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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冬官

第九章 小可憐尋親記

嬌寵冬官 緋我華年 2084 2020-04-10 03:03:00

  婦人拿了碗盤去洗刷。

  袁寶兒蹲在雞窩邊上的空地邊。

  地里新芽才發(fā),卻長得稀疏瘦弱,還軟趴趴的,似乎轉(zhuǎn)眼就會枯萎一般。

  袁寶兒習(xí)慣性的撿了根棍子,給腳邊的小苗松了松土,發(fā)現(xiàn)地下墊了些基肥。

  不過基肥之前發(fā)的不好,這會兒天氣變暖,肥力返上來,才會把苗燒成這樣,估計過兩天,這些也都得死了。

  她對能入口的東西一貫愛惜,見著這種自然不會放著不理。

  她小心的挪出苗,去田地邊緣捧了些土來,把肥跟根都隔開。

  才剛埋好,就聽到后面有人道:“你在作甚?”

  出聲的是個男人,距離她很近。

  袁寶兒嚇了一跳,急急轉(zhuǎn)頭。

  兩步之外,一面容黝黑的漢子正半彎著腰看她。

  他身上穿著褂子,肩上扛著鋤頭,腳上還帶著些泥,顯然是才剛下地回來。

  大約便是婦人說的當(dāng)家的。

  袁寶兒立刻站起來,朝他靦腆的笑了下。

  婦人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見自家當(dāng)家的回來了,便笑著迎上去。

  見當(dāng)家的盯著袁寶兒便道:“這孩子過來尋親,找不著人,我便留他吃口飯喝點水。”

  漢子不以為意的接過她遞過來的濕帕子,繼續(xù)才剛的話題,“你剛在作甚?”

  袁寶兒有些拘謹(jǐn)?shù)牡溃骸斑@地太肥厚,苗有些受不住,我?guī)退鼈兙徱痪???p>  漢子看她一眼,又看地上被坯好的苗子。

  這苗不對勁,他一早就知道。

  說也是奇怪,明明按著旁人教他來的,偏偏就他家的長得不死不活,另外跟他一個時間落種的,人家都快要吃到嘴了。

  袁寶兒見他感興趣,便往旁邊讓了下,并給他示意。

  這里的肥都是跟土一塊漚的,大略看上去都是黑黢黢的,但袁寶兒卻能清楚的分出來哪里是土,哪里是肥。

  只這一點便足可證明他不是個假把式。

  袁寶兒從才剛交談的一瞬就看出這個家里誰做主。

  她立刻向這位并不擅長耕種的男人展示所長。

  男人雖然接觸農(nóng)活不久,卻也能看出來她手法老道。

  袁寶兒只弄了兩株,便站起來了。

  漢子看她一眼,接過媳婦遞過來的水,咕嘟嘟喝了大半碗,總算想起早前的話:“你來尋誰家?”

  婦人快言快語,“尋他姑母,姓柳的,你可知曉?”

  漢子初時搖頭,但下一刻忽然凝住,“姓柳,嫁過來誰家?”

  “你們本家姓周的,說是行三?!?p>  漢子眉頭微松,嘴角明顯松弛下來,“本家行三的叔伯沒有誰家媳婦姓柳,應(yīng)該不是這里的?!?p>  “不可能,姑母早些年給阿爺寫過信,阿爹也說了,是這里沒錯?!?p>  袁寶兒十分肯定的樣子讓漢子嘴角再次繃緊。

  “這里確實沒有你說得那戶人家,你還是去別處去尋吧。”

  漢子聲音十分嚴(yán)肅,神情也有些冷,但到底是莊戶人家,不擅長說謊,見袁寶兒看過來,忙躲閃的盯著圍墻。

  婦人跟他朝夕相處,對他可能比他自己還了解,見他如此,她微微一怔。

  袁寶兒一臉堅定,心里卻說沒有就對了,那是她編的,有了才見鬼。

  不過看這漢子的模樣,似乎還真跟姓柳的有什么淵源。

  莫不是她鐵齒銅牙,蒙上了?

  “姑母她繡活可好了,姑母說她們村里的長輩同輩,就連外村的都喜歡請她幫忙的”,她小嘴一癟,腦袋耷拉著揪著衣角,一副可憐到極點的樣子,“她這么厲害,你們村子人這么多,應(yīng)該會有人知道吧?””

  漢子沒有吭氣,顯然下定決心。

  但袁寶兒卻不想放棄,又低聲道:“可是這里我誰都不認(rèn)識,就是想找也沒法子。”

  說著她便耷拉著腦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她本就單薄,這兩天她又吃不好睡不好,身量更加的消瘦,好似成了個紙片似的

  婦人瞧她一抽一抽的肩膀,有些不忍。

  他們家雖然不富裕,卻也還是有余糧的,不差那一口吃的,而且她也惦記著袁寶兒的本事,有心讓他教教自家當(dāng)家的,便悄悄去拽漢子衣裳。

  漢子梗著脖子,沒有吭氣。

  袁寶兒卻道:“不如這樣,我?guī)椭愀赊r(nóng)活,你幫我打聽人?!?p>  這話一出,婦人眼睛都亮了。

  這事對他們來說,就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落到實惠,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她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點頭。

  “這周圍的幾個村,我們都熟,到時我?guī)椭闳枂?,看能不能尋著,”婦人十分熱情的接話。

  “謝謝嫂子,”袁寶兒也跟著笑了。

  然而對上漢子不帶一點笑的臉,她又怯怯的小聲道:“我打小就侍弄莊稼,很厲害的,我們那兒的人都可喜歡我了。”

  她這話說的還真一點沒錯,她時常搗鼓出新鮮玩意兒,不止自家佃戶喜歡,便是旁人家的莊頭也對她極好。

  畢竟新鮮的玩意兒總是更容易討到主家的歡心。

  漢子眉頭微皺,似乎還不樂意。

  婦人卻樂開了花。

  他家當(dāng)家的打獵是把好手,種地卻是個門外漢。

  她正愁自家那十畝地可怎么辦才好,這就送上門個幫手。

  她趕緊去揪漢子。

  漢子眉頭緊皺,還瞪了眼媳婦。

  婦人回瞪回去,用力搡漢子。

  這一下明顯兇悍起來,隱約還帶著警告。

  漢子到底畏懼枕頭風(fēng),哼了聲鉆去廚房吃飯。

  婦人笑吟吟的給袁寶兒拖來個小杌子,等她坐下來才道:“你快跟我說說,這地是哪兒有問題,下晌我好侍弄侍弄。”

  “這會兒不成,”袁寶兒道:“日頭太大了,等下晌我和周大哥回來,再侍弄也不遲?!?p>  婦人對這個也不懂,聞言便笑瞇瞇點頭。

  “你家里有多少畝地?。俊?p>  袁寶兒抿嘴笑,“我家里每人干的多少不同,我年紀(jì)小,長輩心疼我,只讓我侍弄差不多三畝地吧?!?p>  袁寶兒說的是她自己的那小塊水田。

  婦人卻很驚訝,“這么點夠吃嗎?”

  婦人心里盤算,就自家那十畝,交完賦稅,還都不夠他兩吃喝呢,這孩子就三畝,估計連小半年的嚼用都不夠。

  “夠啊,還有剩呢,”袁寶兒笑的靦腆秀氣。

  婦人卻不那么相信,不過瞧著她腦袋上的丫髻,想著到底是年紀(jì)小,家里人照顧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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