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聊齋(求收藏求推薦票)
一天清晨,李西洲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死了。
他想看,眼睛睜不開;他想叫,嘴張不開;他想動,手腳僵硬;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
外面靜悄悄的,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他記得昨晚和平時一樣,看了《聊齋志異》的幾篇故事,然后上床睡覺,還夢見各種狐鬼花妖纏身。
可此情此景,除了死亡,還有別的解釋嗎?
原來人死之后,是這種情況:身體不能動,但還有意識,還能思考?
李西洲的心往下一沉。
好端端地,我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四好青年,一向遵紀(jì)守法、愛崗敬業(yè),莫名其妙地死了?我還未好好盡孝,如今爸媽竟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忽然聽到兩個女孩的聲音。
一人說:“大少爺已經(jīng)昏迷大半年了,一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另一人說:“弄靈坊是天下有名的修仙世家,大少爺本可繼承家業(yè),得了這奇怪的病,一直醒不過來,真是可憐,倒便宜了二少爺。李府上上下下都巴結(jié)二少爺去了。”
我能聽到人的聲音,我還沒死!
但她們說的話句句奇怪。
大少爺?弄靈坊?修仙世家?李府?這一個個新鮮奇怪的詞像彈幕似的在李西洲腦中滑過,難道我……我穿越了?
穿越到哪了?
李西洲細(xì)細(xì)回想思考。
睡前我在讀《聊齋志異》,書里夾著的茅山玉佩隱約透著一種青白色的光芒,又夢見各種狐妖鬼怪,像聊齋電視劇里的女主。
莫非……那塊玉佩讓我穿越到聊齋世界了?
我雖然愛讀《聊齋志異》,但從未想過穿越進(jìn)滿是花狐鬼妖的世界,畢竟我是人,不足以應(yīng)對這些“非人”。
現(xiàn)在,我成了修仙世家李府的大少爺?倒是本家。
李府還開著一個弄靈坊。但我記得《聊齋志異》中從未記載什么弄靈坊。
弄靈坊是做什么的?
無論如何,從她們嘴里得知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diǎn),不幸中的萬幸,我沒死,我只是病了。
李西洲沉下去的心升了回來。
如果我沒死,只是占據(jù)了這副身體,那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呢?被鬼狐吸盡元陽而亡了?
無數(shù)個疑問在心里翻滾。
突然感覺有人碰了下自己的身體,嚇得李西洲靈魂一顫,如果他身體可以動,他一定會彈起來,阻止那人碰他。
隨后那人叫了起來:“大少爺?shù)纳眢w怎么冰冷冰冷的?”
另一人也趕緊走到床前,李西洲感覺有人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驚道:“大少爺沒了氣息?!?p> “蓮衣,我們出去的時候大少爺還活著,身體也是暖的,怎么我們一進(jìn)來他就死了?”
什么?我死了?
李西洲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大截。
不不不,我還有意識的,大概是……是我剛附在這副身體上,意識和肉體還沒合二為一,等我適應(yīng)了這副身體,你們再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接著,這兩個女人用纖纖玉手將大少爺?shù)纳眢w摸了個遍。
哎,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別這么摸我,我會……咦,除了感覺有人碰我的身體,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一根木頭。不能動也就算了,連生理反應(yīng)都沒有,這太“存天理滅人欲”。
確認(rèn)躺在床上的人的確涼了,渾身冰冷,兩個丫鬟不禁哭出聲來。其中一個道:“瓊英,你快請老爺夫人吧?!?p> 原來這兩個人一個叫蓮衣,一個叫瓊英,想必都是服侍弄靈坊大少爺?shù)难诀?。那我叫什么?李什么?p> 瓊英哭道:“我……我不敢去……”
蓮衣像是個有主意的,嘆道:“那你守著大少爺,我去。”一陣步履聲匆匆遠(yuǎn)去。
瓊英跪在床邊,不停地哭:“大少爺,大少爺,你怎么就走了?就算你醒不過來,瓊英也愿意服侍你一輩子。你昏迷了大半年,我以為終有一日,你會醒過來……”
雖然瓊英的哭聲聒噪又無用,李西洲仍不免有些感動,聊齋世界的丫鬟可真是忠心耿耿,服侍植物人一輩子,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心啊。
直至此時,李西洲確定,他的思想是活人的思想,身體卻是死人的身體。
但他還不十分害怕,既然這兒是聊齋世界,這家李府又是修仙世家,總有會使仙術(shù)的神人,可以讓我的意識和身體合二為一,不至于真把我當(dāng)成死人埋了。沒準(zhǔn)醒來后,接待我的是榮華富貴、一生逍遙。
李西洲再次沉下去的心又升回來了。
正思緒紛紛,外頭有婦人大哭道:“我的兒,我的兒!”
一陣腳步聲噼里啪啦地向自己撲來,李西洲雖不能睜眼看,但能感覺到滿屋子都站滿了穿著古裝的人,哭哭啼啼。
“洲兒……”
“大哥……”
“大少爺……”
各種稱呼在李西洲耳邊一陣亂響。
李西洲感覺有人突然抓著他的手,緊緊地,像在和閻王爺搶命似的,哭道:“洲兒,洲兒!你怎么拋下娘走了?你怎么忍心?娘就你這一個兒子?。∧悴攀艢q,還未成親,怎么怎么……老天爺為何如此狠心?”
李西洲這輩子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說話,就像被沖上岸的魚掙扎蹦跳,想回到河里一樣。
第一,我沒死!你們趕緊去找個狐仙花仙之類的神人施法救我!
第二,弄靈坊不是還有個二少爺嗎?怎么你說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同父異母?
第三,我十九歲?比我上輩子反而小了四歲,重回那無憂無慮的歲月,美滋滋。
李西洲感覺到有人手按住他的額頭,一陣溫?zé)岬恼鏆鈴倪@只手掌傳下,流遍周身穴位,暖暖的,好舒服呀。想必這人是會仙術(shù)的,可以救醒自己。
如果這時候醒來,一定皆大歡喜,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弄靈坊李府大少爺。
卻聽這人聲音沉沉,傷心道:“重疾半年不治,我兒李西洲終究是夭亡了?!?p> 原來我和李府大少爺同名同姓,都叫李西洲。不對,夭亡?我只是身體僵硬,思想意識清晰著呢,怎么就說我翹辮子了?何其有眼無珠!你作為修仙世家李府一家之主,拿出你的本領(lǐng),務(wù)必救活我!
說話者是李西洲的父親李幽,聽到他說出“我兒李西洲終究是殤折了”這句,屋里人一齊放聲大哭。
李西洲的母親湯氏肝腸寸斷,道:“老爺,我不信,你再去請你那些仙人朋友來救救洲兒,我不能沒有洲兒呀……老爺……”
仙人朋友?這位婦人,不,娘,娘,你快讓爹去請仙術(shù)高深的朋友來救救我,我才來這里不到一個小時,還沒睜眼看看這個花花世界呢。
自從兒子病倒,看了多少名醫(yī),吃了多少仙藥,也救不回來,只保得一絲氣息,茍延殘喘了大半年,終究還是去了。李幽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不過拖一日是一日,如今兒子真的死了,他難過之余,還有一絲淡定,道:“夫人,洲兒和我們緣分淺薄,強(qiáng)求也是無用。渚兒,你去安排后事吧?!?p> 李幽還娶了一個妾趙氏,也有一子,名喚李北渚,只比李西洲小三天,兄友弟恭,和睦親密。
躺在床上“死”了的李西洲聽到李北渚傷心道:“孩兒遵命,棺材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大哥不告而別,還請爹和大娘節(jié)哀。”
你們確定要把我給埋了?不再搶救一下?
我真的沒有死!一旦進(jìn)了棺材,被埋進(jìn)墳?zāi)?,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我的意識適應(yīng)了這副身體,合二為一,我醒過來,可在棺材里,我不得被活活憋死、渴死、餓死、害怕死?
你們聽到我的話沒?我沒死!我活著!
無論李西洲在腦子里想了多少話,嘶吼了多少回,其余的人終究是一句也聽不見,只當(dāng)他是個死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可怕,明明在一個房間,又像是生活在兩個平行世界;這群愛他的人要埋葬他,他無可奈何,只能清醒地聽著他們商量如何給自己辦喪事。
“穩(wěn)些……慢著點(diǎn)……輕點(diǎn)……”
沒多久,一片哭泣悲慟聲中,李西洲感覺自己被幾個壯漢抬了起來,放進(jìn)了棺材。
折騰這么大半天,生生死死的,最后竟然還是被斷定為死人,進(jìn)了棺材。
李西洲的心直接沉進(jìn)冰窖。
滿河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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