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對不起了!”
看著從座位上,張牙舞爪猛撲過來的大奶奶,呂尚一個閃身,用手刀,狠狠地砸在大奶奶的脖頸處。
一陣趔蹶過后,大奶奶面朝車底,直直的砸了下去。
這時的呂尚也暗搓搓的摸著自己的手掌,心中一陣驚疑不定。
【驚魂】:永久固化類被動能力,可以使實體接觸到亡靈類特殊體質(zhì),并且附加30%的額外傷害,同時有一定幾率造成包括但不限于眩暈、遲緩、凍結(jié)、灼燒等隨機(jī)附加狀態(tài)5~10秒。
“這就是你的特殊能力?”
風(fēng)湛湛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對啊?!?p> 呂尚點點頭,隨即指了指腳下已經(jīng)開始抽搐的大奶奶,問道:“她也就暈個幾秒鐘的時間,現(xiàn)在怎么辦?”
風(fēng)湛湛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那排老弱病殘專用座上,隨手指了指:“把她放那邊去吧,看有沒有用。”
“……”
呂尚:“要不你來,我手有點抖。”
風(fēng)湛湛搖了搖頭,隨手一提,將大奶奶丟到了座位上,隱約間,有一層薄膜將她籠罩。
風(fēng)湛湛安慰道:“你也別有心理壓力,既然你大奶奶此時成了亡靈,失去了基本意識,你就不能把她當(dāng)成親人來對待了,最起碼現(xiàn)在不行?!?p> “行了,開車走吧,等下到了道觀那邊,看她會不會下車就好了?!?p> 呂尚點點頭,回頭看了大奶奶一眼,只看她的兩張嘴唇不停地蠕動,應(yīng)該是在說“肉”這個字。
鑰匙微微轉(zhuǎn)動,在呂尚腳下離合,油門的完美配合下,公交車的檔位慢慢加了上去,他們逐漸駛離日用品門店。
迎著月光,一路前行,風(fēng)湛湛自然一直在觀察,被困在座位上的老奶奶。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公交車進(jìn)入了沙鄔村的范圍,風(fēng)湛湛突然叫了叫呂尚。
“呂尚,你大奶奶的咽喉,似乎格外的腫大啊!”
“有嗎?”呂尚抬頭看了看他頭頂?shù)暮笠曠R,隨口回應(yīng):“剛才沒注意到她的咽喉?!?p>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p> “不行你明天去一趟你大奶奶家,查一下死因?!憋L(fēng)湛湛道:“我估摸著,明天早起吃早飯的時候,你大奶奶家里人就能發(fā)現(xiàn)你太奶奶去世了?!?p> 呂尚愣了愣:“不行啊,那我等會就得去我太奶奶家一趟??!這么大的事,怎么還能等明天。”
“等咱們從安城再回來,就十二點多了,到時候大晚上的你去敲人家門,怎么跟人家解釋?”風(fēng)湛湛問道。
呂尚無言。
“再者說,以你大奶奶此時的狀態(tài),說不得,她今天晚上下不了在道觀的那一站。”說道這里風(fēng)湛湛面色稍顯凝重。
“為什么?”呂尚不解。
風(fēng)湛湛聳了聳鼻子,輕輕吸了兩下空氣,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你大奶奶身上的?!?p> “好像是有點,像是一股很淡的肉香味?!眳紊行崃诵彳?yán)锏目諝猓氐馈?p> “肉香味?”風(fēng)湛湛奇怪的說道,“怎么我聞到的是一股很淡的臭味。”
風(fēng)湛湛沉思片刻,繼續(xù)說道:“有點像呂平和陳庚,身上的味道?!?p> “……”
呂尚:“沒這么玄乎吧,你別嚇我?!?p> “我大奶奶以前我不知道,但自我記事起,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反正我的記憶里,她從來都是吃齋念佛,沒沾過一點葷腥,也沒跟別人動過氣,上過火。”
“等等!”
風(fēng)湛湛猛然打斷了呂尚,“你說她吃齋念佛,不沾葷腥?”
“對??!這我不會記錯的!”
“那她身上怎么來的肉香味?”
“……”
風(fēng)湛湛見呂尚也很是不解,就說道:“加把油門吧,等回來的路上,到道觀那一站,看你大奶奶能不能下就完事了?!?p> 呂尚聞言點頭,公交車再次提上了速。
沙鄔這個地方并不大,呂尚和風(fēng)湛湛說話的功夫,公交車其實就已經(jīng)出了村,駛上了周店通向安城的那條柏油路。
柏油路在公交車的車輪下,不斷地滾動。公交車與處在周店和安城這條必經(jīng)之路中間的火葬場和道觀的距離,也在緩緩靠近。
在前方火葬場已經(jīng)逐漸顯示出輪廓的時候,呂尚的神經(jīng)也開始緊繃起來,即便他剛剛才一手刀,制服了自己的“大奶奶”,但這并沒有給他增加多少信心。
“前面停一下車吧,似乎有個‘人’在等著搭車。”即便距離火葬場還有些距離,但視力似乎很好的風(fēng)湛湛,還是看到了在火葬場門前的路燈下,站立著一動不動的那個身影。
“今天第一天上崗,運(yùn)…運(yùn)氣…還…還挺好?!?p> 逐漸將剎車踩下的呂尚,顫抖著嘴唇,想從口袋里掏一支香煙出來,卻怎么也摸不到,裝著香煙的口袋。
公交車緩緩?fù)T诨鹪釄鲩T口,風(fēng)湛湛看了眼還在摸褲兜的呂尚,站起身來,替他按下了開門鍵。
路燈下,被月光和橘黃色路燈同時照耀著的身影,還是顯得那么模糊,沒有質(zhì)感。
她似乎是個小女孩。
她的頭上梳著一雙馬尾辮,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左邊的那根馬尾松散開來,只留了半截?zé)沟念^繩,跟她的頭發(fā)粘連在一起。
小女孩在原地來回邁動著步伐,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踏上這輛只有三個人的公交車。
她低著頭,眼睛斜斜的掛到一邊,用余光掃過了正在發(fā)抖的呂尚,掃過了面無表情的風(fēng)湛湛,最后落在被困在座椅上,嘴唇不停抖動的“大奶奶”身上。
隨后,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路燈籠罩的范圍,身影逐漸消失。
“行了,別抖了,人家走了?!憋L(fēng)湛湛戳了戳呂尚的肩膀。
“走了?”
呂尚終于將一顆香煙放到了嘴邊,但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帶火機(jī),頓時有些意興闌珊的啟動了公交車。
“說真的,有‘大奶奶’一個,我心里都有點接受不了,你說要是再來一個,我指定兩條腿都能麻掉。”
“理解,理解!”風(fēng)湛湛說道,“誰還不是從小白一路走過來的?”
“這個世界??!包括大自在,等你看透了本質(zhì),自然對于你所遭受到的一切,都能坦然面對,應(yīng)付自如。”
……
太平洋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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