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別說了,我都快聽暈了?!标懯|兮撒嬌道。
“好好好,娘不嘮叨了?!标懯先嗔巳嚓懯|兮的手。
“娘一想到你馬上就要出嫁了,心中就有些難受。”陸氏托著陸蕓兮的臉,有些感觸道。
“娘,那我就不嫁了?!标懯|兮道。
“那可不行,你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标懯系?。
陸蕓兮嘆了口氣。
“那我先回房了。”陸蕓兮笑道。
“去吧?!标懯险f道。
青衣跟在陸蕓兮后面,小聲道:“小姐,劉郎中到了?!?p> 陸蕓兮點了點頭。
劉郎中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此時在小屋里坐著。
“劉郎中,小姐來了?!鼻嘁碌?。
“陸小姐,快坐下吧,讓老朽替你把把脈?!眲⒗芍械馈?p> 陸蕓兮坐下,伸出玉手。
劉郎中兩指搭脈,陸蕓兮只覺得一陣暖流自手腕流向全身。
“脈搏比之前穩(wěn)定了許多,應(yīng)該沒有大礙了?!眲⒗芍械馈?p> “嘴巴張開,說啊?!眲⒗芍心贸鲆粋€扁平的木條,道。
陸蕓兮照做了。
“舌頭也正常,肝脾應(yīng)該沒問題?!眲⒗芍械?。
收了工具,劉郎中問道:“陸小姐身體最近可有不適?特別是小腹及兩側(cè)?!?p> “沒有。”陸蕓兮搖了搖頭。
“之前開的方子可有按時吃?”劉郎中問道。
“一直都在吃。”青衣道。
“那應(yīng)該就是沒有問題了,看來陸小姐身體很好,我也可以稟告殿下了?!眲⒗芍姓酒鹕淼馈?p> “劉郎中慢走。”青衣將劉郎中送出去了。
陸蕓兮自己也松了口氣,身體沒問題自然是最好,幸好自己從七皇府回來就讓府里的裁縫用最好,最柔軟的布料給重新給她縫制了現(xiàn)代的內(nèi)衣物,這才讓她的身體更加的舒服。
陸蕓兮又來到了那三個秀才讀書的地方,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陸六。
“你們師父呢?”陸蕓兮皺眉問道。
“師…師父?”張圖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難受,自己這是倒了幾輩子霉啊才受到這種委屈,讓一個下人做了自己師父。
“怎么,難道你們覺得陸六做你們師父很委屈嗎?”陸蕓兮反問道。
“陸小姐,你我其實本無冤無仇,你何必這么害我們幾個?!标愶@道。
“我告訴你們,你可知陸六是什么人?!标懯|兮語氣沉重道。
“他不就是陸府一個下人嗎?”三人疑惑不已。
“說實話,若不是你們幾人在其他人嘴里的名聲還不錯,你們還以為我會讓你們拜他為師嗎?”陸蕓兮神秘道。
“難道這師父還有其他身份?”張圖皺了皺眉頭。
“陸六曾經(jīng)在進入陸府之前,可是在扶桑傳教的人物,還被那邊的人們稱為陸大學(xué)士?!标懯|兮淡淡道。
三人有些驚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們幾人不過是從其他地方來進京趕考,還有許多地方他們并未見過,目光短淺,能其他地方傳授儒學(xué)的,定是朝廷里極有學(xué)問的。
不過陸六那副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有學(xué)問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樣。
“我不信,他那副小人模樣,怎么可能是傳教的學(xué)士?!睆垐D道。
“張圖,你就是這么說你師父的嗎?既然已經(jīng)拜師,就做好徒弟的本分工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難道你不知道嗎?”陸蕓兮冷聲道。
張圖一個激靈,目光看向陳顯和沈默,只見兩人神色怪異。
“既已拜師,你又何出此言。”陳顯沉聲道。
“愚兄錯了?!睆垐D誠懇道。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是好奇為什么陸六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那是因為,陸六進入了學(xué)問的瓶頸,死胡同,他有太多的學(xué)問了,想要融入市井之中來尋找突破的希望?!标懯|兮道,“現(xiàn)在,他不是做的很好嗎,便是你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一切是裝出來的?!?p> 三人自然是不信陸蕓兮的說辭。
“陸六每天跟在我身邊,我能從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學(xué)問里學(xué)到許多東西,如若不信,不如幾位來給我比試一下如何?”陸蕓兮微微一笑。
“好啊?!比俗匀皇窃敢?。
“不知道陸小姐想如何比試?!睆垐D道。
“我們就以眼前所見到的任何物體來作兩句絕詩,如何?”陸蕓兮笑道。
“自然是沒問題?!标愶@道。
“我先來?!睆垐D站起身來,目光看向一個石塊。
“我便以這石塊作詩。”
“以此英雄各有名,石頭高臥擬爭衡?!?p> “好詩。”沈默道。
這首詩何嘗不是說的他們,在家鄉(xiāng)他們各自都是有名的人物,然而來了京城,他們已經(jīng)和普通人一樣了,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還是忍不住要與那些才子們一爭高下。
“那我也以這石塊作詩?!?p>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p> 陸蕓兮微微一笑,這可是現(xiàn)代必備古詩。
三人眉頭一皺,這詩可沒有任何意境,不過倒也算做出來了。
“我來,我以這翠竹作詩?!?p> “殷勤問竹箸,甘苦爾先嘗?!?p> 沈默仰著頭,緩聲沉吟。
聞得此詩,張圖陳顯兩人不禁潸然淚下,他們?nèi)吮臼呛翱嘧x數(shù)載,歷經(jīng)艱辛進京科考,誰知竟被哄騙至此,拜了一個下人做師父,有何臉面見同鄉(xiāng),又有何臉面提及師門?
“哭什么哭,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可哭的?”陸蕓兮冷聲道。
兩人立馬收了淚水,委屈的用衣袖擦拭。
“既然你選了竹,那么我便也來?!?p>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p> 陸蕓兮道。
“這詩是說竹的嗎?”沈默皺了皺眉頭。
陸蕓兮笑了笑,這可是公認寫竹堅韌不拔的品質(zhì)的,這幾人卻是不知道。
“有何不是,這竹雖生長向天,它的根卻是向地?!标懯|兮道。
兩者描寫的方面不同,一個寫出了意境,一個只是寫出了生長個性。
“陸小姐,只憑這兩句詩,你沒有一次勝出的,看來我也不用出詩了。”陳顯有些無奈道,本以為這陸小姐也是一位才華出眾的才女,誰知這般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