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逮捕。
我和花衍關(guān)系不好,但心也揪了起來。
蒼北更是緊張,但表面很平靜。
“夙白妹妹,你發(fā)什么愣吶,我快些吃完還要去當(dāng)差呢?!?p> “不好意思老李哥,我和蒼北要出去,現(xiàn)在不開張了,這樣吧,送你一些糕點小菜,明天再來,給你打五折?!?p> “都是老朋友了,什么打折不打折,那你們快去吧,守著這么個小飯館也挺累的?!?p> 老李哥說完,去奈何橋找朋友,我和蒼北趕快前往閻羅殿。
“夙白妹妹,你說黑白無常怎么會提前埋伏?”
“我也……”我剛準(zhǔn)備說我也不知道,突然靈光一現(xiàn),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是地府啊,有生人闖入,肯定會驚動閻王,閻王知道闖入者在什么地方,黑白無常也必定知道?!?p> “閻王不是不在地府?難道他身在異處,也能感知?”
“那是必然,閻王由地府而生,與陰間融為一體?!倍脊治抑活欀突ㄑ芏纷欤诉€有這茬。
“那小衍會有什么后果?”
“他會被判官記錄在冊,等他死后會受到相應(yīng)懲罰?!?p> 蒼北皺眉,他可不想讓花衍受這么大的痛苦。
我也于心不忍,花衍雖然容易生氣,但沒有壞心眼。
“夙白妹妹,你不會受到牽連吧。”
“不會。”我思考了一番,“黑白無常顧及我的名聲,才故意裝作不知花衍在我這里,我沒事。”
“那就好?!?p> “蒼北,你等下不要沖動,是花衍違反地府規(guī)矩在先,他必然要受到懲罰,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減輕懲罰?!?p> “好?!鄙n北朝我笑著,我們也終于趕到了閻羅殿,閻王居然也在。
花衍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孔雀,虛弱的趴在地上。
“你倆怎么來了,快,賜座?!遍愅跖d致似乎很高。
花衍見我們來了,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
我和蒼北不動聲色,先看閻王怎么說。
閻王讓黑無常給他倒了一杯茶,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我。
“夙白妹妹,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吧,你覺得怎么處置?”
“您真是越來越懶了,地府不是有明文規(guī)定,問我干啥,你不會沒記住,不想翻吧?!?p> “怎么會?!遍愅跤樞χ?,偷偷給判官使眼色。
判官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鎮(zhèn)定的念起了規(guī)矩。
“擅闖地府者,死后要為閻羅殿打雜十年,并經(jīng)歷一世親情之悲,一世愛情之苦,以及一世友情之哀。”
地府存在這么多年,每年總有很多人為了親情愛情友情而擅闖地府,只為化解心中執(zhí)念。
其中,有的人找不到鬼門關(guān)中途放棄,有的人找到了卻進(jìn)不去,有的人進(jìn)來了,但寥寥無幾。
進(jìn)來的生魂雖然少,但足以擾亂地府的秩序,因此,地府才有了這樣的規(guī)定。
花衍來了什么也沒有做,所以這是最輕的懲罰。
我看向花衍,雖是孔雀的樣子,我卻可以看到他眼底里流露出的喜悅,一閃而過。
蒼北聽到懲罰后,也沒有請求減輕,妖精壽命長,除非自己作,或者遇到天敵,怎么著也能活個幾千年。
判官念完后,閻王摸著胡子,心滿意足的“嗯”了一聲。
隨即,兩名鬼差將花衍拉出了閻羅殿,要送往人間,并抹去他的記憶。
這件事情的知情鬼差們也都被閻王刪除了記憶,畢竟關(guān)系到地府的隱私,還是小心為妙。
我和蒼北也跟著鬼差出了門,花衍見狀使勁使眼色讓蒼北回去,別被發(fā)現(xiàn),蒼北鄭重的點了點頭,毅然帶著我走向了回小飯館的路,留下花衍風(fēng)中凌亂。
如果花衍敢說話,他一定會說:“見色忘義?!?p> 花衍的事暫時告一段落,蒼北悶悶不樂了半天,也終于好轉(zhuǎn)。
可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花衍,又回來了,這次是以鬼魂的身份。
那日,還是老李哥。
“夙白妹妹,閻羅殿來了一個新雜工,可好看了,你不過去瞅一瞅?”
當(dāng)初我就是因為這句話去了閻羅殿,帶回了蒼北,我有抵觸心里。
更何況,每天面對著蒼北已經(jīng)審美疲勞。
“不去了。”
“好吧,好像還是一只孔雀,不知啥時候能表演個開屏?!?p> 孔雀,閻羅殿,雜役,和花衍的情況好像啊。不會就是他吧。
我再次拒絕了老李哥吃飯的訴求,帶著還在后廚洗碗的蒼北趕去了閻羅殿。
進(jìn)了閻羅殿,居然沒有花衍的身影,不會是老李哥老糊涂了吧。
我們又尋找了一番,還是沒有花衍的痕跡。
我倆剛要走,就看到一個穿著類似鬼差衣服的人,有著白凈帥氣的臉龐,正是花衍。
花衍穿著這身衣服,看著莫名有些親切。
而花衍已經(jīng)忘了來地府發(fā)生的一切。
他笑瞇瞇的桶蒼北打著招呼,看到我也沒了之前的不快。
“小北,很早就聽說你在地府養(yǎng)傷,這次終于碰面了?!?p> 不同于花衍的嬉皮笑臉,蒼北十分嚴(yán)肅,“你怎么死的?”
“被人追殺?!?p> 蒼北明顯不信,但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帶著我就離開了。
花衍在我們身后大喊,下次來玩??!
我看著神情凝重的蒼北,猜到了他內(nèi)心所想。
“蒼北,你感覺花衍的死有蹊蹺?”
“夙白妹妹,我們在彼岸花海坐一會兒吧,我詳細(xì)給你說?!?p> 我們來到了彼岸花海,蒼北躺了下來。
“花衍不是來地府玩的,他是來找人,上次來沒有找到,這次又來,我懷疑他是故意尋死。”
“可他在地府的記憶被消除,要想回憶起來地府的目的以及找到地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許他執(zhí)念太深吧?!?p> “那他找什么人?”
“一個姑娘?!?p> 果然又是為情所困。
生魂來地府找人,十個有八個為了愛情,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親情不是更重要嗎?
“具體講講?!?p> “具體我也不知,小衍上次說給我講,可沒機會?!?p> 好吧,我也不感興趣,肯定是為了愛情你死我活,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所以才千般辛苦來地府尋人了卻心愿,可他們不知,內(nèi)心千瘡百孔的人再怎么彌補也沒用。
唉,我年幼的心靈看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