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來電話了。
居然是薄安許打來的。“怎么了?”邊問話,簡舒邊伸了個懶腰。
“領(lǐng)導(dǎo)晚上有安排嗎?”薄安許問。
聽得久了,簡舒也不覺那聲“領(lǐng)導(dǎo)”有什么奇怪,她已習(xí)慣,并覺得悅耳。“暫無安排。”簡舒答道。
薄安許:“那我可以預(yù)約你的檔期嗎?”
“嗯——”簡舒故作傲嬌地拖長音調(diào),拿捏完對方的情緒,她才道:“當(dāng)然可以呀!去吃好吃的嗎?”
“應(yīng)該吧?!北“苍S道,“周末喊我們吃飯?!?p> 我們。簡舒和薄安許。
我們。真是一個美好的詞語。
但是,周末并沒來邀請我呀。想法一閃而過,簡舒很快就自己尋了個答案——薄安許已在周末面前將他和簡舒歸為了“我們”。
“好呀!”簡舒甜甜應(yīng)道。
愉悅撲面而來,但薄安許并不會沉浸于此,而是結(jié)束話題,轉(zhuǎn)而道:“那領(lǐng)導(dǎo)再睡會,下屬先去工作了?!?p> 唉。簡舒默默在心里嘆氣。任何時候,薄安許都不會忘記他的工作的。饒是心里稍有些失落,簡舒還是要大大方方地回道:“準(zhǔn)奏?!?p> 她已不是年輕氣盛需要人陪的小女生,到了如此年紀(jì),他們這兩枚齒輪似乎才正正好地契合上,進而開始轉(zhuǎn)動。
吱呀——吱呀——
……
掐準(zhǔn)時間,簡舒畫上美美的妝,開著她的小破車,去接薄安許。
上車后,薄安許像是一名盡職的下屬,第一時間報告:“蔣如約我們吃飯?!?p> 簡舒詫異:“他給你發(fā)消息的嗎?”
薄安許漫不經(jīng)心地答:“嗯?!?p> 看來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蔣如的眼里,永遠只能看得見領(lǐng)導(dǎo),以后怕是只會聯(lián)系薄安許,再不會搭理她。簡舒吃味地問:“什么‘我們’?他僅僅是約你吃飯吧?”
“我?”薄安許抬眼,翹起嘴角,如一只狡黠的狐貍,“不就是我們嗎?”
簡舒臉一熱,沒答話。
……
簡舒和薄安許率先到達,周末還在路上。吃飯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極有格調(diào),周末預(yù)約了包廂,每個包廂都用半截的簾布擋住。
五分鐘后,周末快步趕來,興沖沖地掀開簾子,爾后在見到簡舒時,那新鮮的欣喜凝滯在臉上,宛若僵掉的泡面。
“你怎么……”話未說完,有兩秒的停頓,隨后,周末不冷不熱地說道:“你也來了啊?!?p> 好吧。原來自己依舊是個多余的。簡舒不傻,她聽出了周末的意思:周末并沒有約簡舒。如今一合計,簡舒大致能還原誤會所在,是薄安許這個大直男自作主張將“他”偷換成了“他們”,還沒有提前和周末溝通。
事已至此,倘若提出要先走,還不知薄安許那個直男會鬧出什么讓人更不愉快的事來。簡舒能夠猜到,在周末看來,必然會以為是她非要跟著。
沒有辦法,簡舒只能背起這口鍋。嗯……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你今天的妝真好看。”簡舒悻悻道,滿是討好意味。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