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零開始的同居生活

　　“嗯？”葉芷秋不明白張窮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你看啊，吳樑也死了，你仇也報了，你的心愿是不是已經(jīng)完成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升天了啊，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張窮滿臉疑惑。

　　“……”葉芷秋內(nèi)心剛剛產(chǎn)生的一點感激之情被毫不留情的破壞了。

　　“我怎么知道？！”

　　次日，一早張窮拉著行李箱再次來到了他新買下的房子：明珠小區(qū)13號203室。

　　“芷秋，芷秋?！币贿M(jìn)門，張窮開始叫喚起來。

　　“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歡別人這么叫我?！弊詮淖蛲韽埜F聽到吳樑這么叫后，一直這樣叫她，這讓葉芷秋微微有些頭痛，這稱呼總會讓她記起那些她想忘記的回憶。

　　“好的，芷秋?！睆埜F將行李箱放在一邊，“接下來該打掃房間了。”

　　葉芷秋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竄上躥下的打掃房間，她沉默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張先生，你是決定要住進(jìn)來了嗎？”

　　“對啊，房子我也買了，你的仇我也報了，沒理由繼續(xù)呆在酒店里燒錢吧，對了你叫我張窮就行了?！?p>　　“那么我怎么辦？”葉芷秋考慮再三，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出葉芷秋話語中的猶豫，張窮心里偷偷發(fā)笑，看來這個女鬼見到昨天自己的手段后大概害怕自己會直接燒了她。

　　“放心吧，我要想燒了你，還幫你報仇干嘛？不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張窮一邊擦著地板一邊問，“像其他地縛靈那樣升天看來是不行了，丟著你不管你遲早要變成惡靈，也挺麻煩的?！?p>　　“雖然我是個鬼魂，但我死前是個普通人，這方面又沒什么經(jīng)驗，你問我有什么打算，我是真不知道?！比~芷秋邊說邊嘆了口氣，昨晚她也思考過，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

　　“那我們就來談下契約吧?！睆埜F停下了手中的活，轉(zhuǎn)身看向葉芷秋。

　　“契約？”

　　“簡單來說，你和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持有靈，為我效力。而我提供魔力維持你的存在?！睆埜F對著葉芷秋微微笑了笑。

　　“為你服務(wù)？我能為你干什么？我只是個幽靈而已。”葉芷秋不解道。

　　“能辦我干活??！與我簽訂契約后，我可以讓你‘實體化’，只不過‘實體化’會持續(xù)消耗魔力，所以不可能讓你永遠(yuǎn)保持實體，不過……”

　　“等等！‘實體化’是什么意思？難道，難道……”

　　“并不是復(fù)活哦，只是實體化，方便鬼魂為通靈者效力而已，比如讓鬼魂潛入某些通靈者不方便去的地方，然后實體化進(jìn)行刺殺等。”張窮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葉芷秋冷靜一下。

　　“刺殺？！那么，你想讓我干什么呢？”葉芷秋明顯被張窮的例子震驚了下。

　　“呵呵，你看，像我這樣一個單身男性獨自住在這里，是不是少了點什么？”張窮邊說，邊打量起葉芷秋。

　　“少，少點什么……”葉芷秋注意到了張窮的眼神，她楞了一下，隨即窘迫了起來，“雖然，你為我報仇，又收留我，我很感激你，但……”

　　“既然懂得感激，那就好辦了，我宣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手兼女仆了！”聽到葉芷秋的回答張窮斬釘截鐵的說到，“你的第一項任務(wù)，就是清理房間！”

　　“哎？？打掃房間？？”

　　葉芷秋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張窮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朝著她的方向探出手。

　　“宣告：吾乃在陰陽之間行走之人，吾乃在生死之間徘徊之人?！?p>　　“現(xiàn)以吾之名，之靈，之魂起誓?！?p>　　“自此，吾接納汝之夙愿，汝之因果，汝之命運。”

　　“自此，汝為吾之劍，吾之盾，吾之器。”

　　張窮念到這里，對著葉芷秋微微一笑，然后又看了下自己探出的手。

　　葉芷秋看到張窮的提示后，微微楞了一下，隨機也笑了起來，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張窮探出的手。

　　“締結(jié)：契約！”

　　當(dāng)張窮念出最后的咒文后，葉芷秋感受到一股暖流從張窮的掌心蔓延過來。暖流順著她的手，她的臂膀，她的胸口很快便染遍了全身。

　　“感覺怎么樣？”張窮收回手，撿起丟在一邊的抹布。

　　“感覺像是卸下了某些很沉重的負(fù)擔(dān)，我現(xiàn)在整個人感覺輕松了不少?！?p>　　葉芷秋剛說完，忽然看到什么東西朝著自己臉蛋徑直飛過來。她下意識伸手一擋一撈，發(fā)現(xiàn)手里拿著一塊抹布。

　　“我，我能拿東西了？？”手上傳來了久違的觸感，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竟然讓葉芷秋微微有點癡了。

　　“別發(fā)呆啊，干活了?！睆埜F看著葉芷秋的傻樣覺得有點好笑，“打掃完上課了?！?p>　　“上課？”

　　“是啊，你已經(jīng)是我的助手，像現(xiàn)在這么白癡可不行，我需要教導(dǎo)你點‘常識’。”

　　“……”被張窮說成白癡讓葉芷秋有點不快，但她隨即想到這兩天似乎的確在張窮面前顯得很白癡，這又讓她覺得有點委屈，自己生前只是個普通人啊，鬼才會知道你們通靈者那些所謂的“常識”啊，哎？不對，自己現(xiàn)在好像就是鬼來著……

　　葉芷秋想著想著，覺得自己腦子好像有點短路了……

　　……………………

　　客廳里，張窮一坐在墻邊的地上，背靠著墻。打掃完房間的葉芷秋坐在張窮面前，一臉郁悶的看著身前的面前的抹布。

　　哼！過河拆橋，小氣鬼！葉芷秋在心里默默的恨著，原來她一打掃完，張窮就以保持實體化很累為由，讓她重新恢復(fù)成了鬼魂狀態(tài)。

　　“咳！注意聽講！”張窮厚著臉皮說道。

　　“前面說到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許多‘神秘’存在的，‘神秘’也就是所謂的‘神秘生物’‘神秘現(xiàn)象’，而我們通靈者只是這些‘神秘’的極小部分，你不要少見多怪！鬼魂不也是一種‘神秘生物’嗎？”

　　張窮對葉芷秋臉上的驚訝微微不滿，覺得這助手悟性有點低，會不會拉低自己的格調(diào)。

　　“哦，那你能說說還有哪些神秘生物??？”葉芷秋的好奇心讓她看上去有點興奮。

　　“我的老師就是一位血族，也就是普通人嘴里的吸血鬼?！睆埜F想了一想，淡淡的說道。

　　“原來吸血鬼真的存在?。磕悄阌袥]有被吸過血？他們會不會變成蝙蝠？”

　　葉芷秋生前就對各種都市傳說，奇幻故事非常感興趣，當(dāng)她得知吸血鬼真的存在后，她感覺張窮給她上的這課原來還挺有意思的。

　　“私下里血族并不喜歡吸血鬼這個稱呼，以后你要注意點。血族吸食血液是為了補充力量，但情況允許的情況下，他們并不喝人血。

　　我記得老師說過，人類這種雜食類動物的血非常難喝。特別是近代，人類的飲食結(jié)構(gòu)里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垃圾食品，導(dǎo)致血液的味道非常惡心。高貴的血族通常只會喝食草動物的血，我老師最愛喝鹿血，特別是地中海那邊某個農(nóng)場產(chǎn)的，據(jù)說那邊飼養(yǎng)的鹿只用各種鮮花喂養(yǎng)，產(chǎn)的鹿血都有著淡淡的花香。”

　　葉芷秋一時間竟聽呆了，她感覺自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一個她生前永遠(yuǎn)無法踏入的世界。

　　“有點扯遠(yuǎn)了，說到變蝙蝠，那其實只是簡單的‘變形術(shù)’而已，只要是能夠?qū)W習(xí)法術(shù)的生物理論上都可以使用。而高階血族幾乎人人都會幾個法術(shù)?！?p>　　“法術(shù)？那么我可以使用法術(shù)嗎？”葉芷秋腦海里想起昨天看見張窮召喚出的冥火，期待了起來。

　　“通過學(xué)習(xí)后當(dāng)然可以，這也是我要給你上課的目的之一?！?p>　　張窮看到葉芷秋的神情專注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

　　“法術(shù)的本質(zhì)是生物與世界進(jìn)行溝通，我們在腦中構(gòu)建法術(shù)模型的過程中，如果我們的構(gòu)建方法是符合世界規(guī)則的，那么世界將會給與我們反饋，使法術(shù)成型，這時因為等價交換原則……”張窮從葉芷秋臉上看到了一絲疑惑，我想了想繼續(xù)說到“也可以稱之為能量守恒定律，總之，我們就必須支付魔力作為代價來讓法術(shù)真正釋放出來?！?p>　　“聽著好復(fù)雜……我真的學(xué)的會嗎……”葉芷秋生前作為一個學(xué)霸，忽然感覺法術(shù)的世界，好深奧！

　　“簡單來說就2點，第一，你與世界的聯(lián)系程度，也就是理解程度。第二，你擁有的魔力總量。

　　其實每個人體內(nèi)都有魔力，包括動物和植物，只是魔力的總量不同而已。而法術(shù)最為重要的則是第一點：與世界的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并不是那些簡單的可以被寫在書上的知識，而是自身對世界的理解和感悟，官方稱之為‘覺醒’。

　　比如現(xiàn)在的你，你可能覺得自己對世界的理解還停留在普通人的層次，但實際上因為你已經(jīng)死了，所以你對‘死亡’這個概念有了切身的認(rèn)知?，F(xiàn)在，你與世界的聯(lián)系其實比你想象的要緊密的多，你已經(jīng)覺醒了。稍加訓(xùn)練就可以釋放一些低階的亡靈系法術(shù)?！?p>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有這天賦？我覺醒了？”葉芷秋不可思議道。

　　“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花時間給你上課？你之前用來糊我一臉的‘念靈波’雖然構(gòu)架方面奇差無比，但毫無疑問，那就是一種低階法術(shù)。

　　‘生命’是人類可以支付的最高代價了，既然你沒有升天去死者的世界，那么世界就必然會給你其他饋贈?！睆埜F看了眼葉芷秋，不懷好意的問道，“怎么樣？知道自己沒白死，心情有沒有好點？”

　　“不怎么樣！是我愿意死的嗎？你到是也死一個看看?。　比~芷秋莫名有點氣憤起來，這張窮根本不會好好聊天！

　　“繼續(xù)說，繼續(xù)說，我們先說人類，人類覺醒的方式有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通過一些奇遇，比如被雷劈了，比如吃了天材地寶。但是也有極少數(shù)天才，是切切實實通過哲學(xué)和科學(xué)來理解這個世界而覺醒的，只不過很多科學(xué)家排斥學(xué)習(xí)法術(shù)而已。

　　由于人類覺醒的方式各不相同，而法術(shù)的種類也十分繁雜，所以慢慢的就形成了派系，比如華國的道士，歐洲的巫師，南美洲的薩滿等等，而官方也統(tǒng)稱這些人為法師。請注意，這里不是知識重點，你稍微了解一下就好。”

　　這貨還真把自己當(dāng)老師了……葉芷秋在內(nèi)心吐槽道。

　　“師傅，您之前一直提到的官方是不是國家？”葉芷秋突然想起某部西游電影里的話嘮唐僧，然后略帶惡趣味的問道。

　　“嗯，師傅這個稱呼我很喜歡，你以后可以一直這樣叫我?！?p>　　張窮滿意的點點頭，葉芷秋看到他得意的樣子，內(nèi)心一陣惡寒：通靈者都是厚臉皮么！

　　“雖然法師的數(shù)量十分稀少，但大多法師都能輕易的傷害到普通人，理所當(dāng)然的，國家成立了專門管理法師的部門。而法師面對現(xiàn)代武器并不具備很大的優(yōu)勢，所以就只能乖乖被管理。當(dāng)然，法師和國家的關(guān)系其實挺復(fù)雜的?！?p>　　“數(shù)量少，入門難，戰(zhàn)斗力對比現(xiàn)代武器還不具備優(yōu)勢，總覺得你們法師的存在有點雞肋啊?！比~芷秋插嘴道。

　　“這就要提到前面說過的神秘生物了，比如，你如果變成惡靈，槍械對你有用嗎？這時候就要靠通靈者或者其他有能力消滅惡靈的法師了。更重要的是人類和神秘生物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施法時都需要念咒語啊？”聽著張窮的解釋后，葉芷秋突然想到了之前簽訂契約時的情形，不禁問道。

　　“有些需要，有些不需要。簡單來說，咒語、動作、手勢嚴(yán)格來說都是一種心理暗示，用特定的語言或行為刺激大腦，使其可以反射出相應(yīng)的法術(shù)模型。派系的價值也在這里，比如，你如果想把火焰砸在別人的臉上，那么巫師的‘火球術(shù)’和道士的‘火焰符’效果是一樣的，只不過前者需要念咒，后者雖然不需要念咒，但需要消耗一張?zhí)厥獾姆?。這就是派系的區(qū)別。”

　　“那你們通靈者的派系是什么？”

　　“通靈者的數(shù)量極為稀少，所以并沒有派系，我之前說過，我的老師是一位血族，血族天生親和死靈法術(shù)，而我又正好有通靈者的資質(zhì)，所以我老師才會收我為徒。”張窮搖了搖頭，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為什么通靈者的數(shù)量非常稀少呢？”葉芷秋心里暗暗誹謗道：難道只有不會聊天的話嘮才能覺醒成為通靈者？

　　“通靈者需要瀕臨‘死亡’并存活下來，才有可能覺醒。簡單來說，在生死邊際，沒死成，變成我，死了，變成了你。”

　　“……”葉芷秋感覺自己心上又被插了幾刀……

　　“咚咚咚”突然一陣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