說是當(dāng)世的天命之子,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變化龍,要不是……哎,天命難違,望雄幫主好自珍重,至于這只小麟兒,它與我之一門有緣,此番沖撞了雄幫主,便將這枚靈珠賠與幫主當(dāng)做賠禮,不知幫主可否?”
老人話語落下,手臂便緩緩伸出,隔空一點,頓時火麒麟頭頂?shù)男楸憔`放著瑩瑩光華徐徐落在他手心之上。
靈珠緩緩轉(zhuǎn)動,道道奇異能量散于虛空又回籠而來,神秘玄奧。
一旁,聶人王暗自無語,果然,落敗的人沒有任何人權(quán),明明他才是跟火麒麟拼斗的人,結(jié)果這老人卻無視了自己的存在,眼里只有雄霸,哎。
且不論聶人王獨自神傷,封無忌靜靜地看著老人,心念電轉(zhuǎn)。
此時,他已經(jīng)無比肯定這個奇特的老人就是傳聞中的泥菩薩,除了面孔一致這點外,還有其說話的風(fēng)格,要知道,當(dāng)今武林中很少有人說話會這樣神神叨叨,除了那喜歡玩弄人間的帝釋天外,其余人士無不是暴躁易怒,一言不合直接動手開干的那種,很少玩弄玄機(jī)。
其實,封無忌前世就對劇中的泥菩薩有著奇特的敵意,他認(rèn)為,當(dāng)時雄霸風(fēng)云反目成仇,泥菩薩占著很大一部分原因。
霸道一生的雄霸可以說是被泥菩薩一張嘴給弄得走投無路,最終死于風(fēng)云之手。
封無忌籠罩在袖袍中的手掌暗自捏緊,雖說今世自己成為雄霸后,自信不會受到泥菩薩的干擾(蠱惑),但是見到泥菩薩真身后,他還是有種莫名地情緒想揍對方一頓。
老人久久不見封無忌回答,略微一想,便再次道:“雄幫主可能不知靈珠神異,三千年前,靈珠自天外而來,傳聞其中藏有無盡玄義,能參透一二者便可脫胎換骨,靈智增生,麟兒就是靠著它才能鎮(zhèn)壓體內(nèi)無盡火毒,雄幫主天資非凡,得此珠必定如虎添翼,未來成就大有可期?!?p> …………
封無忌憋了那旋轉(zhuǎn)不停地靈珠一眼,對于這枚奇特玄奧地靈珠,他可是印象深刻,能與自己接近全力的三分歸元氣拼個旗鼓相當(dāng),自然不是凡物,特別是聽泥菩薩話里隱隱的意思,這可能還不是靈珠的全部威能,畢竟當(dāng)時戰(zhàn)斗的時候,靈珠大部分能量還在鎮(zhèn)壓火麒麟體內(nèi)的火毒,爭斗很難用全功。
靈珠神異莫測,他自然是想要,但是想到要跟泥菩薩交易,不自覺得有種落入對方節(jié)奏的感覺,這讓已經(jīng)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占據(jù)主動的封無忌頗有些惱怒。
忽然,他靈光一閃,面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
“靈珠玄奧,老夫自是喜歡,只是我有一事疑惑,如果你能解答,此事就此揭過也非不可?!?p> 老人抬頭看了封無忌一眼,點頭示意。
“你說這靈珠玄奇莫測,那不知老夫得到之后可憑此橫擊風(fēng)云,改天易命?”
封無忌說完便緊緊盯著泥菩薩,果然,泥菩薩聞言,平靜神色豁然劇變,那一直以來頗為晦澀地瞳孔也好似閃過絲絲雷霆,好似極為吃驚。
果然是你,泥菩薩!
封無忌冷哼一聲,手臂袖袍一轉(zhuǎn),空中沉浮的靈珠在罡氣的牽引下落入其手消失不見。
“泥菩薩,早就聞聽你之一門的規(guī)矩,什么天命不可違,哼,老夫不信命,今日且留你一命,讓你看看,這世界十幾年后還是否是你曾經(jīng)看到的樣子。”
封無忌說完之后,淡淡地撇了一眼小聶風(fēng),隨后便消失在原地。
…………
現(xiàn)場一片寂靜,即使過去良久,泥菩薩還是神色頗為異樣,他不知道雄霸怎么會知曉天機(jī),得知風(fēng)云之事,且經(jīng)過剛才言語來看,對方還知道的更多,似乎比自己從混沌天機(jī)里看得更為詳細(xì),這?
且不論泥菩薩滿心不解,一旁聶人王發(fā)現(xiàn)自雄霸走后,小聶風(fēng)也心神不寧,過了一會,小聶風(fēng)終于扭捏開口:“父親,你跟我一起去天下會吧?娘親在那里,我也希望你去那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聶人王心中一痛,風(fēng)兒竟然不是讓自己去天下會帶走顏盈,反而是讓自己去天下會,莫非在他心中也認(rèn)為盈兒更適合那里嗎?越想心口越疼,良久才克制住內(nèi)心情感,他淡淡道:“風(fēng)兒,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娘親,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的?!?p> 說完,強(qiáng)行站起身子,他看了一眼仍在思索的泥菩薩,猶疑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去問自己與盈兒之間的緣分,落寂地離去。
夕陽西下,突然,一道稚嫩顫抖地聲音打亂了這里的寧靜。
“啊,火魔,這是火魔!火魔出現(xiàn)了,我父親呢?”
不遠(yuǎn)處,一四五歲的小男孩即驚且懼地說出聲,他正是走了許久才來到凌云窟地小斷浪,此時地他頗為狼狽,衣服凌亂,赤血長劍正被當(dāng)做木棍一樣撐著搖搖欲墜地身體。
泥菩薩聽得聲音,抬起頭來,晦澀無神地眼眸看向斷浪。
“斷家孩子?說起來也是一枚可憐人,你父親暫時還不到顯世的時候,你來此也沒用,回去吧,靜靜等著,遲早有一日你會見到你失蹤的父親的?!?p> 說完,拍拍一旁的火麒麟頭顱,淡淡道:“好了,傷勢恢復(fù)了,咱們就走吧,再待下去說不定麻煩又來了?!?p> 火麒麟低吼一聲,隨即從地上爬起,渾然沒有剛才頹廢重傷的樣子,它一溜小跑地來到血菩提面前,大口一張,一股強(qiáng)橫地吸力從眾而出,血菩提果實連帶著藤蔓都被吞噬,連續(xù)幾株吞入腹中,它才滿意地晃晃腦袋,來到泥菩薩身邊。
泥菩薩見狀啞然失笑,而后便帶著火麒麟離去,一人一獸身影似緩實快,轉(zhuǎn)眼就以消失無蹤。
不遠(yuǎn)處,直到火麒麟和泥菩薩走遠(yuǎn),斷浪才停止住不斷顫抖地身子,低聲嘟囔:“誰是可憐人了?壞老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還靜靜等著,我偏不!”
他眉頭一轉(zhuǎn),便看到一旁怔怔望著自己的聶風(fēng),隨即一笑走上前去。
……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許久之后,斷浪跟著聶風(fēng)離去。
隨著兩道幼小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聶人王嘆息一聲再次出現(xiàn),他掃視了一圈之后,便看著小聶風(fēng)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收回視線。
他重回此地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如果泥菩薩還沒走的話,就問下泥菩薩自己與顏盈的緣分,顯然,此目的已然落空,第二個目的則是關(guān)于雪飲。
今日一戰(zhàn),他方知天外有天,接連敗于火麒麟與雄霸之手讓他自傲地心受到不小地刺激,所以,他決定解開雪飲的封印。
雄霸,遲早有一天我會從你手中奪回我的妻子!
他暗自發(fā)誓,許久才拖著雪飲步履闌珊地走入凌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