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昊他們回到城首府的時候,理查德跟關越月正焦急的在會客大廳中等待著。
見王昊他們歸來,一直在來回踱步的理查德三步并作兩步,便沖向了王昊他們。
只不過,他并沒有立即去查看蘭迪的狀況,反而是對王昊他們表達了最真摯的感謝。
至于關越月,她在看到蘭迪的一瞬間就沖了過去,一把將被嚇得失魂落魄的蘭迪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
理查德感激的握著王昊的手,語氣格外的真誠。
“我都聽劉管家說了,要不是有你們在,我們家迪兒恐怕就要遭遇不測了?!?p> “理查德叔叔,您太客氣了。
我們是蘭迪的老師,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月姨,要不您先帶著蘭迪下去休息吧!”
王昊看了一眼理查德,理查德立馬會意,便讓關越月帶著蘭迪下去了。
而在臨走前,關越月也是對王昊他們表示了誠摯的感謝,那感激涕零的模樣,簡直跟之前的她判若云泥。
等關越月離開之后,理查德示意王昊坐下來說。
“理查德叔叔,你們跟這個維克托有什么仇怨嗎?”
“賢侄啊,你叔叔我也不是自夸。
作為城首,我不說已經(jīng)把荊棘之城經(jīng)營的固若金湯吧,但是,最起碼我對這里也是了如指掌的。
不管是我們府上的人,還是斗獸場的人,我都是做過詳細的身份調(diào)查的。
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維克托跟我沒有任何的仇怨!”
理查德說的這些話,王昊還是相信的。
作為一城之首,無論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理查德總會存在很多敵人。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為了家人的安全,理查德必須做到對城內(nèi)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此,王昊相信,在維克托踏入荊棘之城的那一刻,他的祖上十八代估計都被查的明明白白了。
“那就很奇怪了......
他沖進包廂對蘭迪動手的時候,我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憤怒。
那種眼神,如果不是有著什么深仇大恨,應該是很難表現(xiàn)出來的?!?p> 王昊沒有隱瞞他當時注意到的一些細節(jié),而他的話也引起了理查德的深思。
“賢侄,不瞞你說,我跟我家夫人一共有三個孩子。
蘭迪是我們最小的兒子,在蘭迪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
他姐姐現(xiàn)在是南天星座高等學院的七年級生,他大哥也是畢業(yè)于南天星座高等學院的,現(xiàn)在任職于荊棘之城的執(zhí)法隊,擔任一名中隊長。
......”
聽著理查德的介紹,王昊難免有些驚訝。
尋常人家,想要培養(yǎng)一位南天星座高等學院的高材生都很難,而對于諾伯家來說,這未免也太過容易了一點?
難道諾伯家的基因真的有那么強大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身為城首的理查德·諾伯就不應該只有星座級的實力。
所以,王昊不禁想起了阿卡斯之前說過的一些話。
因此,原因也就變得顯而易見了起來。
作為世襲的城首家族,諾伯家孩子的天賦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他們卻可以擁有遠比普通人更多更高質(zhì)量的資源。
而在這無數(shù)資源的堆砌之下,他們想要敲開三大學院的大門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當然,這些想法也只是在王昊的腦海里轉了一圈而已,王昊還沒有傻到會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他一邊思考著這些的時候,一邊也在認真的聆聽著理查德的訴說。
“你們也知道,城首府,執(zhí)法隊,圣堂在任何一座城邦,都是最高權力的象征。
無論是城首府的城首,還是執(zhí)法隊的大隊長或者圣堂的圣師,那都是城邦中最有權勢的人。
但是,城首都是世襲的,圣師那是神選的,只有執(zhí)法隊大隊長是選舉出來的。
所以,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執(zhí)法隊大隊長這個職位有多么的搶手了!”
“理查德叔叔,這么說,您的大兒子查理是準備競選執(zhí)法隊的大隊長了?”
王昊也不傻,理查德說了那么多,繞了一大圈,他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就是真的蠢了!
“本來我家查理是沒有機會的,畢竟他們的大隊長洪燭也才上任沒多久。
但是,他們的大隊長洪燭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準備在近期卸任了。
而新一任的大隊長,將在所有的中隊長中選出來,所以,我家查理也就有了一絲機會?!?p> 一絲機會......
王昊心中明白,理查德嘴上說的一絲機會,它的成功率可能已經(jīng)超過了60%。
所以,王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理查德,順著他的話說道。
“那理查德叔叔您的意思就是說,這個維克托很有可能是查理的競爭對手們派來的?”
“應該就是這樣了!”
理查德目露精光的看著王昊,斬釘截鐵的說道。
......
最終,王昊也沒有再從理查德那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回到房間之后,之前只字未言的夜新月,倒是跟王昊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信不信又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都跟我們沒有關系,不是嗎?”
然而,王昊的灑脫,讓夜新月有點始料不及。
“那你......”
見夜新月很是不解,王昊笑著說道。
“在來這里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阿卡斯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們接這個任務。
你跟我都知道,這個任務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所以,當我看到蘭迪被刺殺的時候,我就在想,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剛才,理查德的話你也聽到了。
這一次的刺殺并不是簡單的仇殺,很有可能是圍繞大隊長選舉展開的各大勢力之間的斗爭。
你還記得那位跟我們說的那些話?”
夜新月當然記得,所以,她點了點頭。
“哎......
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是,還是被他給算計了。
如果我能早點知道這個事情的話,我當時就不會出手了。
現(xiàn)在好了,我們又被卷了進來?!?p>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昊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維克托最后那絕望和憤怒的眼神。
見王昊似乎充滿了無奈與不甘,夜新月只好上前安慰道。
“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看著面前含情脈脈的夜新月,王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雙手。
......
城首府內(nèi),理查德送走了王昊他們之后,便來到了蘭迪的房間。
此時,關越月正坐在蘭迪的床前,靜靜的守護在蘭迪的身旁。
見理查德進來了,關越月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深怕自己的動作會吵醒蘭迪。
“迪兒沒事吧?”
見蘭迪正在熟睡,理查德看了一眼之后,就帶著關越月離開了房間。
“醫(yī)生說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休息一會就好了!”
此刻的關越月,面容略顯憔悴,哪怕蘭迪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這對于她而言依舊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就好!”
終于確定了蘭迪的安危之后,理查德也算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一塊大石。
“刺殺迪兒的那個人被抓起來了嗎?”
前一秒還是一位傷心過度的母親模樣的關越月,下一秒就變得兇相畢露。
“放心,人已經(jīng)帶到查理那去了。
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理查德左手握住關越月的雙手,右手輕輕的拍打著,以示安慰。
......
荊棘之城,執(zhí)法隊辦公大樓的地下室。
這里暗無天日,終年見不到陽光。
這里堅不可摧,因為全由星辰石打造。
這里被分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房間,每個小房間都可以關押一個犯人。
此時,維克托正被關押在眾多小房間中的一個。
而主審他的人自然是查理!
當然,與其說這是一場審問,還不如說這是在濫用私刑。
審訊監(jiān)控室內(nèi),查理麾下的兩個隊員都不忍直視了起來。
“完了完了,對長要是把他給打死了怎么辦?”
生性膽小的左逸忍不住擔憂的說道。
“笨!
你也不看看咱隊長是什么身份?
再說了,誰讓這個家伙不開眼,竟然去刺殺我們隊長最疼愛的弟弟?!?p> 相比左逸的膽小,盧竟則是膽大的很。
......
就在兩人說話間,審訊室內(nèi),查理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維克托,憤怒的質(zhì)問道。
“說!
是誰派你來的?”
然而,面對查理的酷刑,維克托除了嘴角那時不時上揚的譏諷笑容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回答了。
啪!
見狀,查理又是揮起一鞭,只把維克托打的皮開肉綻了起來。
而維克托也是被這劇烈的疼痛給折磨的昏死了過去,只不過,查理抬手就是一道三品的治療符文,又把維克托從死亡的垂死掙扎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不過,這對于維克托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這意味著,他還必須得承受來自查理的折磨。
“不說是吧?
沒關系,我這個人很有耐心的,就讓我看看是你先開口還是我先揮不動長鞭。”
啪!
隨著長鞭抽擊在維克托身上的聲音響起,又一輪折磨開始。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維克托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別說說話了,維克托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
這就讓查理更加的憤怒了!
于是,他把手中的長鞭揮舞的更加用力了。
......
“說不說?”
“你說不說?”
“我看你到底說不說!”
......
整個審訊室內(nèi),都是查理揮鞭以及質(zhì)問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悄悄地進入了審訊監(jiān)控室,一看到來人,左逸跟盧竟立馬恭敬的見禮道。
“見過大隊長!”
只不過,還不等洪燭說免禮,他的目光就被監(jiān)控室的畫面給吸引了。
左逸跟盧竟能夠明顯的發(fā)現(xiàn),洪燭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能夠立馬去提醒查理,但是,洪燭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只見,洪燭直接打開了審訊監(jiān)控室通向?qū)徲嵤业脑捦?,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說道。
“查理!
你在干什么?
還不給我住手!”
......
審訊室內(nèi),正在鞭打維克托的查理一聽聲音傳播器中傳出來的聲音是洪燭之后,他也明顯是愣了一下。
只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下一秒,他就又開始鞭打維克托了。
“混蛋!”
見查理不聽自己的命令,洪燭那自然是被氣炸了。
“我還沒卸任呢!
你這么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
信不信我讓你沒有資格去競選大隊長這個職位?”
面對洪燭的威脅,查理妥協(xié)了。
啪!
只不過,就算是妥協(xié)了,查理還是在維克托的身上打了最后一鞭。
也就是這一鞭,差點沒要了維克托的小命。
好在,查理也是極有分寸的人,他這一鞭子純粹就是泄憤,并沒有打算真的要取維克托的小命,所以,他在最后還是給維克托來了一道三品的治療符文。
“哼!”
審訊監(jiān)控室內(nèi),洪燭自然是看到了審訊室內(nèi)的查理挑釁的看了一眼監(jiān)控設備,作為他的直屬上司,洪燭的內(nèi)心肯定是不快的。
走出審訊室,查理自然是看到了早就等候在這里的洪燭。
“隊長!”
必要的禮儀,查理還是遵守的。
只不過,洪燭也知道,查理的心中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尊重。
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卸任了,洪燭心里也就好受了許多。
“查理,你告訴我,作為一名執(zhí)法人員,你的行為符合執(zhí)法回避制度嗎?”
面對洪燭的質(zhì)問,查理沉默不語。
見狀,洪燭只好繼續(xù)說道。
“這個案子我會交給其他中隊長來解決的,你就不要管了!”
既然查理不回答自己,那洪燭干脆也就直接下達命令了。
只不過,他這個命令自然是引起了查理的不滿。
“不行!”
“這是命令!”
然而,洪燭畢竟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一聲呵斥,將查理給震懾住了。
面對強勢的洪燭,查理自然是不敢再有異議了。
“遵命!”
只不過,查理的內(nèi)心那是有一萬個不服的,所以,他說完這句“遵命”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作為他的手下,左逸跟盧竟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離開的查理,接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洪燭,他們是真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世紀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