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國公府大公子沐沖倒是對彈奏之人很好奇。
“那人是誰?”
“應(yīng)該是個(gè)男子吧?!甭废上晒媚镄睦锇岛?,明明自己的簫聲已經(jīng)讓他們很驚艷了,那人憑什么來搶自己的風(fēng)頭?
“無論是誰,一定要想法子把他給找出來!”蘇瑾恒對剛撫古箏的人很有興趣。
“人海茫茫,如何去尋?”汝陽王世子楚歌淡淡一笑,反問他道。
“若有心,自可尋得。”蘇瑾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這還不好找嗎?剛才那箏音很清晰,顯然對方也在這松鶴樓里用膳,不如一間一間的去找。”馮駿笑著憨憨的,他給了個(gè)蠢主意。
“這事兒不難,在松鶴樓用膳,還能用這古箏的,也就幾個(gè)雅間,每個(gè)雅間叫人打開去看看就行了。”蘇瑾恒總覺得撫古箏的那人定然是個(gè)女子,且長的很美貌,一瞬間,他腦海里晃出了那個(gè)肖似他母親的鵝黃衣裙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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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霄看著蘇婉兒大口的吃櫻桃紅燒肉,他眼眸之中具染寵溺的笑容,柔聲對她說道:“你吃慢點(diǎn),沒人和你搶,你若是喜歡吃,等會咱們走的時(shí)候,再打包一份帶走,你意下如何?”
其實(shí)在李云霄看來,這松鶴樓的招牌菜之一櫻桃紅燒肉不過如此,可是蘇婉兒卻吃的這般開心,他有點(diǎn)疑惑不解了。
“真挺好吃的,你別光看著我不吃菜??!”見他在倒女兒紅,蘇婉兒也不吃了,素手放下手里的筷子,朝著他莞爾一笑,催促他也吃。
“山珍海味吃的多了,這紅燒肉我自然吃的也不少?!崩钤葡鰳O為淡定的說道。
“但是,你和我在一起吃這一道菜,這還是第一次,意義是不一樣嘛!”蘇婉兒笑著勸道。
“還真被你說服了。”他如沐春風(fēng)的笑道。
“三錢那丫頭去了有一段時(shí)間了,會不會迷路了?”蘇婉兒看了看門外,久不見三錢回來,心里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三錢從前在敬國公府,也就是說自小在京城長大,好得出來過幾次,她對京城比起你,熟悉多了,你無需太過擔(dān)憂?!崩钤葡銎沉艘谎鄞巴猓陧舆^一絲笑意。
“你查過三錢的來歷?”蘇婉兒聞言張大了嘴巴,問道。
“嗯。”李云霄神情不變,淡淡一笑。
“你倒是細(xì)心?!碧K婉兒說道,不過,回頭一想,歐陽則夜幫選的奴婢,身家應(yīng)該是清白的,那么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別夸我了,趕緊嘗嘗這道藕粉紅糖小圓子,這道甜品你肯定喜歡吃。”李云霄指著另外一道月亮碗造型的白瓷碗,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呢,只聽見他們那雅間的敲門聲響起。
“進(jìn)來吧?!碧K婉兒以為是三錢回來了,所以她笑著朝門口說道。
只是當(dāng)門口打開,見一名英俊的少年,蘇婉兒和李云霄都有些吃驚。
“你是不是敲錯(cuò)門了?”蘇婉兒見他不吭聲,就開口問道。
“嗯?!蹦怯⒖〉纳倌甑囊暰€在看向蘇婉兒側(cè)首方向的一個(gè)古箏,然后盯著蘇婉兒看了一會兒,方才簡短的回答了一個(gè)字。
蘇婉兒見他走了,卻看見李云霄一臉凝重的盯著她看。
“李云霄你看我干啥?”蘇婉兒覺得李云霄的眼神有問題。
“是他背后的人想看你!”李云霄優(yōu)雅的把玩著手腕上取下的一串佛珠,那白玉佛珠很有光澤,一看就是上品白軟玉,結(jié)巴,無暇,有光澤,只是李云霄的神色讓她捉摸不透。
“不是走錯(cuò)門了嗎?”蘇婉兒雖然也覺得那人出現(xiàn)的怪,可是人家也沒有做什么,李云霄干嘛這樣說???
“不是走錯(cuò)門那么簡單,剛才雅間的門一打開,他的目光就在咱們這邊看,而且他盯著的方向是你身側(cè)的古箏,應(yīng)該是他背后的主人對彈奏古箏的那個(gè)人感興趣了。只是對方不知道剛才是你在彈奏還是我在彈奏罷了。”李云霄很聰明的做出了精準(zhǔn)的分析。
“我一開始彈的雜亂無章的,我都聽了覺得不好,人家干嘛費(fèi)盡心機(jī)的要找尋我?”蘇婉兒覺得那少年背后之人特么一定是閑的蛋疼。
“那原因我也不清楚的!”李云霄搖搖頭。
“那現(xiàn)在我們要不要離開這里?”蘇婉兒可不想被人當(dāng)成耍猴的小丑。
“你不必緊張,對方還不確定剛才是你在彈奏,還是我在彈奏,所以咱們靜觀其變?!币娝行┚o張,李云霄立馬開口安撫她道。
“那我繼續(xù)吃啦?!惫贿€是李云霄會說話,他一下子一句話就消除了她的緊張感。
且說蘇瑾恒他們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叫梅蘭竹菊的雅間里,有一張古箏,有撫過的痕跡,雅間里有一男一女,容貌都是極好的?!闭f話的正是那剛才假意承認(rèn)自己走錯(cuò)門的英俊少年。
“可打聽清楚對方是什么來路?”蘇瑾恒聞言心中一喜。
“男的是和順侯府侯夫人的侄子李云霄,女子的身份并不清楚?!彼屑?xì)稟報(bào)道。
“莫不是李云霄的未婚妻?”路仙仙姑娘小聲嘀咕道。
然后隨之而來的是蘇瑾恒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聽說你過目不忘,是不是可以把人給畫下來?”沐沖很羨慕蘇瑾恒身邊有這樣一個(gè)可用之人,便好奇道。
“大公子所言極是?!蹦侨祟h首應(yīng)道。
然后蘇瑾恒茅塞頓開的樣子,他對那人囑咐著讓其把那女子的畫像畫出來。
“路仙仙,筆墨紙硯伺候?!瘪T駿讓路仙仙去把放在雅間條案上備著的筆墨紙硯給取來。
“呃——奴家知道了。”一個(gè)小國的侄子有什么資格命令姑奶奶,但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她出自賤籍呢!
汝陽王世子楚歌終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著蘇瑾恒,這讓蘇瑾恒被看的一頭霧水。
“宇修,你?”宇修是汝陽王世子楚歌的字,蘇瑾恒和他私交甚篤,所以蘇瑾恒一般叫他的字。
“你很少有感興趣的東西或者人!”汝陽王世子楚歌兩眸射出銳芒,直視著蘇瑾恒,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