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00整。
咔嚓!
似乎有個房間的玻璃碎了。
砰?。?!
隨后,高空墜物的聲音響起。
在這半夜十二點,有人跳樓了,從九樓跳下去,再也沒了動靜。
鄭燎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一個翻身跳下了床。
“怎么回事?!”
鄭燎皺起眉頭,趴在窗臺上,看向外面。
夜色被濃郁的黑暗包裹住了。
窗外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清楚。
這時,隔壁傳來凳子摔倒的聲音。
看來,不只是鄭燎一個人驚醒了,隔壁903的馮明也被跳樓聲嚇醒,估計和鄭燎一樣,正趴在窗臺上看向外面。
不一會兒,大廳里傳來了陳翹楚急迫的呼喊聲。
砰砰砰!
“大叔,大叔你在嗎?你醒醒!你還好嗎?!”
聽起來,陳翹楚似乎在敲901的房門。
但是,901房間根本沒有回應(yīng)。
鄭燎心里咯噔一聲,應(yīng)該是抽到任務(wù)卡的鞏建樹死了。
這時,大廳里又傳來兩個聲音。
“大叔怎么了?大叔跳樓了嗎?!”
柯雪也出了房間,她的聲音中,慌亂里夾雜著驚恐。
“兄弟,是不是有人跳樓了?剛才砰的一聲重響!直接把我從夢里嚇醒了!”
另一個人是胖子韋峰,他同樣驚恐,瞬間就沒了絲毫的睡意。
“不知道,我敲了很久都沒人開門,你們?nèi)タ纯次掖蟾绾土硗鈨蓚€人在不在,如果他們都在,那就說明大叔跳樓了!”
陳翹楚焦急的聲音再度響起。
鄭燎沉默了一會兒,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果然,陳翹楚、柯雪與韋峰三人圍在901的房門口,盡皆滿面惶恐之色。
“大哥!大哥你沒事就好!”
陳翹楚看到鄭燎安然無恙,頓時長松一口氣,拍著胸脯走過來,道:“剛才有人跳了樓,我覺得很可能是901的眼鏡大叔!”
“嗯?!?p> 鄭燎點頭,道:“應(yīng)該是他,我早就猜到他會死,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死的這么快,而且沒有任何的征兆?!?p> “什么?大哥你早就猜到他會死?”陳翹楚愕然。
“他沒有完成任務(wù),也沒有殺人,所以一定會死。”鄭燎道。
“可是,可是大叔他明明畫了一只狗??!”陳翹楚疑惑。
“如果真就那么簡單,陳默就不是邪主了,應(yīng)該是幼兒繪畫啟蒙老師才對?!编嵙堑粨u頭。
“……”
陳翹楚愣了一下,問道:“邪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里最邪惡的存在?!?p> 鄭燎淡然自若的走到901房間門口,盯著木質(zhì)門板望了一會兒,不再談?wù)撚嘘P(guān)邪主的話題,而是轉(zhuǎn)身看向陳翹楚手中的銀閃刀,問道:“你說你的寶刀削鐵如泥,那么,你能不能劈開這扇門?”
“???”
陳翹楚恍惚了許久才,滿頭霧水的看向901房門,道:“應(yīng)該可以,我試試?!?p> 語罷,陳翹楚猛地抽出銀閃刀,猶如閃電般劈向901房門!
隨后,“咔嚓”一聲巨響。
完整的門板竟然真的被劈成了兩半!
唰!唰!
陳翹楚再揮兩刀,犀利的刀法幾乎快到看不清楚。
也就是眨兩下眼的功夫,901房門徹底被陳翹楚砍爛了。
房門上露出個一人高的大洞,足夠看清里面的場景。
唰!
陳翹楚收刀回鞘,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
“厲害?!编嵙怯芍缘馁澚艘痪?。
他本以為陳翹楚只是吹牛罷了,沒想到陳翹楚居然真有兩下子,且不說寶刀如何,就只說他這犀利的刀法,也堪稱世間罕見了。
畢竟,在如今這個時代之中,玩弄冷兵器的練家子少之又少,起碼鄭燎就沒見過幾個。
而陳翹楚的刀法與身姿,要超過鄭燎在電視劇里看到的任何人,每一刀都斬的干凈利落,頗有古代大俠的風(fēng)范。
陳翹楚老臉一紅,抱拳道:“獻(xiàn)丑獻(xiàn)丑!”
鄭燎目露異色的看了陳翹楚一眼,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從901房門上的大洞鉆了進(jìn)去。
陳翹楚緊跟其后。
而柯雪與韋峰則是面面相覷,始終沒敢靠近鄭燎半步。
他們被鄭燎嚇破了膽,所以只能站在門外,滿眼擔(dān)憂的透過大洞看向901房間。
房間里空無一人,窗戶玻璃被砸了個粉碎。
鄭燎默默的走到窗邊,發(fā)現(xiàn)淡黃色木質(zhì)的窗臺上,留下了兩個深紅色的血腳印。
根據(jù)腦海中的回憶對比一下,這兩個腳印應(yīng)該是鞏建樹的。
現(xiàn)在可以確定,跳樓之人是鞏建樹無疑了。
“這……這是大叔畫的簡筆畫!”
忽然,陳翹楚從床頭柜上看到了鞏建樹留下的畫,連忙拿起來,跑到鄭燎身邊,指著畫道:“大哥你看,這幅畫上多了一個笑臉!”
順著陳翹楚的手指看去。
那張簡筆畫上果然多了一張笑臉。
笑臉與圓桌側(cè)面的一模一樣,都是血色的,覆蓋在鞏建樹畫出的小狗身上,把原本可愛的小狗襯托的有些恐怖。
鄭燎摸了一下畫上的小臉,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襲來,這真的是血,還沒有干涸的鮮血。
“怎么回事?!大叔怎么會畫出這么詭異的一個笑臉,而且……而且大叔為什么要跳樓?!”陳翹楚滿腹疑惑。
“不?!?p> 鄭燎搖頭,道:“笑臉不是鞏大叔畫得,而是陳默?!?p> “陳默?那個留下日記的人嗎?”
“對!”
鄭燎點頭,道:“陳默給我們衣服、食物,就是想讓我們活下去,好好的陪他玩游戲?!?p> “但是,鞏大叔沒有遵循游戲規(guī)則,所以……他必須跳樓自殺?!?p> 鄭燎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喃喃道:“只是不知道,鞏大叔究竟是被鬼附了身,還是產(chǎn)生了幻覺,竟然連求救聲都沒有發(fā)出,就這么突然的跳了樓?!?p> “兩者有區(qū)別么?”陳翹楚皺眉。
“當(dāng)然有。”鄭燎道:“如果是前者,那么說明陳默就隱藏在大廳或者某個房間中,并且在剛才……現(xiàn)出了真身?!?p> “如果是后者,那就說明陳默自始至終都沒有現(xiàn)身,他躲在某個我們無法觸及的地方,默默的看著我們,用一種難以想象的能力……操控著全局?!?p> “衣服、飯菜、游戲……”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p> “我們無法逃脫,也無法打破,只能任他擺布?!?p>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鄭燎的眉頭越皺越深,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似乎比上個世界更加危險,更加詭異。