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太子蘇晗睿還是決定進(jìn)去看一看,哪怕不說話,哪怕會被抓起來。
他輕輕的將石板掀開,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的挪動開。因?yàn)閷嫷顚?shí)在太大,而夜又太過寂靜,即使太子蘇晗睿已經(jīng)很輕很輕的在挪動,也還是發(fā)出了些許的響動。
皇帝蘇明開睜開眼睛,仔細(xì)的聽著,終于他確定,是他的太子蘇晗?;貋砹?。因?yàn)檫@條密道除了他與太子蘇晗睿之外,在無旁人知曉。而修建密道之人的妻兒老小都在他的手中,所以這所來之人,必定是太子蘇晗睿無疑。
太子蘇晗睿終于將石板挪開,然后自己慢慢的爬了出來。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才望向了正在床上休息的皇帝蘇明開。太子蘇晗睿這么一望不要緊,當(dāng)他看到皇帝蘇明開正睜著眼,緊緊盯著他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并沒有出聲。
“父皇,父皇,我是晗睿?!碧犹K晗睿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小聲的開口道。
“我知道,不然暗衛(wèi)早就將你結(jié)果了。我渴了,去給我拿碗水喝。”皇帝蘇明開平靜的開口,臉上并沒有顯露出驚訝。
太子蘇晗睿聽話的悄手悄腳的去倒了水回來,又看著皇帝蘇明開將水喝下,然后又將茶碗送回到桌子上,折了回來。
相顧無言。
這么多年過去了,太子蘇晗睿還是沒有很好的與皇帝蘇明開交談,原因無他,不熟。他們雖說是父子,但卻不是那種關(guān)系及其親近的父子。
“父皇,我找到四叔的那支軍隊(duì)了。不過要想重建的話,還是要在過些時日。我聽說父皇您病了,所以就想著來看看您。但沒想到,父皇您剛好渴了。對了,您要是沒有意思可以讓小弟來陪您,他最會說笑話了,有他在,您一定不會無聊的。對了,我聽說您這藥方里還缺一味藥,我也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只要有了消息,我就會第一時間告訴祝太醫(yī)的。那,那您保重。我就不多留了。”太子蘇晗睿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什么說什么的,十分緊張的把話說完了。
太子蘇晗睿說完后,也不等皇帝蘇明開的回答,就又滾到床下,準(zhǔn)備離開。就當(dāng)太子蘇晗睿生個身子都要進(jìn)入密道的時候,在這極為寂靜的夜里,他聽到了皇帝蘇明開一句極其輕的話:“萬事小心,兒子!”
太子蘇晗睿身體一顫,他都有想要在回去的沖動了??山K究還是按捺住了,但還是在蓋上石板前,很重的“嗯”了一聲,來告知皇帝蘇明開他聽到了,也知道了。
太子蘇晗睿的這一聲重重的“嗯”,皇帝蘇明開聽的真切,他躺在床上裂開嘴角,大大的無聲的笑了起來,然后就笑出了眼淚。他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后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了。
太子蘇晗睿一路好心情的回到了江淮租住給他的家,躺在床上,太子蘇晗睿想著,這一切的雜亂的事情快些的過去吧,這樣他就能好好的與自己父皇、妻子以及還未出生的孩子在一起,安安心心、踏踏實(shí)實(shí)的過日子了。
這么期望著的太子蘇晗睿,最終敵不過困意,安然的入睡了。
再說那探望皇帝蘇明開的神秘男子七拐八拐的拐進(jìn)了一處寢殿,然后在那寢殿的一處破敗狗洞處停了下來,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后趴在了地上,從狗洞中鉆了出去。接著就開始飛檐走壁,來到了一處宅邸的后門,翻墻而入,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個書房里。
始終跟在身后的皇帝蘇明開的暗衛(wèi),悄悄的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又蹲守了半個時辰,終于當(dāng)那扇書房的門打開后,他確定了出來的人與進(jìn)去的人是同一個人時,才悄悄的離去。
這個夜,有些人得償所愿,有些人毫不知情的翻了船。總之,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無峰崖。
九公子梁景皓十分惡心的從絕景國二公主陳嫣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此刻的他滿身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原因無他,只因絕景國二公主陳嫣不知道最近為何,十分喜歡在身上涂擦味道很重的胭脂水粉。每次與她在一處后,九公子梁景皓的身上就也都是這種味道了。
“景皓,明晚你還要來?。 苯^景國二公主陳嫣的聲音妖嬈而嫵媚的在九公子梁景皓的身后響起。“我還沒有盡興呢!”這絕景國二公主陳嫣好似故意的一般,又加了一句讓九公子梁景皓更為要吐的話。
九公子梁景皓并沒有理會,而是快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好在他的小廝知道他今晚會回來,早早就燒著洗澡水,等著他回來洗澡。
當(dāng)九公子梁景皓泡在熱水中時,充斥著他滿身的刺鼻香味終于不見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長長的呼了出去。他現(xiàn)在越來越不知道,為何自己當(dāng)初會喜歡上絕景國的二公主陳嫣了,這完全就是個放蕩的女子,沒有半分公主應(yīng)該有的樣子。
要不是梁明紓很早就提醒過他,他還真的就差點(diǎn)中了這絕景國二公主陳嫣的道兒。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那天九公子梁景皓像往常一樣去找絕景國二公主陳嫣,剛到她的屋子里,這陳嫣就讓他喂她喝水。九公子梁景皓無法,只能照做。可是當(dāng)他探下身子,去喂陳嫣水的時候,陳嫣趁著他沒有防備,反手將那杯水喂到了他的嘴里。九公子梁景皓一喝下那杯水后,就覺得全身燥熱,心里像是有團(tuán)火在燒灼著一樣,難受的緊。很快他就知道,剛才那碗水里,應(yīng)該有媚藥。自己是著了道了。
好在九公子梁景皓反應(yīng)機(jī)敏,他料想到這絕景國二公主陳嫣放在桌子上的那壺里應(yīng)該也有媚藥,于是他強(qiáng)打精神,跌跌撞撞好似十分興奮的將那里的水,倒進(jìn)了茶碗里,然后口中念叨著“一起喝”,將那碗水灌進(jìn)了陳嫣的嘴里。果不其然,不多時,絕景國二公主陳嫣就開始不耐煩的叫喊著,然后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九公子梁景皓趁此時,從這屋子里的后窗而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五公子梁景銘的屋子,將來龍去脈說了一番。五公子梁景銘當(dāng)機(jī)立斷,先叫來心腹讓人侍候九公子梁景皓泡藥浴,解其媚藥的藥效。接著就親自趕往了四公主蘇月茉處。
原來這蘇月茉身邊有一個人男寵,說是男寵,可是蘇月茉從來沒有碰過他,只是因?yàn)橄矚g他的長相,所以總是將他帶在身邊。五公子梁景銘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個男寵,如果想要九公子梁景皓能繼續(xù)安全的、受信任的待在絕景國二公主陳嫣的身邊,他就必須要將這個男寵借來。
五公子梁景銘到了四公主蘇月茉處,蘇月茉正在給這個男寵畫畫。五公子梁景銘一進(jìn)來,這個男寵就極為不高興的撅起了嘴,然后離開了。五公子梁景銘從一進(jìn)來就盯著這個男寵一直到離開。四公主蘇月茉一下就看出了端倪,于是也不遮掩的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所謂何事。
五公子梁景銘將自己的想法和盤而出,然后就用一副即使公主你不答應(yīng)我,我搶也要搶來的眼神看著四公主蘇月茉。蘇月茉好笑的看著五公子梁景銘,然后吩咐下去,讓那個男寵喝了她賜的酒,然后過來,她要恩寵他。
五公子梁景銘瞪大眼睛看著四公主蘇月茉,他沒想到四公主蘇月茉非但沒有將男寵借給他,還一不做二不休的要恩寵那個男寵。四公主蘇月茉一看五公子梁景銘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也只是看著熱鬧,并沒有解釋。
不多時,那個男寵過來了。但好笑的是,這個男寵居然將五公子梁景銘認(rèn)作了四公主蘇月茉。十分纏人的求著五公子梁景銘,然后還主動的投懷送抱。五公子梁景銘被驚到了。四公主蘇月茉一擺手,又有一暗衛(wèi)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扛起這個男寵就向外走去,幾步就不見了蹤影。五公子梁景銘?yīng)q如做夢一般的看著眼前發(fā)生了一切,還不大能回的過來神。
“景銘不必如此的驚訝,不過是個男寵而已,我從未在他身上放過心思。更何況你還是因?yàn)榇笫聛硐蛭医杷?。于情于理,我都沒有不借之理。剛才我在賜予他的酒中放了些能迷失人心智的藥與媚藥,所以才有了你剛才看到的一幕?!彼墓魈K月茉等人走遠(yuǎn)了后,才笑著解釋道。
五公子梁景銘并沒有因?yàn)樗墓魈K月茉的話而感到開心,相反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放在身邊,難道真的僅僅只為了那男寵的長相?其實(shí)四公主蘇月茉因?yàn)檫@個男寵招惹了不少的非議,就算她從來沒有碰過這個男寵。
四公主蘇月茉看出了五公子梁景銘的疑慮,想著都是自家人,如實(shí)相告也沒有什么的,于是開口道:“那個男寵是有人專門送到我身邊來監(jiān)視我的,所以說他是個奸細(xì),但他確實(shí)也是個男寵。是被人精心調(diào)教過的男寵。其實(shí)這件事情,我也是獲益的,如果那個人知道我寵幸了這個男寵,一定會十分開心的。因?yàn)?,他恨每一個父皇的孩子?!彼墓魈K月茉將自己能說的,都告訴了五公子梁景銘,至于不能說的,她說給了自己聽。
五公子梁景少詫異的聽完四公主說完這些話,他不知道除了皇帝蘇明開以外,還有誰能讓四公主蘇月茉如此的忌憚到這種地步。但他知道,這些都不是自己該問的,能問的,能知道這些也是誤打誤撞。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于是五公子梁景銘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說了句“多謝四公主相助”,就離開了。五公子梁景銘決定,要將此事爛在肚子里。
五公子梁景銘回去的時候,九公子梁景皓已經(jīng)將媚藥的全部藥效都泡出去了。五公子梁景銘的說了下,以后再有此事,九公子梁景皓就先將絕景國二公主陳嫣灌醉,然后在將這男寵送入屋里,等事成之后,在將男寵悄悄的送回四公主蘇月茉處。如此一來,只要小心謹(jǐn)慎,必將天衣無縫。
如此這般,便有了剛才的一幕。九公子梁景皓雖然不用侍候絕景國二公主陳嫣,但是卻因?yàn)橐_保天衣無縫,而一直守在一旁。別說,所說惡心,但卻讓他探聽到了一個,一直以來他都十分困惑的事情。也可以說,這是個秘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九公子梁景皓泡好之后,換上了干凈的衣衫,然后馬上就來到了五公子梁景銘的屋子。此時屋子里都是人,這是九公子梁景皓在泡澡之前,就去派人通知的。
“九弟,有什么要緊的事兒,是不是明紓有了什么消息?”四小姐梁明初焦急的問道。
原來這梁明紓自從回齊陽老家的時候與他們飛鴿傳書過之后,就再無消息了。所以四小姐梁明初才如此焦急。
“不是的,四姐。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情。這個絕景國的二公主陳嫣,是個假的。她是元娘,就是那個繡娘?!本殴訐u了搖頭,然后將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個繡娘?可是那個繡娘不是好好的與那個袖香住在一起嗎?”四小姐梁明初有些迷糊的問道。
“嗯,正確的說她們是雙生子,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二人從小的居住環(huán)境卻是完全不一樣。再加上這元娘本身就知曉胭脂水粉,平時略施小計的將五官遮掩一下,然后在加之氣質(zhì)、穿著不同,所以我們才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本殴恿壕梆┑吐暯忉尩馈?p> 眾人聽后認(rèn)真回想了下,別說,細(xì)細(xì)一回想,這二人一相比較下來,還當(dāng)真有個七八分相似之處。接著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要知道,在這個朝代,生了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透安
今天真的是很忙的一天,去接我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