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她就這么走了?咱們是在這兒等著,還是跟上???”梁明紓看著瀟灑離去的魅姬派教主元傾雙,疑惑的問梁景少。
“看著樣子,應(yīng)該是跟上吧!”梁景少拿出扇子點(diǎn)起手掌肯定的說。
梁明紓雖然聽了這答案抱有遲疑的態(tài)度,但還是聽話的先移步出了門。果然梁景少的判斷是對的,元傾雙正在二樓盡頭的拐角處等著他們。二人跟著元傾雙下了樓,梁景少悠然自得,梁明紓暗暗記路,因?yàn)檫@條路并不是來時(shí)的路。下了樓,有一個(gè)后門。三人穿門而出,就來到了一個(gè)十分僻靜的小巷子里。
三人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在梁明紓險(xiǎn)些都要被繞暈了的時(shí)候,終于出了巷子,來到了他們來時(shí)的市集街道,甫一出巷子,市集的熱鬧氣氛撲面而來,讓梁明紓瞬間深切的感受到了不曾體會過得,人間煙火氣。
其實(shí)她答應(yīng)做蘇晗睿太子妃的時(shí)候,一是,感恩于梁家多年的愛護(hù)庇佑,覺得不論家族里做出怎么樣的安排,她都會聽從,并努力的做到最好。二是,她有些可憐那個(gè)看似,總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仿若是天上下來的謫仙,只在人間走一遭,心間萬事都不放的,“必亡”太子。明明也是有在乎和渴求的東西,卻總是克制自己放下,不要拿起。三是,她覺得自己來世上一遭,總要做些什么。她是一個(gè)有野心的女子,她想要有人記住、膜拜她。她想要留下曾經(jīng)立存于這世上的痕跡、證明。
那個(gè)時(shí)候,她的心里沒有眼前的這些百姓,將來會是她的民的這些人。但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了第四個(gè)要做太子妃的原因了,她想要在,只要自己存活于世上一天,就要庇佑他們一天的強(qiáng)烈想法。因?yàn)椋惺艿搅松?、希望和一些她覺得很值得的東西。
現(xiàn)在明明是隆冬時(shí)節(jié),天寒地凍。但市集上還有很多都出門擺攤做生意的商販,熱情的吆喝著過往的行人,也有很多人很早就出門過來采買東西。這是春天到來之前的寒冷隆冬,百樹落葉、萬花凋零。這里的景色或許會有蕭瑟凄涼之感,但這里的人們對于生的渴望和未來的希冀卻讓眼前的一切都充滿生機(jī)。
“明紓想什么呢?走了!”就在梁明紓停下腳步,心中感慨萬千之時(shí),梁景少已然越過她,走在了前面。然而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梁明紓還是沒有跟上,于是開口叫她。
“啊,沒什么,我們走吧,七哥?!绷好骷偮牭皆儐?,回過神來。雖然此時(shí)她很想和七哥說上一說,但奈何時(shí)機(jī)不對,只好作罷,想著以后有空,一定要好好的和七哥說一說。
“你們兩個(gè)能不能別再啰嗦,快跟上!”元傾雙看著落在身后的兩人,略有些催促的說道。
“好,在前面帶路吧!”梁明紓開口回道。
三人穿過熱鬧的市集,又進(jìn)入了冷寂凄清的長長巷子內(nèi)。但好在這次入巷的時(shí)間不長,走了約有一刻鐘就來到了一處宅子前。門上的牌匾刻著,“元宅”二字。
梁明紓與梁景少對視一眼,看來是被帶到了元傾雙的家里了。但就是不知道她有幾處家。
元傾雙推開門,二人緊隨其后。很意外的,只有一個(gè)老仆。原來那老仆因門未落鎖,所以一直在門旁等候著元傾雙,好似知道她今天一定會來。
元傾雙吩咐老仆把他們帶進(jìn)別院客房,然后留下句,請靜候,就走了。兩人一路走來,看著眼前的房屋樓閣,很驚訝。他們以為依著元傾雙的性子,宅子一定會布置的及其奢華,但其實(shí)卻是樸實(shí)無奇。老仆一路都沒有說話,更是把二人帶到客房處,只字未留,走了。頗有元傾雙的風(fēng)格,看來這魅姬派的人應(yīng)該都是走這個(gè)路子的。
“七哥你說,這元傾雙怎么會認(rèn)識我們,找到我們的?我看她此次分明是特意趕來這月永城來的,并不是常住此城?!绷好骷傋谧狼盀榱壕吧俸妥约旱沽艘槐?,喝了一口,居然是熱的。
“我總覺得和這元傾雙有淵源的不是我們,而是你。還有,你應(yīng)當(dāng)是和她有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關(guān)聯(lián)。她對此地的路并不熟悉,有好幾次都走了回頭路,所以應(yīng)該是不常住此城,是專門為你而來的。”梁景少認(rèn)同梁明紓的看法,并說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此話怎講,七哥?”梁明紓對于梁景少提出的專門為她而來,十分的不解。她真的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shí)候見過元傾雙,或者是和元傾雙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有過接觸。她自小養(yǎng)在深閨,從沒私自出去過。如果真的有什么接觸,那么四姐、六姐都應(yīng)該有接觸才對,但聽七哥的話顯然不是這樣的。元傾雙是和她特定的,有著他們不知道的關(guān)聯(lián)。
“元傾雙和你說話時(shí),總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的贊賞,但很快就會因?yàn)橐庾R到而收回。還有,每次你提出的問題,她都會視心情而無視,但對于我說的話,她卻意外的有耐心的回答?;蛟S她根本沒有想隱藏,她對你的態(tài)度是不想認(rèn)可,但必須認(rèn)可,此外還有些許的敵意,但卻不會動(dòng)你。”梁景少把自己觀察到的,都合盤而出了。希望梁明紓能因?yàn)榇朔崾?,而想起些什么?p> “七哥你這么一說,還真的是這樣!”梁明紓順著梁景少的話,認(rèn)真回想了下,果真如此。但是,任她想的頭都要疼了,也沒想起來什么。
梁景少看著梁明紓認(rèn)真回想的樣子,心中就知道,多半是一無所獲的。如果梁明紓知道些什么,早就想起來了?,F(xiàn)在看來,他們只要靜候就好了,有問題,一會兒開門見山的去問元傾雙。
“好了,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不庸人自擾了,有事情一會兒去問原主!”梁景少溫柔的和梁明紓說道。
“說的也是。七哥,你知道這元傾雙的父母是誰嗎?怎么她生辰之時(shí),不和家人一起過,卻要我們作陪。還有這宅子里,居然就一個(gè)老仆?!绷好骷偛挥孟胧虑?,問題就來了。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傳聞這魅姬派的每任教主都沒有父親。母親嘛,就是上任的教主。不過這元傾雙卻極為特殊,她的母親并不是上任教主,而是上任教主的妹妹所生,但這上任教主妹妹卻是深居簡出,本教的教徒見過的人都很少,所以很是神秘。至于就一個(gè)老仆,可能是這元傾雙喜靜吧!”梁景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梁明紓。
“都沒有父親?怎么會沒有父親呢?那上任教主的孩子沒有繼承魅姬派,那干什么去了呀?”梁明紓一聽,新的一波問題又來了。
“怎么可能真的沒有父親,只不過是不說罷了。孩子的父親,據(jù)說只有每任教主和下任教主還有孩子的父親三人知曉。外人是不能得知的,因?yàn)檫@是他們教派的秘密。還有,上任魅姬派的教主的孩子在很小的時(shí)候,就因?yàn)槟撤N原因送出去了,所以并沒有繼承魅姬派,而是元傾雙繼承了。”梁景少耐心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要不要做些什么啊,七哥。我手上的鐲子才花了一兩銀子,不做些什么我這心里過意不去。在說如果是我的生辰,我總是希望會有人給我一些什么的,不然就太過可憐了?!绷好骷偮犕?,建議著為元傾雙的生辰做些什么。
“你這么說來,也有些道理。那么,我們能做些什么呢?我們對這里并不熟悉,而且主人不理,連唯一的老仆也不知所蹤了?!绷壕吧倩氐馈?p> 其實(shí)梁景少心中想著,他們這一路的行蹤暴露的也太徹底了。好像隨意一個(gè)什么人都可以探聽到他們的所在,這客房一看就是早早的燒好了地龍,他們剛一進(jìn)來就熱氣撲來,而茶壺里的茶,也是熱的。顯然元傾雙料定,會見到他們并一定會把他們帶來這里。這種一切都被別人掌握和被牽著走的感覺,他很不喜歡。但不論如何,只能走下去看看了。
“出去是不大可能了,我覺得出了這里,我們可能就找不回來了。至于這里有些什么可以用的,七哥,我想到了。這里就算什么都沒有,都一定會有廚房的。不然那老仆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啊?還有,既然不熟悉,有沒有人帶路,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尋找了??!”梁明紓說著,就拽著梁景少出了門。
一出門,寒冷的空氣就爭相的撲面而來,兩個(gè)人一下子由熱入寒,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寒顫。梁景少被拽著走了好久,心想,自己的八妹還是太過熱心,一個(gè)翡翠玉鐲子,就被收買了。
“二位,廚房在這兒?!辈恢螘r(shí)出現(xiàn)的老仆,忽然在背后好心的告訴道。
兩人都嚇了一跳,他們兩個(gè)的武功應(yīng)該沒有不好到,有人在背后出現(xiàn)都不知道的地步。那么只能說明,這老仆的武功遠(yuǎn)遠(yuǎn)在二人之上。
兩人收斂住驚訝的心神,從善如流的跟在老仆身后。到了廚房,梁景少燒火,梁明紓做寬面條。沒錯(cuò),為了那只用極其便宜的銀錢買到的極為珍品的翡翠玉鐲子,翩翩玉公子和嬌小姐都干起了活兒來,一同做了一碗長壽面。
長壽面做完,梁明紓就叫來一直在不遠(yuǎn)處站著的老仆,交代他把面送給元傾雙,并囑咐要趁熱吃掉,面且不可咬斷。老仆聽后,把長壽面放進(jìn)食盒里,再次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走了。
二人也不在意,整理整理衣服,出了廚房向客房走去。
“明紓你這人真是,一只鐲子就能換你一碗長壽面。想來,祖父、祖母也還沒吃到過你親手做的長壽面吧!”梁景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的明著打趣,實(shí)則提醒著梁明紓,要警醒。
“七哥,禮多人不怪嘛!先禮后兵,一會兒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我也會因?yàn)樗土硕Y,所以下起手來不會有心軟!畢竟我和元傾雙只有一碗長壽面的情誼。”梁明紓小聲的悄悄說道。
梁景少一噎,他還是小瞧了自己的八妹。怎么就會差點(diǎn)以為,她很好騙,以后在宮中會吃虧呢?如果真的究其原因,那大概就是有的時(shí)候,梁明紓真的太過坦蕩,讓人都料想不到她會有什么心思吧。
透安
今天走了13千米,真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