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進行時1
捏在手中的瓜子距離嘴邊只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酒言眼神迷離的陷入沉思。
事情究竟是怎樣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
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就在酒言懷疑人生的時候,腦海中的某個聲音終于弱弱的響起:
“宿主大大,您還好嗎?”
酒言心想:“哦我親愛的傻兒子,真是不能更好了?!?p> 本來瞧好的目的地被這飛來橫禍撞到了好幾個星系之外的地方,剛穩(wěn)下神來,居然還要遭受如此的身心荼毒,是個人都不能接受。
帶著點兒屬于八九歲兒童的小奶音,布丁遲疑了幾秒,表示出了足夠的惶恐。
本來他帶著宿主在時空隧道里穿梭的好好的,突然被一個不明物體撞偏了軌道,在一個不恰當?shù)臅r間地點“迫降”,在遭受了一系列的珍惜野生物種攻擊之后,又被相關部門拉去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思想教育工作,繼而宿主就被無法抗拒的拉進了這具身體之中。
實屬年度慘案。
這個連環(huán)意外雖然不是布丁能夠阻擋的,但這依然是他工作生涯中的重大失職。
“宿……宿主大人,我——”
布丁的懺悔才開了個頭,就被耳邊立體式環(huán)繞的獅吼聲嚇得一干二凈。
“我說你呢,聽不見嗎?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以為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嗎?”
“一天天的好吃懶做,讓你干點活就委屈的恨不得上墳哭喪,你以為你是誰家的千金大小姐!”
“就是,你媽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聽?!?p> “你就一個弟弟,你不對他好,誰對他好?你忍心看他連個媳婦都娶不到嗎?”
“真是個白眼狼!”
“……”
酒言眼皮跳了跳,瓜子殼被捏扁的細微咔嚓聲為她心中的狂暴找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宣泄口。
瓜子還是她在莫名其妙被思想教育時從某個桌子上順過來的。
她緩慢的抬起頭來。
眼前叉著腰唾沫橫飛的一男一女表情猙獰狂妄,理所當然的模樣如出一轍。
哦,這本來昭然若揭的人物關系,被這番石破天驚的話語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可能真的不是親生的。
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像是沙漏里不斷漏下來的細小沙子,不斷填滿了酒言絲毫不想進一步探索的腦子。
這是一個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辛勤如老牛,還被嫌棄得一無是處的不幸女兒。
往年在城里打工所得的錢全部填進了弟弟這個無底洞里,好不容易有個喘息的時間,過年回來放松,就遇到眼前這樣的場景。
布丁沒有實體的數(shù)據(jù)流瑟縮了一下,覺得這事兒要完。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酒言只是從椅子旁邊走出來,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繼而大踏步的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未關緊的房門中傳出來一連串潑婦罵街式的指責。
根據(jù)記憶里得知,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鄉(xiāng)鎮(zhèn),前些年政府劃出一片區(qū)域用來修建居民小區(qū),清一色的二層中式小樓。
而她所在的這一片,恰好是政府給拆遷戶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