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2
男生再好的脾氣也沒了耐心,直接找人封殺了事。
實習小記者是個富二代千金大小姐,仗著家里的條件趾高氣昂惹是生非,想來也不會因為丟了工作而餓死。
這不,不知道哪里摸的門路,竟找上他來了。
中年男人把女兒擋在身后,和和氣氣的對著吧臺后的男生點頭致意說:
“你好,我是徐峰地產的總裁徐德勝,請問能借一步說話嗎?”
男生微揚下巴,語氣淡淡:“前面的休息室沒人?!?p> “謝謝,請?!?p> 姿態(tài)擺的很端正。
……
進了休息室,年輕女記者才摘下墨鏡掛在領口。
男生聽見她等不及中年男人先開口,就帶著些質問的語氣率先向他發(fā)難。
“木先生是嗎?聽說是你讓人封殺的我?”
“是的?!?p> 女記者似乎是被這平淡的語氣激怒了,她憤憤的握著拳頭尖聲道:“你怎么能這么淡定!是你害我丟了進圈的機會!你真惡毒!
你說,我做錯了什么?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針對我!”
“閉嘴,再胡鬧我抽你!”
男生背著手走到窗邊,似笑非笑的瞥一眼女人因為他的呵斥而微微抖動的雙肩,接著問旁邊的男人:
“做錯了什么?徐先生這點事情也解釋不清楚?”
雖然男生的年紀比他小好多,但徐德勝一點兒也不敢端架子。
他尷尬的瞪一眼女兒,才陪著笑說:“先前時間緊,沒來得及說……抱歉,女兒還小,做事情莽撞?!?p> 他停了停,似乎是對著女兒解釋:“不是每件事情都適合讓大眾知道的,有些人的付出也無需別人的贊美和表彰?!?p> “他們不需要贊美,可是我們不能當作沒發(fā)生??!況且,這還是我第二篇新聞稿,就這么沒了!”
女記者的聲音越說越小。
男生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說到底你也就是自私自利罷了。
以你的智商當然不會知道,做這些事越出名危險性就越大。有時甚至會惹來殺身之禍。
你以為誰就真心甘愿保護著大家,還不被理解不被尊敬了!
我是首席調酒師,下面的兄弟受我保護,他們的危險當然與你無關。
你拿著稿費,把你的名字宣揚出去,掙著你的錢,心安理得?!?p> 徐德勝變了變臉色,欲言又止。
休息室里難得保持了良久的沉默。
女記者似乎是有些慌了神,說話結結巴巴的:“我,我沒想,想那么多……這么,嚴重的后果……
對,對不起!”
她半鞠了一躬:“沒,沒人告訴我這些,我還以為是互利共贏的。
我,我的照片都被刪了,也沒和別的人說過,爸爸的助理都不知道這件事……我保證,以后不這么莽撞了!”
男生有些驚訝于女記者的識趣,但也沒什么過多的反應。
他瞥了一眼沉默的徐德勝,點點頭說:“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對你的封殺令只是一次警告,未來兩個月都不會有人要你。好自為之?!?p> 這件事沒什么好特意處理的,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顧客多多少少都能猜出一些來。
只要不被更多的人知曉,其他的不重要。
女記者理虧,雖然內心有些郁悶,但這比永久封殺她要好無數(shù)倍。
她看看男生不茍言笑的側臉,看著他平靜的直視著遠方,才恍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生可能比自己還要小一些。
她紅了臉:“對不起,謝謝你?!?p> ……
……
事情的解決一如既往的毫無壓力,激不起任何波瀾。
從酒吧出來已經到了十一點多,但三伏天里的晚上炎熱難耐,街上依然人來人往。
路邊露天的烤串兒攤老板看樣子又要熬夜。
心情有些不美好而提前下班的小調酒師已經摘掉了面具,換上一頂駝色的漁夫帽,遮住大半個臉,只露出一個弧度冷峻的下顎。
抬頭看了看月色。
算上今天,還有兩天。
走出一整條街道,前方有一處小公園。
普通的銀灰色現(xiàn)代車停在公園一側的收費停車場,男生驅車緩緩駛出,匯入繁雜的車流。
半個小時后,小現(xiàn)代停在一處算得上靜謐的小區(qū)公寓樓下。
公寓從外形上看有些年頭了,但一走入里面,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紋理清晰的大理石地板,仿真色石磚磨砂墻紙,充滿藝術氣息的吊燈和廊燈,刷卡式電梯,清一色虹膜解鎖的雙保險防盜門。
一層兩戶,最頂層是樓中樓設計。
男生在頂層的右手邊房門口停下來,觀望一圈,開門,進去。
這樓目前只住了他一戶,另一戶似乎并沒有賣出去。
摘下漁夫帽隨手掛在衣架上,抓了抓天然的栗色短發(fā),以確定它們沒有被帽子壓歪。
浴室傳來水聲。
半個小時后,穿著浴袍出來的男生已然變了模樣。
還是那頭栗色短發(fā),卸了妝的小臉少了一分深邃英氣,多了一分精致明媚。胸前隆起的弧度引人遐想。
整個人沾著一層朦朧的水汽,看起來難得有些軟軟的。
分明是一位花季少女。
少女把玩著摘下來的小包子形狀銀質耳釘,目標明確的直奔冰箱,拖出一小份拿破侖甜點和一瓶酸奶。
眼睛不自覺的瞇起一道弧度。
唯有美食最治愈心靈。
就是大晚上的……高熱量小吃……似乎有些拉仇恨。
至少桌子上正在瘋狂跳動的視頻邀請另一端的人是這樣想的。
少女剛按下接聽鍵,就感受到一股猶如實質的怨念:“小雨兒,你果然是在深夜放毒!
看看你勺子中那奶油,看看那大葡萄,看看那一層一層的面包,酸奶都拯救不了,早晚得胖死你?。?!”
被喚作小雨兒的少女愉悅的抄起一勺含入口中:“認識我這么多年,何時見我身材有過變化?”
“啊啊??!”
少女及時阻止了對面的土撥鼠尖叫:“行了,這么晚打過來有什么事?”
“哦,聽說沒,陸家那一位到涼城了。”
“嗯?”陸家的哪位?
“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陸三少?。 币曨l對面的少女翻了個白眼,“你不會忘了吧?他今晚到的。”
“600多公里呢,據(jù)說腳剛挨著地就去蹦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