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同時,從馬背上掠過一股怪風,一枝特制的透骨箭帶著破空之聲呼嘯而過,可見箭上附著的勁力有多強。
藏在馬腹之下的寧飛腦筋轉(zhuǎn)得飛快,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心道這必是童文燦和青蛇幫的手筆。
一箭不成恐還有更多后手,當下不敢怠慢,腰下軟劍抖出迅疾斬斷兩腳掛的馬蹬,單掌一拍馬身一側(cè),借力一招燕子掠水向旁邊竄去,幾乎是寧飛剛一離開馬身,又一枝透骨箭電射而至正中馬腹位置,如果再晚一步離開,必然被箭擊中,還好寧飛江湖經(jīng)驗極多,應變機敏躲開了這一勢在必得的一箭。
掠空而過的寧飛人在空中也沒有閑著,懷中暗藏的巴掌長短的銀色三棱錐抖手運足內(nèi)力甩出,就見三枚三棱錐成品字形穿空直襲箭飛來之處,巷口一名正在張弓搭箭的黑衣大漢根本沒有料到會有暗器襲來,銀色三棱錐在光線的反射之下又不易發(fā)現(xiàn),所以等射箭的黑衣大漢注意到有東西射到眼前時,已沒有絲毫躲閃的時間,三錐正中內(nèi)臟要害,當即應聲倒地,不過片刻就就絕氣身亡。
寧飛橫向竄出順勢落地一滾,滾出約4米多遠,剛才落地的地方有六桿短槍釘在那里,槍桿因為余力未消還在顫動不已,還在地上的寧飛余光瞥見那六桿正顫動的短槍,也是暗暗驚出一身冷汗,幸虧自己一向多思考一步,把敵手盡量想得聰明些,不然低估敵手,剛才沒有順勢一滾及時避開偷襲,只怕現(xiàn)在即使不死于短槍的襲擊之下也會受傷極重,一旦受了重傷,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這些思考不過時瞬間的事情,寧飛擔心對方手里還有短槍暗器,雙掌擊地背部借力彈起,撞破巷邊一間店鋪的窗欞,滾落屋內(nèi)。
小巷兩側(cè)屋頂上各自站立著三名身手一流的大漢,看到寧飛應變?nèi)绱搜杆?,本欲投出的第二桿短槍只好收回,其余五人看向其中一名頭領模樣的大漢,頭領模樣的大漢猶豫了一下,沖其余五人打了個手勢,六人紛紛飄落在地,拔出背后的精鋼長刀,緩緩向那間破了的一扇窗戶的店鋪逼近,三人逼近破窗,另外三人逼向店鋪的兩扇木門,六人在店鋪外面外守候多時,沒見有任何動靜。
六人互相看了看很是疑惑,明明看到寧飛破窗而入的,為何沒有任何動靜,不可能憑空消失掉,頭領模樣的大漢使了個眼色,窗戶外的三人同時抓起短槍發(fā)力投了進去,緊隨短槍之后三人也持刀跳入鋪內(nèi),剛一落地三人立刻背對背站成圓形,橫刀打量四周,立刻楞住了,店鋪里面竟是空的,里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店鋪粗大的橫梁上響起一陣衣衫帶風之聲。
屋內(nèi)背靠背站立的三名大漢還沒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見閃電仿佛的銀白劍光一閃,三人只覺脖子一涼,身體已像三根木頭似的倒了下去。
寧飛從橫梁上穩(wěn)穩(wěn)落下,輕若無聲地站在三人倒下去的旁邊,劍上滾動的血滴尚未滴盡。
店鋪外面的三名大漢聽到什么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響,同時大吃一驚,彼此對望了望,頭領模樣的大漢高聲喝問:“里面什么情況?”
重物落地聲響后,里面重新恢復死一般的寂靜,一絲動靜都沒有。
頭領模樣的大漢悄悄將身子后退了幾步,突然發(fā)力前沖,奮起一腳把店門踢飛,持刀護住自己往里就撲。
“鐺鐺?!庇质敲苊艿膬陕暠鹘粨袈曇?。
那頭領模樣的大漢也像一根木頭似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只手正捂住自己的脖子,手指縫里正不斷滲出鮮紅的血跡。
門外的兩名大漢見到頭領剛進去,就仰面栽倒在地,在寧飛手里一次呼吸的時間都沒撐下來,便被取了性命,嚇得兩人轉(zhuǎn)身施展身法往巷口處跑去,心想頭領的功夫高過兩人許多,竟然一個照面都沒撐過去,快劍寧飛的果然名不虛傳,眼看要跑出巷口,也沒有聽到寧飛追上來,正暗自高興呢,突然抬頭看到巷口處站立著一個最不想看到的身影,兩人驚得面無人色,連手中的長刀都在發(fā)抖,仿佛手里拿著的長刀熱的燙手一般。
兩名大漢停下急奔的身形,互望了一眼,同時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吶喊,舉刀要和寧飛拼命。
“噗噗?!庇质莾傻绖忾W過,幾乎不分先后,兩名大漢前撲的身形嘎然而止,每人胸前噴出一道血泉,血泉濺了寧飛正面一身。
兩名最后撲出的大漢,幾乎難分先后地摔倒下去,從倒地的聲音和姿態(tài)判斷,兩人也跟隨前面四名同伴去了。寧飛剛準備挪動腳步往前走。
突然一聲嬌呼,寧飛往聲音來處看去,發(fā)現(xiàn)是李鴻雁正從巷子里發(fā)瘋般沖了過來。
“寧大俠,你沒事吧?”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和關切。
寧飛剛要說話,看到李鴻雁身后緊跟而來的風化成,心里不由一陣發(fā)怵,忙假裝傷勢嚴重軟軟的倒在地上。
李鴻雁剛才遠遠看見寧飛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站在巷口不像有事的樣子,正芳心暗喜,眼看自己奔到近前,心上人突然倒在了地上,頓時急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
一顆心因為寧飛的突然倒下已經(jīng)碎成無數(shù)半,過于傷心的她一時忘掉了男女授受不親的世俗約束,忘了自己和寧飛相識不過短短的十幾天,關系遠不該這么親近,更忘了身后跟來的恩師和七八名捕快那十幾雙有些發(fā)呆的眼睛,身子猛撲上去,一把把這個這么多年一來第一次闖入她心扉的男人緊緊抱在懷里,凄聲哭泣起來。
風化成趕過來,大聲提醒道:“先不要哭,看看他傷在那里,趕緊救治也許還來得及?!?p> 李鴻雁睜開一雙朦朧的淚眼,一見寧飛胸口處上染滿了鮮紅的血債,不由得深感絕望了,手忙腳亂地撕開寧飛胸前的衣服,看到健壯平滑的前胸連一絲傷痕都沒有,不由得俏臉一怔。
被抱在李鴻雁懷里只覺滿是暖玉溫香之感,他內(nèi)心滿是疑惑,心道自己的死不應該讓李鴻雁如此傷心欲絕才對?
搞不明白,對方既非喬芳云,也非張玉蘿,更不是剛剛有了肌膚之親而情感突飛猛進的趙欣雅,既然實在搞不清,暫時先不去想令人傷腦筋的事,且在滿是暖玉溫香之感的懷里享受一下。
突然被撕開胸前的衣服,只覺胸前一涼,寧飛知道不能再裝著受傷了,只能睜開朗星似的雙眼。
“多謝李姑娘關心,我沒受傷,只是體力有些透支暈倒而已。”寧飛實在不敢說自己是有意裝作受傷,擔心實話實說姑娘羞惱之下會用劍砍死自己。
李鴻雁看到懷里的寧飛突然睜開眼并開口說話,立馬從發(fā)愣的狀態(tài)中醒悟過來,驚叫一聲粉臉刷的通紅,忽然俏臉一怒,白皙的一只玉手猛地抬起對準寧飛的俊臉就是一巴掌,把懷里被打得暈頭暈腦的他使勁摔在地上,轉(zhuǎn)身向緝捕司急速奔去。
寧飛摸著被打的臉頰,緩緩站了起來,很是納悶,自己只是開口說了句話也沒有什么非禮的舉動,李鴻雁怎會突然給自己一巴掌,還把自己狠狠摔在地上?
“糊涂,糊涂,糊涂?!憋L化成狠狠罵了三聲,也轉(zhuǎn)身急步去了。
自己最近也沒做什么糊涂事,真說有一定是那一天六千兩銀子的戰(zhàn)費,六千兩銀子一天也沒什么大不了,十幾天才近十萬兩銀子,這些錢真要說起來,對家財巨富的趙府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何況錢又不是他風化成和相州緝捕司花的,只是因為六千兩銀子一天的事自己沒和他這位趙府的托管人商量一下嗎?但僅因為這事何必發(fā)這么大脾氣。
寧飛越想越氣悶不已,把被撕開的衣衫扎上,回身看到自己的那匹馬竟然還在,暗道真是一匹好馬,走到馬的一旁翻身上馬沿著主干大街,向飄香酒館疾馳而去。
飄香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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