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玩笑吧?”陸蕓兮瞪大眼睛,只覺得腿腳有些發(fā)軟。
“老朽施針十幾年,還沒有出過差錯,從來沒有人不稱贊老朽,小姐大可放心?!贝蠓蛭⑽⒁恍?。
“不可不可?!标懯|兮連忙說道。
“陸夫人,看來小姐病得不輕啊,想要根治必須得施針了?!贝蠓蛞荒槆?yán)肅。
“蕓兮,昨夜里老爺也說你在胡言亂語,今日可得讓這位神醫(yī)好好醫(yī)治。”陸夫人拉著陸蕓兮的手,一臉關(guān)切。
“娘,這要是扎到腦門里,我就真的傻了。”陸蕓兮搖頭晃腦,哪怕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也不敢這樣莽。
“陸小姐要相信老朽的針法,這陣法乃是祖?zhèn)鳎伟俨?。”大夫?yán)肅道,“來,把小姐控制住,老朽要施針了?!?p> 陸蕓兮想要跑,已經(jīng)是有五六個丫鬟把她牢牢抓住了。
“不要,你別過來…”那明晃晃的針,讓陸蕓兮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大夫一面搖頭晃腦一面笑著上前施針。
陸蕓兮只覺得后腦勺一涼,隨后一陣刺痛,陸蕓兮渾身顫抖,但也不敢亂動,咬著牙關(guān),生怕這老先生一個不小心把她送走了。
這么長一根銀針插在后腦勺,和謀殺有什么區(qū)別了?
還沒等陸蕓兮多想,大夫竟是扭著銀針輕輕轉(zhuǎn)了幾下。
陸蕓兮只覺得大腦空白,身子都有些軟了。
天昏地暗,不知道過了多久,陸蕓兮迷迷糊糊聽見陸夫人和大夫的對話。
“夫人,這一針應(yīng)該是有些效果了,要是陸小姐還有一些其他癥狀,我還可以施展幾針?!贝蠓蛘f道。
“勞煩了。”陸夫人道。
“小姐,感覺好點(diǎn)了嗎?”青衣關(guān)切問道。
一幫丫鬟松了手,規(guī)矩的站在一邊。
陸蕓兮這才細(xì)品過了,似乎扎了針感覺的確是舒服不少。
“蕓兮,腦疾好些了嗎?不知道這失憶有沒有治好,若是沒有,明日便是讓那大夫再扎一次?!标懛蛉藫?dān)憂道。
“不用了,娘,這大夫真是神醫(yī)一針下去我感覺好多了,許多事情也記起來了?!标懯|兮笑道。
“那就好?!标懛蛉怂闪艘豢跉?。
陸蕓兮回到房里,有些無語,難怪昨天和爹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都沒有生氣,原來還是以為她腦子出了問題。
晚些時候,陸錦帆來看她,問她的病有沒有好點(diǎn)。
陸蕓兮這才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這陸錦帆不會也把她當(dāng)成傻子了吧。
“哥,那天我說的話你當(dāng)真嗎?”陸蕓兮目光犀利的看著陸錦帆。
“小妹,柳神醫(yī)不是給你治過病了嗎?”陸錦帆一臉驚訝的看著陸蕓兮。
“我沒病,腦子也正常,我說的都是真的?!标懯|兮咬了咬牙,說道。
“這話很是大逆不道,若是被安將軍知道了,指不定會在朝堂上如何劍指父親,小妹,這些話是不是七皇子讓你說的?”陸錦帆疑惑道。
什么跟什么嘛。
陸蕓兮不禁感嘆,這古人怎么沒有一點(diǎn)危機(jī)感,她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還不明白嗎?非要等甲霍之亂發(fā)生了才知道后悔嗎。
“不是七皇子讓我說的,哥,你相信我,一定要混到安山祿的軍隊里去?!标懯|兮認(rèn)真道。
“你不是說他會造反嗎,小妹你這不是害我。”陸錦帆半開玩笑道。
“臥底懂嗎?就是細(xì)作,哥,你臥底在安山祿的軍隊中,等他要造反了,你就提前給爹寄信,到時候等爹上報朝廷,你在軍隊的地位也提升了,爹在朝堂的地位也提升了,一舉兩得?!标懯|兮道。
“傻瓜,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就等著你去立功?!标戝\帆笑道。
“哥,要不這樣吧,我們打個賭,要是巡州幾縣上報了災(zāi)情,你就去安山祿所在的燼州,一定要和崔玉、史命、田戰(zhàn)幾人搞好關(guān)系,他們?nèi)耸窃旆吹闹髁?,也是安山祿的左膀右臂?!标懯|兮認(rèn)真道。
“好啊,你又不在朝堂,就知道亂說,要是你輸了怎么辦?”陸錦帆道。
“我輸了我就是傻瓜。”陸蕓兮笑道。
“好啊。”陸錦帆笑了笑。
晚飯時,陸尚一臉正色看著陸蕓兮,“蕓兮,感覺好點(diǎn)沒?”
“爹,那大夫不愧是神醫(yī),只是一針,就針到病除,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陸蕓兮認(rèn)真道。
“那就好,要不明天再讓大夫來扎一針吧,我看效果不錯。”陸尚看著陸夫人道。
“不用不用,我好多了?!标懯|兮連忙說道。
今天才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回,若是再來一針,她都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腦袋本就是一個復(fù)雜的地方,誰遭得起那銀針的摧殘。
“爹,明天你去問問戶部,巡州是不是有地方缺糧了?!标戝\帆說道。
“問這個干什么?”陸尚奇怪道。
大唐國力強(qiáng)盛,鮮有外敵,故而糧食儲備豐富,這也是為什么暴雨連連,朝堂諸公不擔(dān)心各地糧食的問題,在他們心里,儲備糧已經(jīng)夠各地用了。
“爹,你查了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樣糧食大部分都轉(zhuǎn)向燼州了?!标懯|兮說道。
安山祿早就在背后勾結(jié)賈商,把各地的糧食購買到了燼州。
陸尚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明天還是叫大夫再來扎一針吧。”
“爹,不要啊?!标懯|兮哀嚎了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陸尚就坐著馬車去上朝了。
朝會結(jié)束,陸尚詢問了戶部的好友巡州等地的問題。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陸兄怎么會關(guān)心起這事來了?”戶部侍郎疑惑道。
“隨口一問?!标懮幸膊辉谝?。
“雖是下了幾天暴雨,莊稼可能會損失不少,但根據(jù)各地的上報來看,應(yīng)該沒有多大問題,至于陸兄說的巡州,我?guī)湍悴椴榘?,明日給你回復(fù)?!睉舨渴汤傻?。
“嗯。”陸尚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尚坐著馬車回府了。
不過陸尚的話的確起了作用,陸夫人今日果然又請了那柳神醫(yī),銀針起落,又給陸蕓兮扎了一針。
“謀殺,這是謀殺?!标懯|兮心中尖叫。
然而無論她怎么反抗,也沒有用,該扎還得扎。
“小姐,沒事的,扎過就好了?!鼻嘁掳参康馈?p> “說的好聽,你來試試?!标懯|兮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