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實力體系
“咳咳，老陳，誤會啊，都是誤會，你看你也沒有提前說清楚。這樣吧，你也給我一拳，咱們就算是扯平了?！?p> 說完，江言閉上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噗嗤。”房間里又傳來一聲銀鈴般的輕笑，江言死皮賴臉的模樣逗笑了原本在陳瞎子身后瑟瑟發(fā)抖的陳可。
陳瞎子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陳可的安危是他唯一掛念的，既然陳可沒事，他也不愿意糾結(jié)孰是孰非，畢竟追根溯源，還是自己迷暈他人在先。
“算了，老夫一把年紀(jì)，還能為難你個小子不成。這件事是老夫不對在先，迷暈?zāi)闶桥聡樦?，沒想到遇見同行了，我們這也算扯平了?！?p> 陳瞎子大手一揮，算是原諒了江言，也同時為自己的行為不露聲色的道了個歉。
同行？怕是因為蒼白女子的緣故，陳瞎子把江言也當(dāng)成了養(yǎng)鬼人。
“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問他實體鬼怪的消息?！?p> 嚴(yán)聰?shù)氖虑椋恢笔墙孕睦淼囊坏揽?，在沒有實體鬼怪的確切信息前，江言恐怕會一直茶不思飯不想，不過他現(xiàn)在貌似也不用吃飯了。
“老陳，給我講講鬼物的事情唄，尤其是鬼怪之間的力量體系是怎么樣的。”
陳瞎子無視了江言隨意的稱呼，反而是對他的問題表示疑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個擁有那么強力鬼怪的人，怎么連這些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
陳瞎子哪里知道，蒼白女子根本不受江言的控制，他們二人之間是契約人和見證者的關(guān)系，江言甚至隱隱還有低她一頭的趨勢，想從她那里得到有關(guān)的信息，怕是比登天還難。
“我看你不像別有用心的人，這些話我才和你說，切莫流傳出去?！?p> 江言深諳其中利害關(guān)系，有關(guān)鬼怪的細(xì)節(jié)流傳出去，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不知道多少家庭會支離破碎，又會出現(xiàn)多少起彭海這樣的悲劇。
在看江言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陳瞎子這才正襟危坐道：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理解中，何謂死亡？”
“死亡？怎么問這么抽象的問題，不是要給我講有關(guān)鬼怪的事情嗎。”江言原以為這是陳瞎子的笑談，但看到對方一絲不茍的神情后，才明白有關(guān)鬼怪的介紹已經(jīng)開始了。
“嗯，死亡是生命的對立面，是一切的終點，并且是不可逆轉(zhuǎn)的?！苯猿了计蹋o出了自己理解中的死亡，在他看來，死亡就是沒有了，生命，希望，未來，都沒有了。
在聽到江言的答案后，陳瞎子搖了搖頭，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兩下，兩手?jǐn)傞_，指向兩邊
“死亡是一道界限。對于有些人來說，死亡是結(jié)束，但是對于另一部分人來說，死亡才是開始，是做出一切選擇的起點?！?p> 陳瞎子的話，帶給江言一種熟悉感，有關(guān)死亡的選擇他在虛無之地內(nèi)也聽冰冷女聲說過，只有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人，才能做出選擇。江言最后選擇了活下去，作為怪談工作室的契約人。
“原來如此，只有我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才有資格接手怪談工作室，那么在背后安排著一切的人就很值得追究一下，看來，我有空還得去找一下季明亮?！?p> 季明亮委托江言找車的時候，交給了江言一張他自己的名片，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江言家里的書桌上擺著。
但是想通了第一層后，江言立刻又想到了第二層。
“那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從虛無之地回來后，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那么多的問題，江言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所謂的活下去，只是以另一種非人的身份暫存世間。
如果自己已經(jīng)死了，那之后所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陳瞎子看出了江言的不對勁，暫緩了他的講述，關(guān)心起江言的精神狀況。
“你沒事吧？”
“老陳，你說如果人死了，那還有意義嗎？”
“人的意志在死后不朽，就變成了鬼，鬼也是人，另一種形態(tài)的人。如果一個人死了，他人生的意義就結(jié)束了的話，那他人生的意義未免也太淺薄了。就像可兒雖然變成了鬼，但她還是我的女兒，這點是不會變的?！?p> 陳瞎子不明白江言問題的含義所在，但他借由自己的親身體驗，抒發(fā)了他對于死亡的理解。正是這貼近實際的理解，一語道破關(guān)鍵，也點醒了江言。
“對啊，我還是我，我不會因為死亡而變成另一個人。如果能一直堅持本心，生死又有什么區(qū)別呢。老陳，謝謝你。咦，你接著說啊，死亡是選擇，那做完選擇之后呢。”
陳瞎子看了一眼有些瘋癲的江言，有些無奈。
“鬼就是人死后的另一種選擇，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可以變成鬼，不然這個世界就亂套了?！?p> “情感，強烈的情感，是自發(fā)成為鬼怪的必要條件。一個人在死前，若是能擁有憤怒、痛苦、遺憾、恐懼等等這些極致的情感，就有很大可能性會變成鬼?！?p> “所以遭受迫害的那些人容易變成鬼回來復(fù)仇對嗎，那死前穿紅衣服，紅布鞋這些又是什么原理，紅衣女鬼似乎很多啊?！苯噪m然很不愿意打斷陳瞎子的敘述，但從小被恐怖電影熏陶的他，確實對紅衣女鬼的存在比較感興趣。
“是電影里很多，穿什么并不會影響鬼怪的成型幾率，只有情感才是唯一條件。人死前懷有的情感越強烈，變成鬼怪后鬼怪的初始力量才會越強，初始力量的強度同時也決定了鬼怪力量的上限?！?p> “不過有一種例外?！标愊棺涌戳艘慌糟露疅o知的陳可一眼，“還有一種鬼怪是后天人為煉成的，就像可兒。這種鬼怪的初始力量只和他的煉制人以及煉制物品有關(guān)?！?p> 聽到還有一種鬼怪是人為煉成的，江言立刻想到了和陰魂木已經(jīng)融為一體的羅翠花，據(jù)嚴(yán)聰所說，羅翠花是面具人特意煉制出來監(jiān)視嚴(yán)聰所用。
“這么想來，犯下嚴(yán)家滅門案的幕后黑手必然擁有極強的實力，羅翠花初生便是實體鬼怪就是最佳的證明?！苯栽谛闹心貒@了口氣，草率的答應(yīng)幫助嚴(yán)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么做必然會觸怒那群面具人。
陳瞎子敲了敲有些走神的江言，打斷了他的感慨。
“接下來是重點，認(rèn)真聽，因為這些知識很可能會救你一命?！?p> “在我們這一行里，鬼怪的力量體系分為三個階段，念，靈，鬼。絕大多數(shù)人死后所化的都是一到怨念，沒有靈智，沒有意識，只是一團漆黑的，夾雜著負(fù)面情緒的能量，會在無意識的接觸中對人產(chǎn)生危害，但是卻沒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死前的記憶，他們不會存在于這世間很長時間。不是自行消散，就是被更為高級的鬼怪吞噬?！?p> 說到“念”，陳瞎子看向還昏睡在床鋪上的彭海，指著他對江言說：
“你身上的念已經(jīng)被吸走了，但你朋友身上還有，活人長時間和念接觸會對身體產(chǎn)生很不好的影響，怨念會慢慢腐蝕他的身體，還有可能招惹更加危險的東西?！?p> “他身上也有？”江言并沒有想到彭海身上也有那種黑色的顆粒物，如果說自己所沾染的念是在虛無之地留下的后遺癥，那彭海又是在那里沾染上的？他身上的怨念會不會和失蹤的郁青有關(guān)系？
“沒有你身上的濃郁，但是已經(jīng)存在不短的時間了，我之前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急匆匆的幫你們舉行驅(qū)魔儀式的?！?p> 江言明白陳瞎子的意思，他在處于內(nèi)視狀態(tài)下的時候，確是能感受到身體對于黑色顆粒物的排斥感，想來這點陳瞎子也不會騙他。
“請便吧，但是希望能不要傷到他?！?p> 陳瞎子對江言的善解人意表示感激，這種程度的念對于陳可來說，是最好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