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要和他單獨見面
江言上大學的時候,在校園內小有名氣,但是并不是什么好名聲,因為他曾經和一個富二代發(fā)生了沖突,江言把對方暴走了一頓。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個傻子,他大學肄業(yè)也和這件事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但是即便是江言和學校里各式牛鬼蛇神加起來,名聲也沒有面前的女人一半響亮。
師冉,學習成績出眾,本科在校期間于多篇國際重要雜志發(fā)表文獻,對于病態(tài)心理有著極深的研究,就連學校那些迂腐的老教授對她都贊不絕口。曾經以學生的身份幫助當地警方勘破數起嫌疑人打算以精神疾病為自己開罪的疑案。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是全校公認的第一美女,江言母校有一個被好事學生評選出的?;ò?,從她大一入學后,此榜的第一名就被師冉牢牢占據。
當時全校對師冉抱有過不可描述想法的男生可能超過全校半數,而江言所在的心理系,估計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幻想過自己能抱得美人歸,但是直到江言離開學校,也沒聽說誰獲取到美人的芳心。
至于江言,他并不在在這百分之九十的人里面,并不是因為他不愛美女,而是因為他是個很有逼數的人。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江言連生存都很困難,更沒空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夢。
而讓江言真正對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自己打了富二代同學后,全班唯一愿意站出來替他說話的,只有作為班長的師冉,雖然最后自己還是退學了,但是江言心底還是對這個善良的女生抱有一絲感激。
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重逢場面著實有些尷尬。江言身穿病號服,左手還打著石膏,更為關鍵的是,江言飄忽的眼神還停留在師冉的修長的大腿上,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好,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江言。你這是又和別人打架了?”師冉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也閃過一絲窘迫,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個微笑。雖然她還記得江言,但是大學時少有交集的原因,師冉對江言的印象還停留在那一次意氣用事的打人事件上,下意識的以為江言又因為打人進了醫(yī)院。
“小冉,江言,你們認識?”還是杜鋒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氣氛,他似乎和師冉有著跟深層次的聯(lián)系,不但親昵的稱呼她的小名,眼神中也帶著長輩關懷晚輩的疼愛。
“大學同學,曾經是?!苯越忉屃艘幌聝扇说年P系,師冉也是連連點頭。
杜鋒很少看見師冉臉上露出窘迫的表情,在它的印象里,自己的這個侄女一直是冷靜過人的,于是下意識的就誤會了兩人的關系,還以為在大學期間二人有過什么淵源,剛好他又因為案件的一些細節(jié)想要拉近和江言的關系,于是笑著向師冉解釋道。
“江言可不是因為和人打架,他是h大分尸案的報案人,同時也是他幫助警方偵破了這起案件?!?p> “哦?!睅熑窖壑虚W過一絲驚喜,她對于當時江言的退學一直懷有一絲歉疚,在她看來,作為班長,就應該對每一位同學負責,所以在和江言重逢,誤以為他淪落為街頭混混后,心底閃過一絲不安。
但現(xiàn)在看來,對方似乎和自己走上了同一條路。
“老同學,不錯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p> “沒什么,僥幸罷了,就是做了個直播,結果還差點被人干掉了?!苯耘e起自己打著石膏的左手亮給師冉看了看,雖然他并不期待能和大學里的冰雪女神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但誤會還是有必要解開的。
而且相比眼前的美人,他更在乎的是病房里面的高海峰的狀況,根據之前師冉和警察的對話,師冉似乎是在從事犯罪人員的心理診斷評估工作,再加上她是從病房里出來的,必然對高海峰的狀況有一個細致的了解。
“師冉,高海峰他怎么樣?!苯詮姆块T的玻璃窗口向病房內望去,只見兩名警察死死地按住高海峰的身體,手腕上銬著銀白色的手銬,他的嘴中也被一塊白色的毛巾緊緊塞住,防止他有進一步的自殘舉動。
但即便是這樣,高海峰還是死命抵抗兩名警察的束縛,他的手腕因為和手銬產生劇烈的摩擦,出現(xiàn)一道道極深的血痕。胸腔處顧倩留下的拳印還在,而且斷裂的肋骨隨時有插入內臟的風險。
“你們沒給他注射鎮(zhèn)定劑嗎?!苯噪m然沒有醫(yī)學領域相關的知識,但他還是懂的遇到這種情況,必然是要給病人注射鎮(zhèn)定劑,不會因為他是罪犯而區(qū)別對待。
“沒用的,醫(yī)生早給他注射過了,但他體內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異變,對各種鎮(zhèn)靜成分都免疫,而且他的體溫極低,已經超過了正常人的最低標準。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感覺不到疲倦,從昨天夜里,這種情緒的爆發(fā)已經出現(xiàn)四五次了,但他一次休息都沒有?!?p> 師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倦怠,高海峰把警察和醫(yī)生都整的疲憊不堪,但自己還是生龍活虎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過激的舉動。
“而且據我觀察,他很可能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你知道的,這種病主要根源于小時候受到虐待或者是成年后和患有人格障礙的人過深的接觸,患者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自虐傾向?!?p>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糟糕,需要立刻采取手段讓他安靜下來,不然對他自己還是周邊的人都有很大隱患?!?p> 聽聞師冉的話,江言憂心的趴在窗戶上看向病床上劇烈掙扎的高海峰,正好高海峰也在抵抗中望向窗外,兩人對視一眼。這一次,從他的眼中,江言看到的不再是深邃,而是一潭死水。
“江言,江言!”房間內高海峰用他嘶啞的嗓子撕心裂肺的呼喚江言的名字,但身體上的掙扎幅度卻是穩(wěn)定了下來。
“進來,求求你?!备吆7宓纳ぷ邮艿剿幬锲茐囊呀浄浅乐?,所以從他嘴中說出的話扭曲的不成樣,但是江言還是聽出了對方是在懇求他進去。
“杜隊長,我想我需要和他單獨談談。”江言正發(fā)愁自己該找什么借口找到和高海峰單獨見面的機會,機會就找上門來了。
“不行?!?p> “不行!”
幾乎是同時,師冉和杜鋒拒絕了江言的要求。
“這不合規(guī)矩,而且犯罪嫌疑人有很大概率會報復報案人,這太危險了?!?p> “江言,你也是學過變態(tài)心理的,你應該知道邊緣性人格障礙患者攻擊性有多強,發(fā)病時的他們說是魔鬼附體也不過分?!?p> 兩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給出了自己拒絕的理由,但江言只是搖搖手。
“杜隊,罪犯現(xiàn)在精神狀況很不穩(wěn)定,這對接下來的審問和之后的起訴階段都是不利的,看得出來您是一個秉公執(zhí)法的人,您不希望看到罪犯自殘從而草草結案吧。”
“還有師冉,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看到他在叫我的名字。治療精神病人,要做的首先是順應,對嗎。”
江言比出一個手掌,“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不管有沒有效,五分鐘后我都會出來。”
師冉還想說什么,但是一旁沉思的杜鋒僵持了片刻后,選擇相信一次江言。他一直是個信奉證據之上的人,但這起案件從始至終都透露著一股他解釋不了的詭異,即便在現(xiàn)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依然有很多事情沒法解釋。
這是杜峰第一次決定打破自己固有的破案理念。
“但是只有五分鐘,而且不能鎖門,我會在門口監(jiān)視者他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會第一時間沖進去。”
“保護好自己?!眱扇瞬患s而同的叮囑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